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的！這不是真的！女魃她一定是嫉妒我有兒子，嫉妒我讓她的小媽重新做人，才會編造這種謊言！一定是這樣！”
“人鬼殊途，天道反噬，我相信你能懂。”林霽塵平靜呼應。
“不可能！你和她合起夥騙我！我不信！我...”
穀傾城此時已徹底失了方寸，話語間早已沒了底氣。
林霽塵見其狀態，目光如炬，道：“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穀傾城沒有回答。
林霽塵則繼續詢問：“或許你一開始不知道，或許你早就知道，可能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讓你選擇冒險。”
穀傾城還是沒出聲，隻是眼神中一片灰暗之色。
“你選擇借胎重生時，你在賭對不對，你賭自己可以成功，你也以為自己成功，彌補了對這女鬼的愧疚，心安理得，你對穀子涵的疼愛，隻是你下意識逃避的選擇，你明知道穀子涵並非女魃，卻將那份愧疚也加於他身。”
“彆說了！”穀傾城終於忍不住，一把拽住林霽塵的衣領，怒道：“你以為你很了解我，你以為你很聰明是嗎！不要在這自以為是！”
林霽塵沒有反應，而是繼續說道：“我講這些，不是想來戳穿你秘密或者心事的，我來，是為了穀子涵，你如果還想他活下去，就聽我把話說完。”
穀傾城頓時鬆開了手，紅唇微張，道：“你繼續說。”
“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因果，你以為你贏了，其實根本沒有，穀子涵到今天沒有被反噬，也是他運氣夠好，但天道反噬一定會出現，最晚在他成年之前，所以你隻能祈禱他成年前彆出現意外，否則，你很可能會因此失去這個撿來的兒子。”
林霽塵的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安在了穀傾城心中，讓她焦躁不安，心慌意亂。
“不可能啊...冥姬的魂魄既然已經消失，天道反噬怎麼可能還會出現，我當年無知任性，騙了冥姬，甚至還想利用她去幫我找鬼界寶物，我承認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愚蠢也是最後悔的事，為此，我用儘一切辦法，幫冥姬的殘魂複原，可是，冥姬本有死誌，我無力回天，為幫其徹底複生，便隻能出此下策。”
“我當時就在想，如果借胎失敗，我便自刎謝罪，但我覺得我成功了，胎兒活了下來，冥姬也沒消失，她的魂力留在胎兒體內，才有了今天的穀子涵。”
穀傾城說到這，情緒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但我真的沒想到，天道反噬還有潛伏期，若真是如此，穀子涵沒了，我便隨他一起去了吧！”
穀傾城的話語間，也帶著決然之意。
她向來恩怨分明，冥姬當年對她的恩情，她記到現在，正因這恩，她才格外對穀子涵疼愛有加。
當初她就想過，如果借胎失敗，便自刎謝罪。
如今哪怕過去這些年，她的態度依然堅決。
人情債最難還，更何況是鬼情呢。
林霽塵聽後皺眉，道：“你這人性格怎麼這麼偏激，凡事未必需要自刎才能解決問題。”
“你不懂，我在借胎還魂之時，就曾以自己的道心立誓，若是失敗導致胎兒和冥姬同死，我便也了卻性命，陪他們一同上路！如今舊事重提，我兒沒了，我道心也碎了，還談何苟活。”
穀傾城抿嘴輕笑，像是在說一件很稀疏平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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