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外走。
修長冰冷的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岑舟在冰雪天裡,一字一頓的道“我會負責。”
他說話時左臉頰的酒窩會跟著下陷,透著尚且青澀的少年感,又因為經曆了太多風霜孤涼,眉眼間總有寒劍般的孤獨冷硬,此刻那雙熠熠生輝卻看誰都漠然的眸,寫滿了堅定和決絕。
蘇卿安被他的愧疚心和責任感弄得很煩躁,甩開了岑舟的手,跟他對持,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你對誰都這樣嗎?”
“什麼?”他困惑問。
“一樣的——”蘇卿安嘲諷,“沒地方用的責任感。”
岑舟張了張嘴。
蘇卿安又問“你愛我嗎?”
他頓住。
蘇卿安笑。
“你看。你根本不明白。”
“等你想好再來找我吧。”
她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她知道,以岑舟的性格,他是想跟她談談,很遺憾的是,她現在並沒有心情再次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所以蘇卿安拒絕了所有見到岑舟的機會,即使是碰麵,也跟陌生人一樣忽略過去。
距離太子大婚的日子還有兩個月,北境亦是捷報連連,主將顧飛白立下了大功。
伴隨著顧飛白的即將回來,京城似乎暗中掀起了一場風雲湧動。
蘇卿安告假好一段時間才開始上朝,平靜跟蘇子恒打了聲招呼。
蘇子恒看到她,臉色微僵了下“皇妹。”
“皇兄近日可好?”蘇卿安輕歎口氣,“想必皇兄也聽聞,我前段日子從宮中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敢在京都行刺,真是膽大包天。”
蘇子恒乾笑“確實……昭懿查到什麼了嗎?”
“查到了。”蘇卿安盯著他,“我準備,還給他一份大禮。”
蘇子恒掩蓋住臉色的不自在,暗中掐緊手心,“是誰?”
“這個啊——”蘇卿安拉長了聲音,“是個秘密。”她話鋒一轉,“本宮聽聞那日張小姐在皇宮出了意外,太子還是多關心關心你的準太子妃吧。”
蘇子恒臉上掛不住了。
他的太子妃衣衫不整倒在皇宮,這事足夠讓人丟臉,張淑涼又什麼都不肯說。
幸好蘇子恒即使將人抱走,才沒讓事情進一步惡化,更是跟……張淑涼發生了關係。
張淑涼醒來很崩潰。
看到的不是岑舟,而是蘇子恒。
好像噩夢。
蘇子恒倒是又憤怒又得意。
蘇卿安幾乎可以斷定岑舟中的藥是張淑涼下的,她若有所思的往外走,吩咐若素“讓她吃點苦頭,彆弄死了,她的命還有用。”
蘇卿安回府後,等來的不是岑舟,而是一封辭彆信。
也許是離開的過於急,他信中的字跡鋒利也潦草。
事實上,也沒什麼可看的,因為他隻寫兩句話。
——北境有事,年前歸。
也許是覺得第一句過於簡短又冷漠,他又補充了第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