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直上!
運輸公司經理顧德奎到鄉紀委後,拒不配合,什麼也不願說。
紀明坤老虎吃刺蝟——無從下口,拿到欠條,他欣喜若狂。
回到辦公室,紀明坤將欠條認真查看一番,直奔審查室而去。
小李見紀明坤親自過來,連忙出聲招呼。
另一工作人員立即起身,讓出椅子。
紀明坤坐定,滿臉嚴肅,兩眼直視顧德奎。
顧德奎見紀明坤的目光如兩道利箭投射過來,心中暗道
“姓紀的莫非查到什麼證據了?”
“否則,怎麼會親自過來呢?”
顧德奎心裡雖沒底,但卻佯作鎮定。
“顧經理,你我之間也算是熟人,你這麼硬扛著,有意思嗎?”
紀明坤冷聲問。
顧德奎故作鎮定道
“紀書記,您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年後,我們雖沒去運輸公司上班,但我們都去雲鵬實業了。”
“牛總那有我們的考勤記錄,不信,你去查!”
顧德奎有意無意提及“牛總”,儼然將牛大鵬當成他的護身符。
牛大鵬和顧德奎合穿一條褲子,彆說考勤記錄,就算工資表也能弄出來。
他說這話時,底氣十足。
紀明坤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嘴角露出幾分不屑之意,冷聲道
“顧經理,你是東辰鄉的乾部,不是雲鵬實業的員工?”
“給你發工資的是東辰鄉黨委政府,而不是雲鵬實業。”
“哦,不對,他們也給你發工資!”
“沒錯吧?”
紀明坤等人非但不用上班,還可領雙份工資。
這事早在鄉裡傳開了。
“紀書記,牛總給我們的辛苦費,並非工資。”
顧德奎沉聲說,“這是兩個概念,請你不要混為一談!”
“隨你怎麼說吧?”
紀明坤沉聲道,“不管怎麼說,鄉裡都給你們發工資的,而你們卻半年沒到運輸公司上班,這不是吃空餉,是什麼?”
顧德奎一臉淡定,出聲道
“紀書記,你錯了!”
“運輸公司和雲鵬實業進行深度合作,我們過去上班,和在公司裡一樣!”
“我們並未耽擱任何一項工作,何來吃空餉一說?”
紀明坤抬眼狠瞪,冷聲問
“既然如此,那運輸公司怎麼拖欠數十萬外債的?”
“商業經營有風險,哪家公司能保證穩賺不賠?”
顧德奎冷聲反問。
紀明坤滿臉陰沉,沉聲問
“運輸公司一共欠雲鵬實業多少錢?”
“你一直說你在認真工作,不會不知道吧?”
“這我當然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
顧德奎一臉淡定。
“多少?”
“三十九萬多,不到四十萬。”
“你確定,運輸公司欠雲鵬實業三十九萬多?”
紀明坤冷聲問。
“確定!”
顧德奎用眼睛的餘光偷瞄他一眼,補充道,“其中有一年的貨款沒結算,大約十多萬吧!”
“貨款結算的事暫且放在一邊。”
紀明坤沉聲道,“這三十九萬都是運輸公司欠的?”
說這話時,他有意將“運輸公司”四個字說的很重。
顧德奎心裡咯噔一下,暗想道
“姓紀的難道發現其中大部分借款,都是我私人拆借的了?”
儘管心中不安,但顧德奎臉上卻絲毫也沒表露出來。
“沒錯,怎麼,紀書記,有問題嗎?”
顧德奎轉守為攻。
“這些欠條是你個人名義借的錢,怎麼成公司借款了?”
紀明坤一臉陰沉道,“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欠條上的問題顯而易見,紀明坤發現,並不足為奇。
顧德奎對此,早有準備。
“雲鵬實業規定,企業借款必須給百分之五的利息。”
“我憑借和牛總的私人關係,以個人名義借款,幫公司省下這筆利息。”
“我這兒一貫低調,紀書記不用表揚我了!”
顧德奎一臉淡定的說。
紀明坤聽到這話,差點沒把肺氣炸,心中暗罵
“老子見過不要臉的,但不要臉成你這樣的,卻是第一次見到。”
“顧德奎,你確定,這話句句屬實?”
紀明坤沉聲問,“我現在代表組織和你談話,信口胡謅是要承擔責任的。”
顧德奎故作鎮定,沉聲說
“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有不實,願承擔一切責任!”
“行,你說的這些,我會去核實的。”
紀明坤麵沉似水,冷聲道,“如果發現問題,你將承擔所有責任!”
“行,沒問題!”
顧德奎篤定的說,“這事隻有我和牛總知道,你隨時都可去找他核實!”
這話說的很絕,不留半點漏洞。
“這麼大的事,你一個人就能拍板了?”
紀明坤冷聲問。
“這對運輸公司來說,是好事。”
顧德奎沉聲道,“我作為經理,有什麼不能拍板的?”
不等紀明坤回答,他又補充道
“這事若是泄露出去,牛總就不好操作了。”
“人家幫了我這麼大忙,我總不能再給他添麻煩吧?”
顧德奎說的頭頭是道,理由十分充足。
紀明坤怒目圓瞪,沉聲道
“顧德奎,我今天明確告訴你,真的假不了,假的同樣真不了。”
“你好自為之!”
顧德奎嘴角微微上翹,冷聲道
“謝謝紀書記的提醒!”
“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有半句虛言,任憑你處置。”
看著顧德奎一臉得意的表情,紀明坤滿心怒火,站起身來,出門而去。
“紀書記,慢走,不送了!”
顧德奎一臉張揚。
小李見狀,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怒聲道
“姓顧的,人家利用你,想拿下運輸公司。”
“你如傻子一般,被耍的團團轉,還自鳴得意,真是腦子進水了!”
顧德奎白了他一眼,臉上雖不以為意,心裡卻有幾分不淡定。
當晚,牛大鵬和常駿在某高檔酒店的包房裡,推杯換盞。
“牛總,要不這事還是算了。”
常駿滿臉陰沉,眉頭緊蹙,“姓蕭的緊盯這事不放,若是出點岔子,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怎麼,常哥,姓蕭的將你嚇破膽了?”
牛大鵬冷聲問。
常駿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意,伸手端起酒杯,笑著說
“牛總,我不是被他嚇破膽了,而是……”
“這事實在太大,萬一出問題,那可就麻煩了。”
“姓蕭的是一根筋,您又不是不知道!”
牛大鵬舉杯和常駿輕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飲而儘。
常駿見狀,連忙一口喝儘。
“常哥,相信我,絕對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