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輩的恩怨,強加給下一代身上。
這種做法是不齒的。
但考慮到金家人睚眥必報的性格,倒也不奇怪。
厲元朗派白晴去西原省,看來派對了。
不到兩天工夫,那邊傳來消息,穀雨有下落了。
他和林小溪乘坐出租車趕往目的地途中,突遭暴雨襲擊。
車子半路拋錨。
司機為了保命,謊稱找人幫忙,棄車逃之夭夭。
好在穀雨林小溪也在第一時間逃離車子,躲進半山腰的一處山洞裡。
幸虧林小溪熟悉這裡的環境,也懂得自救。
在山洞裡找到火柴和引火用的乾柴,架起火堆,兩個人在山洞裡待了兩天一宿,熬到暴雨結束,天色放晴。
依靠釋放濃煙的方式,被搜救隊的無人機捕捉到,得以獲救。
得知兒子毫發未損,平安脫險,厲元朗提著的心總算放下。
可白晴接下來的一席話,卻讓厲元朗大感意外。
“老公,有個事兒我要提前跟你溝通,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事?你快說。”厲元朗急不可耐。
“關於穀雨的。他告訴我,經過和林小溪的相處,尤其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加深了彼此了解,並確定了戀人關係。”
“啊!”厲元朗不禁大吃一驚。
一時間,都不知該怎樣應對了。
見過仇人間化乾戈為玉帛的,卻沒見過聯姻的。
怎麼說,在他看來,他和金家關係不可調和。
除了金可凝之外,雙方在為人處世的理念上就有衝突。
更何況,這次林小溪沒把穀雨怎樣,保不齊以後啥樣。
再說,金維信、金維昂哥倆身陷囹圄,即使出來,金家早已是昨日黃花,徹底消失在曆史舞台上。
與冉冉升起的自家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門第差距,加上彼此間的仇恨,都是橫亙在兩個年輕人之間、難以逾越的一道鴻溝。
反正,厲元朗不看好他們,更不同意保持交往。
沉吟片刻,厲元朗嚴肅說道:“我認為,這隻是穀雨的一時衝動,等他調整好,我找時間和他談談。”
一聽這話,白晴就明白厲元朗的想法了。
她建議道:“我過幾天帶著穀雨回楚中,你若要有空的話,抽出時間回去一趟,你們父子好好聊一聊。”
厲元朗歎息一聲,“我最近很忙,實在抽不出身。這樣吧,你先和穀雨談一談,聽聽他的想法。”
“另外,穀雨安然無恙,你可以把這事告訴鄭海欣了。你要是做不通穀雨的思想工作,可以讓鄭海欣試一試。”
聽了丈夫交代,白晴痛快答應。
至於結果如何,她不能保證。
趙金懷那邊也傳來消息。
九名失蹤者遺體已經找到,距離火災現場十公裡之外的山坳裡。
經調查,茂印市長葛凡疇,因擔心死者超過十人,較大事故會變成重大事故,影響自己的前程,故而指使手下虛報瞞報人數,將九名死者秘密轉移。
“敗類!”厲元朗忍不住怒罵一句。
他當即指示趙金懷,沿著這條線繼續查下去。
葛凡疇隻是個正處級市長,他膽敢藐視法律,公然犯罪,沒有背後勢力為其撐腰,斷然不可能。
同時,厲元朗也聯係了於海。
這種時候,需要省紀委介入。
他想趁此機會,要徹徹底底調查安秉州。
無論如何,安秉州出現那麼多的吸毒分子,說明該州在緝毒方麵存在嚴重問題。
加上趙金懷發現,州公安部門有一筆額外獎金。
而這筆獎金來源一直是個謎。
不難發現,安秉州公安係統內部,極有可能存在與毒販勾結的腐敗分子。
這些腐敗分子不僅放縱毒販,甚至可能從中獲利,用非法所得來獎勵手下,以此來掩蓋他們的罪行。
要徹底查清這件事,就必須拔出蘿卜帶出泥,將整個腐敗鏈條一網打儘。
他要求於海,務必調集精乾力量,和省廳聯合,對安秉州公安係統進行深入調查,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
與此同時,厲元朗也在思考著如何妥善處理穀雨與林小溪的關係。
年輕人的感情問題,不能簡單地用對錯來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