這個人是癲的!
塔布勒忍著後背隱隱的痛感,保持著得體微笑,引著泰玉和明繁往接待室的方向去。
冉鳴想跟上,卻讓泰玉笑著推開。
其實接待室就是當前酒會現場與此後宴會場地中間的一個隔間,與兩處場地都有直達的通道,隻是那兩個通道目前都是反鎖的。
想進到接待室裡麵,隻能是走出酒會現場,繞到門外,從所謂的正門進入。
三人一起穿過酒會現場,並不惹眼。
在酒會這種特殊的公共場合,大家都表現出社交場上的鬆弛狀態,各路衣冠楚楚的名流,或三五成群談笑,邊緣再有幾個傾聽者;或兩人低語私聊,自然就有“旁人勿近”的意味兒。
不管怎樣,現場的名流,基本上將所有的交際模式,都限定在了有限區間。哪怕關係再差,你可以進行言辭交鋒,但臉紅脖子粗的爭執就免提了,更不用說大打出手之類。
尤其是像塔布勒這樣的“體麵人”,已經長期鎖定了自家的生態位,他就是一個社交動物,現階段幾乎所有的人生價值,都要通過社交場來實現。
他必須要“體麵”,哪怕離場後,就將對手一刀刀放血,在這種場合,也一定要符合應有的規範。
可這個泰玉明顯不一樣。
塔布勒試圖分析泰玉的行事邏輯,同時還要保持一貫的體麵笑容,嘗試和泰玉聊些更深層的話題,分心數用,對他來說倒也是常規操作,可這樣對外界反應,終究稍稍遲鈍了些。
臨近酒會現場門口,泰玉忽然停下,扭頭往旁邊看。
塔布勒多走了兩步才站定,偏轉視線,卻見一位微胖的中年女士,穿著利落的深色職業裝,主動向泰玉招呼。
泰玉則露出非常符合酒會氛圍的禮貌笑容,給予回應:“羽院長,今天還要勞煩你過來。”
這表現,讓塔布勒眼角抽了一記。
然後他就看到,那位中年女士身旁是一圈身穿警禮服的男女。她的位置,與其中一位身材中等的清瘦男士挨得很近,並排站在一處,嗯,對比還是很明顯的。
說話間,這位“羽院長”還特意離開那個警務人士的圈子,往泰玉這邊走了幾步,低聲道:“剛剛碰到退役士兵管理局的博瀚局長,他找你來著。”
“哦,我知道了。介紹一下……”
泰玉應了一聲,遵循著社交禮儀,準備向代替升武出席答謝宴會的羽熙副院長,介紹自家女伴。
不想羽熙目光在明繁臉上一觸,便愣了下,不太確定地問了句:
“辛芮媽媽?”
明繁也有些意外:“羽師範,好久不見。”
從兩人說話的方式,就基本能看出她們對自家孩子朋友圈的上心程度,當然,辨識人物是明繁的專業技能,這也不好對比。
這下,明繁便反過來向泰玉介紹:“羽師範是芮芮同學的媽媽,嗯,蘭喬,你應該見過的。”
泰玉眨眨眼:“哎,還真是!”
那個皮膚慘白、主修物性轉化的女孩兒,泰玉還有點兒印象。
隨即,他就在羽熙女士驚愕的注視下笑起來:“星環城這麼小的嘛,這可真巧了。我第30周到這邊應聘,測試項目之一,就是和辛芮、蘭喬還有她們幾個同學去‘深藍世界’打團戰。不客氣地講,當時還是頗受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