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我明白你的想法,儘力而為,彆再勉強。”
“姓牛的沒少乾違法亂紀的事,要想抓他的小辮子,不難。”
馮常樂知道蕭一凡這麼說,是不想給他太大壓力。
“一凡,你放心,至少我也要拘他三天。”
馮常樂信誓旦旦的說。
蕭一凡伸手在馮常樂的肩膀上用力一拍,沉聲道
“兄弟,謝了!”
“既然知道是兄弟,客氣毛呀!”
馮常樂笑著說,“忙活了一夜,肚子還空著呢,你不該表示一下?”
“走,吃早飯去!”
蕭一凡拿起錄像帶,向門外走去。
他們剛走後,一個身影悄悄從隔壁教室走出來。
中學校長陳天斌一臉陰沉,心中暗道
“張經理是雲鵬實業的,他們想搞牛總。”
“不行,我得將這消息,告訴牛總。”
想到這,陳天斌立即撥通牛大鵬的電話。
牛大鵬的電話在派出所的收納櫃裡,無人接聽。
陳天斌鬱悶不已,隨即眼珠一轉,心中暗道
“牛總是胡書記的外甥,我若將這消息直接告訴書記,他定會對我另眼相看。”
想到這,陳天斌滿臉欣喜,騎上摩托車,直奔鄉黨委、政府而去。
胡守謙聽完陳天斌的彙報後,滿臉陰沉,立即撥通馮常樂的電話,讓其到他辦公室來。
馮常樂剛和蕭一凡吃完早飯,接到電話後,便和其一起過來了。
他們倆走進鄉政府大院時,恰逢陳天斌騎著摩托車急匆匆出去。
蕭一凡見後,心中很是疑惑,暗想道
“陳校長這麼早,到鄉裡來,乾什麼?”
蕭一凡和馮常樂上樓後,分道揚鑣。
馮常樂走進書記辦公室,出聲招呼道
“書記,早上好!您找我有事?”
胡守謙抬眼狠瞪著他,冷聲喝問
“馮所長,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鄉黨委書記?”
“胡書記,我聽不明白您的話!”
馮常樂出聲道,“您是鄉一把手,我是您的下屬,怎麼可能眼裡沒您這個書記呢?”
胡守謙滿臉陰沉,冷聲道
“你還知道我是鄉一把手,我還以為你忘了這一茬”
“請問,雲鵬實業的老總牛大鵬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我親自打電話,讓你放他一馬,都不行?”
胡守謙的態度非常強硬,近乎蠻橫。
馮常樂一臉嚴肅,沉聲道
“書記,牛大鵬聚眾賭博屬於違法犯罪行為,我依法對他進行處理,請問,這麼做有什麼問題?”
“不就打個牌而已,一定要上綱上線嗎?”
胡守謙針鋒相對,冷聲道,“馮所長,我如此小題大做,我懷疑你可能另有用意!”
“書記,牛大鵬被抓時,賭資超過十萬,這叫小題大作?”
馮常樂沉聲道,“至於書記您說的另有用意,我聽不明白,請指教!”
“彆以為你們在背後搞三搞四,彆人就不知道。”
胡守謙怒聲喝道,“我勸你少耍花樣,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看著氣勢洶洶的胡守謙,馮常樂心中暗道
“他這話若有所指,難道他知道我剛才和一凡商量的事了?”
馮常樂覺得可能性不大,那盤錄像帶除了他和蕭一凡以外,隻有方振斌和錢士茂知道。
方、錢兩人去雲鵬實業抓張海洋了,絕不可能將這消息透露給胡守謙。
除此以外,馮常樂實在想不出,誰將這消息告訴他的。
“不好意思,書記,我聽不明白你的話。”
馮常樂沉聲道,“你要是沒彆的事,我先走了!”
既然談不攏,索性不談了。
胡守謙見馮常樂轉身走人,怒聲道
“等會,牛總的事到底怎麼說?”
胡守謙就算再怎麼光火,外甥的安危不能不管。
馮常樂聽後,一臉嚴肅的說
“拘留、罰款,一個也不能少!”
胡守謙聽到這話,差點沒把鼻子氣歪,沉聲道
“我親自幫他說情,你一點麵子也不給?”
馮常樂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出聲說
“書記,您把話說到這份上,我不能一點麵子不給。”
“馮所長,你能說出這話來不容易。”
胡守謙沉聲道,“我領你這份情了,說說吧,到底怎麼處理?”
“罰款一萬,拘留三天!”
馮常樂一臉正色道,“書記,這已是最低懲罰了,你彆讓我為難!”
為避免胡守謙討價還價,馮常樂的後半句話直接封口。
胡守謙臉上露出幾分陰沉之色,若是前任所長孫文韜這麼說,他早就破口大罵了。
馮常樂不同於孫文韜,他就算有再大的火,也得憋著。
“馮所,你看這樣行不行?”
胡守謙出聲道,“多罰點款,兩萬、三萬都行,拘留就算了!”
其他人如果聽到這話,一定會驚掉下巴。
一貫目中無人的胡書記竟會如此低調,若非親眼所見,誰會相信!
誰知馮常樂並不買賬,沉聲說
“不好意思,書記,我剛才就說了,拘留和罰款一個也不能少!”
“昨晚牛總在所裡表現太張揚,我已向全體乾警說過處罰決定了。”
“現在如果臨時改變,我的臉可沒地方放!”
“請你多體諒,抱歉!”
馮常樂的理由非常充分,讓胡守謙無言以對。
“書記,我先走了,再見!”
馮常樂根本不給胡守謙思考的機會,直接轉身走人。
胡守謙眼睜睜看著胡常樂出門,麵沉似水,一言不發。
自從鄉長蕭一凡到任後,胡守謙的日子就過的非常憋屈。
馮常樂到任後,這感覺越發強烈。
早知如此,胡守謙絕不會將孫文韜攆走。
悔之晚矣!
馮常樂走進鄉長辦公室,將胡守謙和他談的事轉述一遍。
“你覺得,老胡知道張海洋給顧德奎下套的事了?”
蕭一凡沉聲問。
馮常樂鄭重其事的點頭道
“很有可能,否則,他不會那麼說!”
“所裡有人走漏風聲嗎?”
蕭一凡追問。
馮常樂輕搖兩下頭,沉聲說
“方振斌和鐘士茂可以信任,他們沒理由將這消息告訴老胡。”
蕭一凡蹙著眉頭,思索起來,突然出聲道
“常樂,剛才過來時,我們看見中學校長陳天斌的,你說,這事會不會和他有關?”
“他怎麼會知道的?”
馮常樂疑惑的問。
“我們剛才在電化教室看錄像時,他可能躲在一邊窺視。”
蕭一凡滿臉陰沉道,“我們的注意力都在電視上,沒注意到他。”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完全有可能。”
馮常樂一臉正色的說。
“你給方所打電話,問問情況怎麼樣?”
蕭一凡沉聲道,“彆讓姓張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