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縣長,我說了,你千萬彆生我的氣,都怪我一時大意,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田漢明苦著臉說道,“這件事,我思來想去,也隻有你能幫我了,否則,我一切都毀了。”
“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麼情況吧,你這含糊其辭的,我又怎麼幫你呢?”
姚春安蹙眉說道,“到底是什麼事,你和蕭一凡鬨矛盾了,還是?”
“姚縣長,當著你的麵,我也就直話直說了。”
田漢明訕訕地說道,“你也知道,當初張中凱老局長退居二線,我也是信心滿滿的。”
“這些我都知道,縣裡麵當時大部分人包括李書記,都對你很看好,為此,我也是做了很多的努力。”
姚春安歎息了一聲,沉聲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東辰鄉黨委書記胡守謙做了許多不法之事,攪了局,在當時的情況下,李書記怎麼可能讓蕭一凡主政東辰鄉,為此,再三考慮後,將其調到了教育局,擋了你升遷之路,不過,在你退休之前,還是會有希望的,你也不必再糾結了。”
“謝謝姚縣長的關心,我並不是糾結此事不放。”
田漢明坦然道,“而是,在蕭一凡來教育局之前,我因為一時心急,動用了教育局公款,一時忘記填上了,被蕭一凡轉了空子,正針對著我呢。”
“漢明啊,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你怎麼能這麼粗心大意?”
姚春安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不由得裝出一副關心地樣子,問道,“你挪用了多少公款,用到哪裡去了,你準備怎麼做呢?”
“姚縣長,你彆急,我也知道錯了,當初招待吃喝,前前後後一起用了有五萬。”
田漢明看了姚春安,訕訕地說道,“現在蕭一凡追究計財科科長胡東的責任,已經將之報告給了縣紀委,胡東當時也是受我指使,為了不讓這件事泄露出去,防止對我產生不利影響,現在正替我受過呢。”
“你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怎麼能這麼粗心大意呢?”
姚春安一聽埋怨道,“現在胡東被縣紀委請去喝茶了,你才告訴我,為什麼當時不給我打電話呢,你怎麼能做馬後炮的事情呢?”
“姚縣長,當時我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一時心慌意亂,也沒想得起來,隻顧四處籌錢去了。”
田漢明苦著臉說道,“現在,我已經湊足了五萬塊錢,一時又想不到,怎樣才能安全的把錢交上去,你可得幫我想個辦法啊!”
“唉,你呀,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才好,不過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還有解救的辦法。”
姚春安見田漢明隻字不提給自己送禮的事,決定幫其一把,沉思道,“你先彆著急,讓我好好想一想再說。”
說著,點燃了一支香煙,靜靜地看著窗外,冥思苦想了起來。
田漢明一見,不敢出聲,也點了一支香煙,鬱悶地抽著。
四五分鐘之後。
“漢明,你確定胡東沒有將你挪用公款的事情說出去,這事還有誰知道?”
姚春安轉身蹙眉問道。
“姚縣長,肯定沒有,否則,我也不會這麼安穩地坐在你辦公室了。”
“這樣,等會我和你一起去縣紀委,就說,當時這個錢是縣政府讓教育局幫忙墊付的招待費。”
姚春安沉聲說道,“我看就這麼說,你覺得怎麼樣?”
“好是好,萬一縣紀委糾纏住不放,打破砂鍋問到底呢,又該如何解釋?”
田漢明擔心地說道,“再說,萬一縣紀委打電話問縣裡,怎麼辦?”
“招待費可大可小、可多可少,一頓吃個萬兒八千的也不是沒有的事。”
姚春安一聽,“就算他們不給我麵子,要刨根問底,我就說招待市裡麵的領導,他們還敢越級調查不成,再說,萬一不行,還有李書記這個最後的殺手鐧呢。”
“姚縣長謝謝你,如此一來,真是太好了,萬事無憂了!”
田漢明一聽,頓覺前途一片光明,歡欣不已地奉承了一句。
“好了好了,既然想到了辦法,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縣紀委。”
姚春安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
田漢明哪敢反對,連忙拎起公文包,與其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有了姚春安出麵解決此事,而且被挪用的五萬塊錢也填了賬,縣紀委並沒有作過多的糾纏,考慮到胡東隻是具體的執行者,並沒有私自挪用這筆錢,做了一些流程之後,第三天下午,便將其放了出來。
胡東被帶到縣紀委監察局審查,前前後後一起經曆了六天的時間,胡子拉碴的一副狼狽相,走出縣紀委監察局大門時,頓感空氣都是新鮮,不由得走了幾個深呼吸,感受著重獲自由的歡悅。
想到自己為了常務副局長田漢明,背了處分暫且不說,還被罷免了教育局計財科科長職務,而且,還被調離出了教育局,下降到教育局的下屬單位印刷廠去工作,拿定主意之後,胡東站在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吩咐司機,向教育局駛去……
自從教育局紀檢組組長張紅林,向蕭一凡彙報王雪迪寫舉報信的事情,得到認可後,也是做了大量的明察暗訪的工作,收集到了一些證據之後,便來到了蕭一凡的辦公室。
“蕭局長你好,現在有時間嗎,我要向你彙報工作,沒打擾你吧?”
張紅林躬著身子,訕訕地說了一句。
“是張組長回來了,怎麼樣,經過這兩天的走訪,事情可調查出什麼有用的證據了?”
蕭一凡說著,遞給了張紅林一支中華香煙,並讓其坐下來說話。
“蕭局長,經過這兩天的走訪,事情有了很大的進展,至少,證明了王雪迪寫的舉報信是真實有效的。”
張紅林訕訕地笑道,“你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直接關係到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