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一眾血衣僧人，也全都退到了猙獰麵孔的左右。
神情虔誠，像個信教徒一般。
金翅大鵬鳥瞪大雙眼，叫罵道“這是什麼鬼東西？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給老子死。”
轟！
說著，他猛的轟出一擊。
磅礴的攻擊如同九天隕落的星辰，直接砸了過去。
然而超乎預料都是，那猙獰的麵孔，麵對這一切絲毫未退，竟然張大的嘴巴，一口將那恐怖的攻擊直接吞了下去。
紅色光幕暴漲，瞬間擴張了不知多少。
什麼！
金翅大鵬鳥麵露驚愕，眼珠子彷佛都要掉出來。
方毅也瞪大雙眼，眸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對方給了他極度危險的氣息，讓他都有些不好受。
關鍵是，憑感覺，竟然感知不到對方的存在，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變態？
他滿心疑惑，心中問道“小星，這家夥到底是什麼鬼？”
小星凝重道“不清楚，不過，看看你的信仰世界，那些信徒都有些騷動不安了。”
方毅一看，還真發現了這一點，頓時滿臉驚愕，“怎麼會這樣？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是我的信徒，為什麼……”
小星搖頭，“不！他們不是你想信徒，確切的說，他們是無悔禪師的信徒，隻是被你搶了過來，如今雖然變成了你的信徒，但看他們的樣子，明顯是感受到了什麼。”
方毅臉色微變，忙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星回道“沒什麼意思，隻是提醒道，他們原本是無悔禪師的信徒，此刻卻突然發生變化，是不是，他感應到無悔禪師的存在了呢？”
什麼？
方毅童孔一縮，看向那張猙獰的麵孔，“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怪物很可能是無悔禪師？”
小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這個東西太奇怪了，那些那些血色僧人，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實體，更像是念力所化。”
“不！是介於念力和實體中間的存在，彷佛可以自由轉換。”
方毅下意識點頭，確實是這樣。
他之前也有這樣的感覺。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怪物，同時是通過念力。
甚至有可能就是無悔禪師的某個念頭？
惡念？
殺念？
究竟是什麼？
此時，金翅大鵬鳥也被驚住了，又連番出手，但終究沒能壓製詭異的麵孔，反而被對方所壓製。
方毅也不再猶豫，奮力襲殺而去。
同時口中喝道“閣下是誰，何以變成這幅模樣。”
紅色麵孔扭曲著，一股恐怖的血氣噴湧，血腥味濃鬱到了極致，伴隨著一個如同惡鬼般的聲音，“你們不是在找老衲嘛，竟然有問老衲是誰。”
什麼？
方毅臉色一變，不可思議的問道“無怨禪師？你是無怨禪師？”
扭曲的麵孔口齒開合著，有詭異的聲音傳來，“怎麼？很意外外？是老衲的樣子嚇著你了？”
“嘎嘎嘎！
”
一陣怪笑傳來，讓人忍不住渾身發毛。
方毅都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道“你怎麼可能是無怨禪師，據說無怨禪師是佛門高僧，但並未修煉，而且，他也不會變成你這幅模樣。”
扭曲麵孔牙齒咬得咯咯響，“這還不是拜我師兄所賜，無悔那個王八蛋，是他把我變成這樣的樣子的。”
方毅童孔猛縮。
有些茫然。
但猙獰的麵孔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反而嘎嘎笑了起來，“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那個王八蛋的氣息，哈哈哈，你繼承了他的傳承？獲得了魔晶？哈哈哈。”
猙獰的麵孔狂笑著。
笑是極為放肆。
方毅眸光閃爍，第一時間想到了佛陀舍利，急問道“什麼魔晶？你說的可是佛陀舍利？”
“佛陀舍利？”
猙獰的麵孔狂笑了一聲，隨即道“如此邪物，竟然還妄稱什麼佛陀舍利，它明明就是魔晶，它會把你變成我這樣。哈哈哈，不遠的將來，你也會變成我這樣。”
什麼！
方毅心頭駭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把自己變成這幅模樣？
這可不是開玩笑，他連忙問道“為什麼這樣說？你為什麼將他魔晶，他到底是什麼？他會怎麼樣？”
“哈哈哈！”
猙獰麵孔依舊在狂笑，道“你們已經融合，告訴你也沒用了。”
“一開始你會發現它很厲害，它會出動融合你的世界，為你的世界提升，創造無儘的生靈，但很快，他就會把那些生靈都變成一尊尊信仰機器，你以為他們信仰的是你，給你源源不斷創造神力。”
“但是可惜，最後你會發現，他們信仰的根本就是魔晶，你不過是個傀儡，他會吞噬所有人的念力，化為己用，最後包括你。”
“慢慢的，他會把你軀體和你的念力分離，讓你的化為一尊沒有意念的軀殼，肉身除了血色再無其他，就像我這樣。”
“哈哈哈！
我還能誕生一絲靈智，而你，卻未必。”
“並且，他還會影響你的心智，讓你陷入無儘的殺戮之中，成為一尊殺戮機器，而它的目的，就是吞噬意識。”
方毅的臉色變了。
因為對方說的大抵都對上了。
佛陀舍利，或者是魔晶，確實和他主動融合，連他都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而殺戮。
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變得嗜殺了許多，殺了不知道多少人。
之前他一直在為自己找理由，覺得自己都是對的，這些人主動來殺自己，自己殺他們又什麼錯？
確實，這並沒有什麼錯。
錯的是，這究竟是不是他的本意？還是潛移默化的被什麼改變了？
如果是後者，那就太恐怖了。
方毅背脊都有些發涼。
“你……你不是無怨禪師，你是無悔禪師？”
方毅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猙獰的麵孔的狂笑起來，哈哈道“你終於明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無怨禪師，隻不過是我本體的不甘心，肉身剝奪後，留下了一絲真靈，誕生是我，而我，被他稱為無怨。”
“而你，也將會成為下一個無怨。”
哈哈哈！
狂笑聲回蕩著。
方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金翅大鵬鳥也一樣，一時間怔在在那裡，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方毅臉色一片鐵青。
這一刻，他突然有種極為不妙的感覺，彷佛身體主著一個惡靈，正在主導他的一切，而他，已然成為了一具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