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東升滿意地笑道,“今天,兄弟你來了,所有的問題也解決了,今兒高興,我現在約幾個人,咱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蕭一凡無奈,隻得點頭應允。
自從胡守謙被雲都縣紀委請去喝茶以後,東辰鄉的大小事務的話語權、決定權,也暫時落在蕭一凡一個人的身上,加之解決了水岸花園業主們討要購房款的事情,更是得到了上級的認可,全鄉上下都認定他即將成為一把手,紛紛向其彙報工作。
這個彙報全鄉學校校舍需要改造,那個彙報修路造橋,民政科有彙報敬老院改善條件問題,工業助理彙報全鄉企業狀況等等,可謂是數不勝數、不厭其煩,麵對諸如此類的問題,蕭一凡是不堪其擾,卻也毫無辦法,成了全東辰鄉最忙的一個。
又是一天下來,蕭一凡剛剛忙完手中的工作,剛準備下班,回到中學去吃晚飯,好好休息一下,卻接到了雲都縣縣長騰兆茗的電話,讓他晚上去其家裡吃晚飯。
掛了電話,蕭一凡不敢怠慢,連忙下樓驅車趕到了雲都,買了一些禮品之後,來到了騰兆茗的家中。
“來就來了,又不是外人,還花錢買這些東西,豈不顯得生分?”
騰兆茗埋怨道,“你嫂子聽說你要來,特地買了幾隻大閘蟹,你小子有口福了。”
說著,把蕭一凡迎進了客廳。
“我也沒花什麼錢,都是小孩子喜歡吃的東西,咦,琪琪呢?”
蕭一凡坦然地說了一句,隨著騰兆茗坐到了餐桌上。
“一凡來了,琪琪今天被她姥姥接回去了,否則,又要粘著你了,快請坐。”
騰兆茗的妻子吳娟,正好端著一盤清蒸小公雞,從廚房走了出來。
“嫂子好,做了這麼多的菜辛苦你了,彆忙了,一起來吃吧。”
蕭一凡笑道。
“還有一個素菜,就好了,你和你哥先喝著,等會就過來。”
吳娟說著,轉身又進廚房去了。
“來,我們恭敬不如從命,否則,你嫂子又要怪我待客不周了。”
騰兆茗哂笑道,“這個酒放了有好幾年了,也是我這裡最好的酒了,你可彆嫌孬。”
說著,從一旁拿了一瓶五糧春,就要打開酒蓋,為其斟酒。
“嘿嘿,還是我來吧,讓你縣長大人斟酒,我這個鄉長也是做到頭了。”
蕭一凡知道自己的老領導可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調侃了一句,從騰兆茗的手中拿過酒瓶,為其斟了起來。
“油嘴滑舌,現在可是鍛煉出來了啊,肚子餓了先墊一墊饑,來,先吃菜。”
騰兆茗說著,夾了一塊牛肉,放在蕭一凡麵前的菜碟裡。
蕭一凡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等到吳娟端著炒菜走過來,兩人已經二兩酒下肚。
“兄弟,彆聽你哥的,少喝酒,多吃菜!”
吳娟笑著說道,“每次你來,你哥趁機就想多喝一點。”
蕭一凡報以傻傻一笑,算是回應。
“彆聽你嫂子的,我知道你酒量大,一斤不醉還遊刃有餘,來,乾杯!”
騰兆茗不以為意地笑道。
蕭一凡雙手端起酒杯,與其一碰,喝了個底朝天。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誰知道你小子去了東辰鄉半年之久的時間,可是把胡守謙這條地頭蛇給拍死了,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騰兆茗笑問道,“跟我說說心裡的想法,不準藏私。”
“有什麼好得意的,人在做天在看,胡守謙橫行東辰鄉這麼久,惹得天怒人怨,連自己的外甥都算計,也活該他倒黴。”
蕭一凡坦然道,“我現在也沒什麼想法,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過,鄉裡什麼時候,委任新書記來東辰鄉,這陣子可是把我忙的焦頭爛額,不堪重負。”
“你小子,我說你變得滑頭了,你嫂子還不信,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騰兆茗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不過,也不能怪你,年輕氣盛一點也是無可非議的。”
“兆茗,有話你就說嘛,一凡兄弟也不是外人。”
吳娟看到騰兆茗的樣子,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事,便插言說了一句。
蕭一凡一聽,頓時也端坐在椅子上,聆聽騰兆茗的教誨。
“兄弟,我也就不瞞你了,這次可能要委屈你了。”
騰兆茗沉聲道,“按理來講,讓你做東辰鄉一把手的位子,也是無可厚非,畢竟,你的工作能力和業績,都是明擺著的事。”
“沒事,我能承受縣裡給我的任何決定。”
蕭一凡坦然地說道,“無論我做了什麼,隻要無愧於心就行。”
騰兆茗看了一眼蕭一凡,無奈地說道
“你這句話,我可是聽出來了,你心中還是有些許失落和怨言的。”
“本來,我想借助這次機會,於情於理也好、於公於私也罷,想幫你再進一步,可是我的提議遭到了拒絕。”
“李濟山書記認為,你去了東辰鄉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把那裡鬨得是雞飛狗跳,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並以,你做鄉長還沒到任期為理由,說什麼也不同意讓你做東辰鄉一把手書記。”
“這其中雖然有些彎彎繞繞的事情,說直白一點,胡守謙是他的鐵杆心腹,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話也有站得住腳的理由,也難以反駁,也隻能勉強而為之了。”
“謝謝你,為了我你也是儘心儘力了,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的,我有信心,也有耐心去等。”
蕭一凡哂然一笑,說道,“我會在鄉長位置上繼續乾下去,而且,會被以前做得更好,證明我不是花瓶一樣的存在。”
“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胸襟,證明我沒看錯你,正如你說的一樣,你不是花瓶,而是金子,真正的金子。”
騰兆茗滿意地說道,“不過,你也不要由此而喪失了鬥誌,我已經為你爭取了一個縣教育局局長的位子,你覺得怎麼樣?有信心嗎?”
“去教育局?我對教育可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啊?”
蕭一凡一聽,不由得感到失望,歎息了一聲說道,“與其去了教育局,還不如在東辰鄉做完這一任再說呢?”
“你現在的悲觀情緒實不可取,做官要學曾國藩,從商要學胡雪岩,這個道理你應該聽說吧?”
騰兆茗安慰道,“在當前的體製下,要想把路走得長遠,不但要積極進取、還要學會低調,鋒芒太露,必會遭來排擠和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