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區域已經在搜檢、以及後續的處理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壞,但仍然可以看出基本布局。
說是祭壇,其實是由多個熔爐以及搭配的溝槽拚接而成,除外圍那些熔爐外,整體基本與地麵齊平。
根據資料和現場訊問結果,儀式的流程大概是,將獻祭儀式對應的“秘礦”投入到熔爐或其他加工點位,改變形態、性質,最終圍繞溝槽,形成複雜的紋路結構,以此取悅傳說中的“偉大存在”。
說起來,這種儀式的操作還挺複雜的,需要修習“秘礦圖景”的高級教眾,加以引導、分類。
不過現在,路洋安排兩名見習祭司,也能控製。
巴達爾是“命軌眾”,對物質形態、性質、布局,都有很精到的把握;
元居麼,作為見習的架構祭司,在儀軌、符紋結構上也有很紮實的功底。
至於具體布置,“邪教徒”的供述倒是最無用的,是路洋拿出了一個更明確、具體的方案——當然,他說是“專班”提供。
整套流程快一點兒慢一點兒都沒關係,他們也不需付出“虔誠”,那是外圍那些“邪教徒氣氛組”才做的事……
說實話,兩位正經的“萬神殿”見習祭司主持獻祭操作,外圍那些不夠正牌的“邪教徒”以發顫的音調頌念教義經文,整個場麵當真是荒腔走板。
到後來,元居也不知是被祭壇上高溫的熱浪薰的,還是讓這荒謬的場景折騰的,整個都暈乎乎,昏天暗地。
巴達爾的狀態也並不比他好多少。
路洋一直冷眼旁觀,直到祭壇所有的溝槽全部被半液半固的“秘礦祭品”填滿,他才冷不丁拿出一枚吊墜樣式的東西,曲指彈落到祭壇中央區域。
下一秒,拳頭大小的橘黃火焰,似乎便是以“吊墜”為燃料,燃燒起來。
元居和巴達爾都是一驚,身上反常卻是有些涼意。
這一刻,祭壇周遭的熱能,有了明顯掃攏吸聚的模樣,橘黃火焰便是吸聚的中心。
兩個年輕見習祭司忙撤出祭壇,離得遠了,又覺那簇橘黃火焰,相對於祭壇本身上未免太小了,感覺十分微弱,隨時可能熄滅。
不過,這樣的形式,對於那些“被迫”參與儀式的外圍“邪教徒”來說,多少也是個刺激。
有些人嗓門下意識高了起來,又帶動了其他人,參差中也算有了些情緒:
“感謝偉大存在垂注,您的目光就是聖焰,是秘礦的靈引,是人生的指向!”
這個核心儀式,在“秘礦教派”內部,便被稱為“橘焰”,是以橘黃焰光的燃燒狀態和持續時間,標識儀式的效果。
然而這些外圍的“邪教徒”並不知道,這簇“橘焰”的能量,來自礦物、還有舉行儀式的人員自身。
“這是儀式現場整合的力量,隻是一種引子,彰顯了某種力量作用的渠道,但暫時並沒有對應的上位力量對接。”
術業有專攻,上千公裡開外的“邊界”區域,專業人士的判斷,要比現場人員來得更準確。
仍是之前召開作戰會議的那個會議室,與會人員就隻剩五個,即泰玉與四位正式祭司。
泰玉坐在背窗的方向,其他四位祭司坐在他對麵,一起觀看以“時空泡”為基座的投影,那上麵正清晰展現出拓元城原“秘礦教派”儀式現場的情景。
這是“霧氣披風”的作用,四位祭司都是見過世麵的,倒也不至於大驚小怪。
泰玉剛接到一個電話,正在那裡低語交流,四位祭司便暫時進行內部討論。
“是否可以根據這條‘渠道’,查詢‘命軌’,反向追溯‘秘礦教派’後麵的邪物?”
給出專業判斷的是偃辰祭司,同時給出了初步建議,他用“邪物”這個詞兒,算是比較保守的。
能夠單純以某種儀式,建構力量作用渠道,便體現出了某種規則在物質層麵的存在性。
目前並不知道,這種“規則”是僅存在於那個儀式現場,還是涉及所在的彆墅、街區,又或是整個拓元城,乃至於整個星球甚至更廣闊的區域,但隻要有這種“規則嵌入”現象,且是沒有在“萬神殿”報備過的,定然是外道邪祟無疑。
說話間,偃辰祭司的視線,很平等地劃過會議室裡每一個人,平靜無波,最後落在隗榮祭司臉上。
他專門負責“探針”方案的信息綜合研判,在其他人不開口的時候,他必須要給出一個基本結論。
可這個結論,是要得罪人的。
真當他在“遊1337星門”對麵,對紅矽星係這邊的事情就一無所知?哪怕在對麵不知道,過來一周有餘,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他從自己的消息渠道得知,大約十周前,法魯爾祭司命人鏟除了“秘礦教派”,據說是為了讓這個非法組織背鍋,充當招引“石魄”入城入地的罪魁禍首。如今看來,法魯爾處置得難免有些粗疏了。若當時就能發現這條“渠道”,哪怕最後確定方向錯誤,也要好解釋許多。
偃辰祭司很清楚,法魯爾肯定不喜歡這個結論,但在場的都是知情人,他也不能裝傻充愣,隻能以局外人的立場,公允道來。
隗榮祭司也算是被帶下了水,不過這位的反應也很是老辣:
“這儀式複原,多有不諧,能夠成功,多半還是靠泰玉校官的那塊‘吊墜’,那應是一種信物……本身就體現了某種‘規則’的存在性,有聚斂規範之效。”
這算是給了法魯爾一個麵子,說他之前沒能察覺儀式現場的大問題,也是事出有因。
法魯爾這段時間也算是養氣功夫長進,話題圍繞著他之前出的紕漏,仍能做到麵不改色,還加入了討論:
“現階段,基本確定此‘邪物’和‘初覺會’相關,考慮到百蕉當初行事,那邊又主動與泰玉校官聯係,似乎在他們的計劃中,泰玉校官是很重要、跳不過去的環節?”
除了坎南祭司習慣性保持沉默,其他三名祭司,也就是偃辰最初做了一個基本結論,其餘言語,要麼提問,要麼答非所問。
對麵的泰玉笑了起來。
四位祭司的視線,第一時間聚焦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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