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急的。”沈放笑說:“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你看一看吧。”
隨即,沈放掛斷電話,忙他的去了。
厲元朗迫不及待的打開郵箱,下載出來。
掏出花鏡戴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屏幕,認真且仔細的瀏覽起來。
沐新豐寫日記有個習慣,每篇字數不多,都在二三百字之間。
說是日記,其實和記事本差不多。
缺失的十三篇內容,和之前自己看到的截然不同。
這裡麵有很多沐新豐對工作的感悟,尤其提到,南州省販毒屢禁不止的關鍵原因在於,不是打擊不了,而是有人不願意這麼做。
歸根結底,受巨大利益的誘惑,南州省的個彆官員參與其中,為其保駕護航,提供幫助。
而且,根據他的分析,背後的保護傘級彆還不低,至少是副省級。
沐新豐隻是有這種猜測,但並未掌握確鑿證據。
他在日記裡流露出對南州省販毒問題深深的擔憂,以及對那些被利益腐蝕官員的痛心疾首。
其中,他還提到幾個人的名字。
首當其衝的,並不是省長沈汝濤,卻是副書記郝慶安。
看得出來,沐新豐對自己這個副手的評價不高。
按他所說,郝慶安能力有,但毛病也不少。他原則性不強,喜歡搞小圈子,拉幫結派,對下麵的人不是看能力,而是看聽話不聽話。
而且,郝慶安似乎對南州省的毒品問題持有一種曖昧態度,既不積極打擊,也不明確反對。
這讓沐新豐非常不滿,也在日記裡多次流露出對他的擔憂。
除了郝慶安,沐新豐也對沈汝濤做了些許評價。
他認為,沈汝濤性子偏軟,耳根子也不硬。
從而導致他做事猶猶豫豫,瞻前顧後。
想乾事,卻總擔心乾不好。
就拿南州省日益嚴峻的走私毒品一事來說。
有兩次,在關鍵時刻,是沈汝濤的猶豫不決,才錯失良機。
厲元朗發現,沐新豐對沈汝濤的做法很生氣,甚至覺得,沈汝濤貽誤戰機,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看到最後幾篇,日記內容則顯得非常突出了。
厲元朗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要說先前幾篇是沐新豐的個人感想,那麼,最後這兩篇,尤其事發前的那一篇,給厲元朗帶來足夠的震撼。
因為沐新豐反複提到“這個人”三個字,字裡行間對此人近期的所作所為產生很大疑心。
此人在南州省政壇地位頗高,手握重權,可他的某些舉動,卻讓沐新豐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沐新豐在日記中隱晦的提到,此人似乎與毒品走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此人行事極為隱秘,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意圖。
厲元朗心中暗自思量,沐新豐提到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仔細回憶著沐新豐日記中的每一個字,試圖從中找到線索。
突然,一個名字在厲元朗腦海中閃過,他猛地一驚,難道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此人位高權重,若真與毒品走私有關,那背後的利益鏈必然龐大且複雜。
厲元朗深知,此事關係重大,必須謹慎處理。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下……”
掛斷電話後,厲元朗凝視著窗外的陽光,眼神堅定而深邃。
他明白,這場與黑暗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恩懷鎮的調查工作接近尾聲。
趙金懷一回到省裡,馬上趕到厲元朗的辦公室,向他彙報調查結果。
果不其然,葛凡疇一死,所有責任和矛頭,全部指向他。
就連於海反饋回來的消息,基本上和趙金懷反映的如出一轍。
“還是晚了一步……”厲元朗心裡暗說,發現葛凡疇有問題,若是第一時間將他控製起來,或許,就不會走進死胡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