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接下來的話讓大家都露出了咬牙切齒之色。
“有關意念之力的事就說到這吧,畢竟這個等級太高了,我給你們講不明白,還是從靈力入手吧。”說完他的眼中就閃起了壞笑。
晶冰心癢難耐的懇求道:“就算我們一時聽不明白,你也再多講一點吧,這麼被吊在一半我們哪還能靜下心來呀。”
朗星哼了一聲道:“講得越多你們的貪念越大,越好高騖遠,更無法循序漸進的往前走了,你以為你對靈力的了解足夠多了?差得遠呢!”他指了指自己的身體,“你們施下了幾十道封禁,連化羽中期老怪也難以自己解開,看清楚了。”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一團火紅的靈焰隨之在指尖燃起。
眾人神色各異的看著他,雖然這一手足可稱為技驚四座的神技,可一來是大家都對他在禁製方麵的造詣有所了解,二來是珠玉在前,大家都和晶冰一樣盼著他再講講意念之力,所以反響不算太強烈。
朗星頗覺好笑的伸手指著他們道:“我勸你們彆一再犯傻,這場道法另一個與眾不同之處是和彆人的講法正好相反,是由深至淺,由高到低,萍兒的境界你們達不到也就罷了,要想領悟意念之力則必須得先把靈力弄明白,我可隻講這一次,不能把浮起的心收回來認真聽,今天你可就算白來了。”
絳霄陰陽怪氣道:“那你就講吧,我們聽聽你在靈力上能講出什麼花樣來。”
“那你就聽好了!”朗星得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端正顏色道:“我要借此進一步闡述破除修界共識的觀點,其實你們所學的功法也好,法術也好,都是權宜之策,在學這些東西的時候,你們照著典籍和師尊的指導亦步亦趨,不敢有絲毫的差錯,卻不知那隻是在模仿一個拙劣的範本。”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後才接著道:“這倒不是說創立這些功法和法術的人才能不夠,恰恰相反,這些人都是智慧超凡的,其中的大多數都具備天賦神通,但天賦神通是無法傳授的,所以他們隻能創出一個大家能掌握的法子——也就是靠靈力的百般運轉來大致模仿出那種法力,而這必然要大打折扣了,能保留七成就極為難能可貴了,差些的連五蓉城沒有,修界眾人精益求精的按照這樣的範本去修煉,其最終成就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一見識他隻對少數幾個人講過,所以大家都聽得瞪大了眼,惦記意念之力的心思全被拉了回來。
朗星掛著篤定的淡然之色道:“不用懷疑,你們中的一些人學過我的禁製之術,我很清楚,那份秘籍最多能得四分精髓,不是我有所保留,是最多隻能模仿到這地步,所以就算你們把那份秘籍學得透透的,也難以像我這樣在轉瞬間就解開幾十道封禁。”
畫壺表情複雜的看著他問:“我的法術你是知道的,以你的眼光來看,其威力能達到幾分?”
朗星不屑而笑道:“當著這些人你還遮遮掩掩啊,不就是翻天印嗎,能有五分就不錯了,威力越大的法術所能仿效的越少,所以你把這門法術參悟到十分是遠遠不夠的,不過要想超越秘籍所載就得憑悟性了,那不但很難還很危險。”
畫壺陪著笑臉道:“我跟你是什麼都不用隱瞞的,回頭咱們細細聊聊這事。”
朗星對他撇撇嘴道:“想讓我幫你參悟是吧?沒興趣,你那法術雖算得上不錯,但也不過是個拙劣的模仿之物,一旦具備了探本究源的見識,它也就淪為細枝末節的存在了,我要是你就會放下對它的參悟,轉而優先去參悟靈力的本源,這樣才有可能更進一步的觸碰到意念之力的邊界,嗯……不過我對你的智慧沒太大信心,你也彆太勉強自己了。”
畫壺氣苦的抱怨道:“有你這麼作兄弟的嗎?!我們現在都快把你奉為神明了,對你的智慧和悟性心服口服,你知道這麼給我潑冷水對我的影響有多大嗎?”
朗星哈哈而笑道:“有智慧的人是不會在乎彆人的看法的,若是連這麼個玩笑都受不住,你真的就彆瞎耽誤工夫了。”
畫壺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了,轉著眼珠暗自思量起來。
朗星含笑看著萍兒,口中對眾人道:“我知道,我講的這些東西足以讓你們心浮且心慌了,都在懷疑自己這些年走錯了路吧?對,你們就是走錯了,但好在錯得不算太離譜,之前的辛苦也不算白費,怎麼也能算是打下了點根基,但既然有了更高的認知,那今後的路走起來就不一樣了。”
萍兒被他看得頗感窘迫,但又覺他眼中似有深意不敢避開他的目光。
朗星終於看著她笑了起來,道:“剛才說的可不止是法術,也是包括功法的,這意味著修為的提升同樣有更便捷的路徑,我甚至認為不必經過艱苦複雜的修煉就能獲得修為。萍兒,之前的修煉之路對你來講有點難,可如果換一條路也許就完全不一樣了,其實你已經親眼見證過了,知道我說的是誰嗎?”
萍兒見他又點了自己的名,慌得臉紅心跳哪還能思考啊,一邊搖頭一邊把頭垂了下來去,可忽然間心念一閃想起了一個人,這讓她不由僵住了,繼而竟抬起了頭頗有幾分篤定的看著朗星道:“你說的是……月虹師伯?”
朗星含笑點頭,溫和道:“彆讓我白誇你,記住,心境是最重要的,隻要你能保持當前的心境,不急,不貪,一切皆有可能,當作是消遣就好,那樣就永遠不會有所失,每進一小步都是意外之喜。”
萍兒眨了兩下眼,然後眼神發亮的用力點了一下頭,飄身而起竟獨自離去了。
眾人麵麵相覷,炎冰關心愛徒,對朗星問道:“關於她的境界那些話……你不是當真的吧?”
“當真。”朗星麵色平靜的說。
這下眾人都皺起了眉,道場又陷入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