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發的通緝文書,上麵那些畫像要是有你這個水平,也不會抓錯人了。”程煜感歎。
張三一拍正欲站起的李四的肩膀,活生生的又把他拍蹲了下去,笑道:“要說李四這手絕活兒,即便是在錦衣衛裡也是稀罕寶貝,官府那邊不可能有這種人才。”
“你講的雖然不錯,但是,管你吊事啊!是老子會畫又不是你會畫。”李四惡狠狠的瞪著張三,恨不能一腳把他從凳子上踹下去以報剛才那一掌之仇。
程煜心道,沒想到這臥龍鳳雛裡,還真讓自己撿了個寶,居然有一個會現代刑偵側寫的技術人員。
“既然有了畫像,就照著這個找吧,找到之後不要驚動她,暗中盯著就好。”
兩人齊齊的點了點頭。
程煜不放心,又叮囑一句:“彆讓她發現了。”
倆人似乎有些鬱悶,李四道:“程頭兒,您這也太小看我們了,我們錦衣衛盯梢,還從來沒聽說有普通人能發現的。”
張三很以為然的點點頭,望向程煜的眼神有些幽怨。
程煜心道得虧叮囑了一句,否則,就他倆這態度,指定會被王雨燕發覺。
“你們倆彆掉以輕心,這個女子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要論武功,怕是你們曹頭兒也未必是她對手。警覺性很高,你倆一定要小心行事。”
聽到這話,倆人也不由微微一凜,收起了輕視之心。
見兩人鄭重起來,程煜這才放下心去,不管如何,錦衣衛在盯梢這一塊上,顯然是有其獨到之處的。
離開茶攤的時候,張三似乎不十分相信的小聲問:“程頭兒,那個乾妹妹武功真的比曹頭兒還高?”
程煜白了他一眼,但還是點點頭說:“也就氣力上吃點虧,要是氣力相當,你們曹頭兒在她手下走不過十招。”
倆人對視一眼,心道真的假的?但總算是徹底重視起來。
待二人離開之後,程煜抬起頭,舉目遠望,太陽陰陰偏西,但陽光依舊刺眼,使得程煜不得不微微眯起了雙目。
遠處,鼓樓之上,計時的牌子已經翻到了申初一刻,這說明現在的時間已經過了下午三點一刻。
程煜四下裡看了看,也並未見到有任何異常,便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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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小廝,遠遠的看到程煜走進了胡同,不知道自家主子為何會在當值的時間回來,趕忙進去稟明了安福兒。
安福兒小跑著出來,程煜也正好走上台階,安福兒道:“哎喲,我的爹,您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程煜擺擺手,問:“我大哥在家麼?”
安福兒趕忙說:“孫爹上午回他宅子裡看了看,我差人想幫他收拾收拾,但他拒絕了,叫我把人帶回來,不要打擾他,他一個人在宅子裡呆了會兒,回來用了午飯,此刻真在內院練拳呢。我跟孫爹說,他那宅子裡雖然咱們一直幫著打掃,但手底下也沒個使喚的人兒,還是住在咱家的好,省的您回來又為此不高興。他表示他沒打算搬回去,就是回宅子裡看看,我這才放下心來。”
“雨燕妹子呢?”程煜又問。
“王娘還是一早就出去了,晌午飯也沒回來吃,這會兒也不知道在哪逛呢。要說這王娘也真是玩心重,來了三日,日日出門,天不黑是絕不回來的。”
程煜點點頭,說:“去打兩盆洗臉水來。”
安福兒領著程煜進了宅子,自去打水,程煜則是邁步朝著後院走去。
剛進去,就看到孫守義精赤著上身,正在院子裡打著一套拳。
程煜也不吭聲,靠在一棵歪脖子梅花樹上,靜靜的看著孫守義打拳。
安福兒帶著兩個丫鬟端著兩盆水進來,程煜擺擺手,示意他們彆吱聲,一起等著孫守義打完了這趟拳。
收了拳勢之後,孫守義衝程煜咧嘴一笑,他這種武功高強之人,哪怕是全神貫注練拳之時,有人進來又豈會不知?但程煜沒喊他,他自然也就打完拳再說。
“這個時辰怎麼回來了?”
程煜招手,讓丫鬟把兩盆水放在石桌上,招呼孫守義洗把臉,擦擦身子。
他自己則是洗了洗手,又將布巾放進水裡濕潤了之後淨了淨麵,這才說:“一天都在街市上摸排,有些乏了,回來歇歇腿兒。”
孫守義憨厚一笑,當然知道這不是實話,程煜要歇腿,街上隨意找個茶館酒肆都可以,彆說他不在乎這點兒小錢,就算不想花錢,以他捕頭的身份,也有的是茶館酒肆的老板願意招待他,一天一家,不重樣的吃個大半年沒問題。
洗了臉,擦了身子,程煜揮揮手讓安福兒帶著丫鬟下去了。
孫守義在程煜身旁坐下,問道:“老弟這是有事要問我?”
程煜點點頭,徑直把黃平說的那個故事講給了孫守義聽。
“大哥,這個黃平,在你回來那日,就到衙門找縣丞叮囑過,所以我今天去質問了他一番,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總沒來由讓人平白的懷疑。”
孫守義稍稍沉吟,道:“這故事倒是編的不錯。”
程煜一愣,道:“怎麼說?”
“當年,那幾個家夥找上門來,說是常德的香三爺介紹的,想讓我幫著收點器物。我告訴他們,我們已經不乾這行很多年了,讓他們另尋他家。那幫人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商量了片刻,就問我有沒有介紹,還說可以給我些介紹費。我猶豫再三,還是覺得隻是介紹倒也沒什麼瓜葛,於是就讓他們把那些明器取出來看了看。”
“為何要看?”
“不看明器的成色,又怎麼知道介紹給誰?就拿當年你爹來說,要是明器的成色太低,給你爹那是要被你爹扔出去的。可若是東西好,你介紹到那些二五郎當的家夥那去,他們壓價太狠,保不齊跟那幾個人就打起來了。雖說隻是介紹,但總要先驗驗貨。”
程煜心道果然處處都是門道。
“那幾個人帶來的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其中也的確有一枚你所說的武將腰牌,但隻是個忠武將軍,並不是所謂的三品。在宋朝,從三品下也得是歸德將軍。而且,那些人手裡的東西,跟那個黃平所說的年代不符。一個宋朝開國的三品將軍,哪怕是四品吧,宋太祖建國時,少說也得三四十歲了吧,算他還有四十年可活,也就是真宗年間下的葬。甚至早點兒,是太宗年間就死了。”
孫守義說的真宗,指的是北宋第三位皇帝趙恒,他是在北宋建國第三十八年繼的位。而太宗則是篡了自己哥哥位的趙匡義,在位二十餘年。如果黃平的先祖是北宋開國的三四品武將,那麼的確最有可能就是死在這兩任皇帝的時期。
“太宗節儉,是以下旨無論何人,下葬都不許厚葬,包括他自己在內。是以數百年來,宋墓被盜的不少,但都沒有起過太好的東西,尤其是見不到汝瓷。可是,那幾個家夥掏出來的十三樣明器裡,光是汝瓷就占了七件。所以,那個宋墓,絕不會是什麼開國將軍的墓。彆說他一個區區三四品的武將,就算是皇室,就算是一品大員,也絕不敢用汝瓷陪葬。要說是宋末或還有些可能。更何況,你說那黃平言說,墓中是石棺……宋初恐怕一品也不敢使用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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