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楚程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做到。比之入得那空,還要艱難數倍。
亙古至今,做到這一點的、也隻有東華仙王了。
東華仙王,不僅功法蓋世。雖然不是三十六禁忌之一,但依然證得了天命。雖然實力或許不是這些禁忌中最強的,但他的推衍之道,若自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諸天萬界,萬族血脈、都被東華仙王參研了個透底,更是以萬族之血為基、創造出了超脫於萬族的九妙。
楚程不是東華仙王,故而無法做到這一點。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他所等待,便是等此族那位剛入自身衰劫的老者、達到第三境。
這個等待的時間很長,至少萬年起步。但楚程動用了其它手段。
這種手段,普天之下、也隻有楚程了。
能夠加速生靈步入死意的,隻有天地第一奇毒丹,化月。
隻是這化月乃萬古第一毒丹,就算是煉製這丹藥的楚程,吞服之下、也將生機全消,有殞命的可能,就算不殞命、不久之後也會衰竭而亡。
因為,這毒丹、世間無藥可解。就算是月華丹,也是不行。
可以說這是必死之丹,誰服誰死。
所以,為了此族大公可以不暴斃而亡,這三年中,除了這授課傳授功法、傳這為人之道。其餘的時間,便是稀釋這月華丹的毒效。
稀釋毒藥看似簡單,但比煉製還要難上千倍萬倍。
煉製化月,楚程有信心十全十的把握煉製成功,但稀釋、卻是沒有任何把握。
因為此丹太毒太毒了,更不用說如今已是位列玄丹,在人道之時,此丹可解。但融入了玄力,毒性便是放大了數萬倍。
到了楚程如今的境界,就算再收斂氣息,那玄力也與身魂渾然一體,時時刻刻都存在,所煉丹藥,隻能是仙丹。就算是一顆普普通通的辟穀丹,也位列仙丹之名。
這也是人道強者,就算站在巔峰、對丹道的領悟再強、也無法
煉製真正仙丹的原因。
同樣也是身在玄境的丹道大師無法煉製凡品丹藥的原因。
化月丹就算是一粒藥沫、入融水中。也可將一汪覆滿生機的長江大流、徹底變成死水。在水中的一切生命,都將死絕。
一粒藥沫,就算是第二步大能服用,也將失去大量生機。
用藥多少,如何穩當的讓此族大公身上生機全部化為死意,而又不傷及根本,這便是楚程這三年來,苦心的思慮。
隻要能夠將化月丹,稀釋到這些人道強者不傷及根本的情況下、直入第三衰劫,那麼便是可以月華直入衰劫。
到了那時,楚程就不用花多少時間停留。畢竟,時間緊迫。
來人越來越多,從那少年麵前走過,越過時、也不忘回望一眼。
這是族中年輕一代實力最弱的人,同樣、也是不學無術,喜好輕鬆。
隻是,這些人不知道。在眾人之中,楚程最看重的便是這名少年。
楚程之所以選中他,正是因為看重了這名少年可能蘊含的潛力,對於這名少年,有一種火熱的期待。
因為,楚程在這名少年身上、在其他那幾位被選中的人中,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是對修煉一途的無上向往,不管前路有多少困難,有多少荊棘,也要一往直前。隻是這些都深藏在心中,不在表麵。故而,無人能夠看出。
直至,楚程在偶然間瞧見了一幕,背後的一幕。
青山伴水,並不是最美。而是夕陽之下的流血灑汗。
正是因為天資血脈的不足,就算如何努力也不追上那些所謂的天驕,所以裝作一副滿不在乎。
因為少年害怕,害怕的是當彆人知道他曾努力,卻是依舊如此、寸步未進,那便是蠢才中的蠢才。
世間多的是平凡之人,但最怕的還是被人稱為蠢才。
但在他的心裡,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強大,所以才日複一日、夜複一夜的暗中修行。
對於血脈薄弱的少年來說,如何修煉、也無法追上那些天之驕子。但這終究是一個念想,不讓自己成為一個學會放棄的人。
隻是血脈的薄弱,對於楚程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這世間,像少年這般的人,有著很多很多。而楚程所要追尋,所要埋下成為強者種子的、便是這些人。
當近百人走進院落,坐在桌椅中,齊齊喊了一聲先生,這一堂課、便開始了。
楚程看著這些人,微微一笑。又想了想,緩緩開口。
“陰雲沉低,江中之水、近處的草原、遠方的山籠於朦朧暗霧。隻是這些都是從遠處所見,若是走到近處,未必不可見到它們的另外一麵。”
“那是綠光熠熠,不管是那些草也罷,那些樹、那些山,那條江,都有著迷人神韻。”
(有讀者說水,最近的確水。跟水神一般,水到極致,因為狀態很差很差,明天、就加快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