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繼續說:“對,就是那種樣子。那人個頭很大,怕不是比我都要高大半個頭,生的極為壯實,胸膛極寬。他出來的時候,我們都以為就他一個人,可沒想到,他後頭跟了個小個子,大概也就這麼高吧……”說話間,趙一比劃了一下,高度比他的肩膀還要矮一點兒。
“那個小個子不光個頭小,還瘦的不得了,是以跟在那個小花臉的後頭出來,滿屋子的人,愣是麼得一個人看的到他。然後,那個大個子就站在前邊,小個子依舊躲在他身後,大個子坐在凳子上,小個子站在他身後,但若不是已經知道了大個子後邊有個人,依舊看不出來。”
程煜基本確定了,這就是雙簧。
隻是,明朝中葉就已經有雙簧的表演了麼?不是說這個表演形式一直到清末才出現麼?
不過倒也不奇怪,很多時候,這些不可能被寫入史書的東西,所謂的出現或者起源,其實是流行的時間,真正其源頭早就不可考了。
清末到明中葉,三四百年的時間,封建年代發展極慢,一個曲種三四百年沒有任何變化也是有可能的。或許這時候已經有了雙簧,隻不過還沒被大眾接受,隻存在於極少數區域。而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有了相聲這門曲種之後,雙簧才最終傳到bj,經由相聲演員的表演為大家所熟識,這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如何,聽趙一所言,這應該就是雙簧了。
於是程煜有意加快進程,道:“是不是前邊的大漢隻做動作不出聲,後邊的小子幫他說話,可經常說些胡話,讓大漢出醜,於是大漢轉身要打小子,小子再轉圜解釋?”
“喲,程頭兒,您看過這種表演啊?要不說還得是程頭兒見多識廣,這種表演我是頭一回見。其實也都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是練了很多遍排好的,那些所謂的紕漏都是設計出來的,但效果倒是不錯,院子裡打茶圍的人都笑的很開心,倒是很快就把氣氛搞得很熱鬨。”
程煜點點頭,說:“你有嘗試跟他們接觸一下麼?”
趙一似乎有些懊惱,說:“看完他們的表演之後,後頭就是姑娘們彈曲跳舞,我想的是我那個時候冒冒失失的去跟人家韶,有點兒唐突,就想說等茶圍差不多結束了,進了酉初的時候,假意要走,臨走前覺得開頭那兩個人有點兒意思,想跟他們韶幾句,這樣比較合理。可是沒想到,等酉初我找龜奴問起,才知道那兩個人竟然演完就顛的了。”
對於雙簧表演,程煜倒是沒什麼興趣,幾百年後這種曲藝形式也不過就是那點東西,現在即便有,大概也粗糙的很,隻不過明朝的人也沒什麼娛樂項目,對於這種比較新鮮的玩意兒可能就會比較容易感興趣吧。
而對那兩個人,其中的大塊頭程煜也沒興趣,反倒是趙一所說的小個子,程煜懷疑那會不會有可能就是當代的發丘中郎將。
如果沒有戲班,這倆人隻是以雙簧這種表演模式在江湖上作掩護,伺機尋找大墓,倒是也頗有些可能。而且,這跟孫守義所說的戲班其實如出一轍,隻不過是一種新的模式而已。
是以聽到趙一說,沒能接觸到那兩個人,自然也就打探不出任何的信息,程煜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但是這種表演大概率不會隻演一場,畢竟每天去翠玉的勾欄院的人也不儘相同,既然知道他們會在翠玉的院子裡演出,那麼明兒程煜倒是可以親自去一趟。
翠玉他也很熟了,不,應該說是跟虛擬空間這個程煜很熟,雖不曾做過入幕之賓,但也是把玩過翠玉的小手的。雖說大白天的跑去聽曲,跟程大少以往都是晚上去打茶圍有些不符,但程大少去了,難不成翠玉還會把他趕出來不成?
“確定那倆人是外鄉人?”程煜問。
“必須是,他倆都是河南一代的口音,官話說的很是不好,我老家是歸德州的,他們那口音,一聽就是歸德州南邊不遠的地方的。不過是哪兒我倒是說不好。”
程煜一愣,歸德州?南邊不遠?
如果記得不錯,歸德州就是後來的商丘?
程煜立刻在腦中調起了中國地圖,商丘是河南的一個市,也是中華民族的發源地之一,曆史超長。在緯度上大致跟江蘇的徐州以及鄭州在一條線上。而商丘的南邊……
“你說的歸德州南邊,是亳州麼?”程煜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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