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緒硯回了房間,一腳踹開地上空了的啤酒,突然看到什麼,撿起地上被人攥的皺皺巴巴的機票,依稀還能看到是七天後的時間,飛往國外名校。
裴恒疾言厲色的的話還在耳邊回蕩,吵的裴緒硯耳膜生疼。
他麵無表情的將機票撕碎,扔進垃圾桶裡。
去他媽的出國。
“喵。”臥室角落的小白貓歪了歪腦袋,細細叫了聲,踩著貓步走過去蹭了蹭他的腳,躺在地上打滾,露出柔軟的肚皮,試圖躺平讓他陪它玩。
“一邊玩去。”裴緒硯拎起它扔到旁邊,繞過垃圾桶,把手機翻出來,一按,沒電了,潦草衝了兩個電開機,果不其然,數十個未接電話和信息都跳了出來。
有尚女士的,也有柒安的。
尚女士今天接陽羽的阿姨家裡有事請假了,家裡其他人不在,你去接下陽羽。
尚女士還有,今天秦小姐從國外回來了,來家裡看看陽羽,你好好招待。
裴緒硯把消息往下滑,找到了柒安,他給人的備注簡單粗暴。
23級舞蹈生您好,裴先生,今天是您的兒子在我們舞蹈培訓機構上課,已經到了放學時間,但是還沒有人來接,請問您是有什麼事情嗎?
小姑娘一開始還客客氣氣的,後來在一小時內逐漸暴躁起來。
裴陽羽一向有專人接送,裴緒硯就去接過一次,哪裡知道這事。
他歎了口氣,心想這酒以後還是得少喝,去浴室飛快用涼水洗了把臉,冰涼水珠沿著利落的下顎線滴落,沒入衛衣領口,留下潮濕的水痕,然後下了樓,小姑娘還站在那。
裴緒硯瞧了會,才出聲,慢慢道“老師。”
聲音殘留著醉意的低啞。
柒安冷著一張臉抬頭看過去,對裴緒硯的態度頗有微詞。
怎麼會有人把自己的兒子給忘了!
“你坐。”裴緒硯走下來,坐在沙發上,把燈開了,窗外風雨飄搖,客廳複古吊燈折射出冷冽的亮光,將他的臉映襯的愈發俊美,氣場極強。
他今天心情似乎真的很不好,從開始現在臉色都是淡的,不知道因為宿醉還是什麼,總之有點冷頹,長腿交疊,沉默了兩秒,才出聲。
“我以後會注意,一定對孩子負責。”
柒安聽著他生疏的、一點也不熟練的話,撇了下嘴角,坐在他對麵,態度正經,小臉繃著。
“我上次就有跟你說過,你要是往心裡去了,這次就不會連接孩子都忘掉!”
“是。你說得對。”
“作為家長,就算有重要的事情也應該提前通知一下我啊,你不知道他在那等了一個小時,都快要哭了,其他小朋友都有接走,就他沒有……”
裴緒硯靠著沙發,垂著眼皮,心想裴陽羽這小東西還挺會裝。
柒安還在說。
他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桃花眼困倦,一副風流消沉的模樣。
柒安話音戛然而止,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
短暫的寂靜後,裴緒硯微微坐直身體,麵不改色“老師你繼續說。”
“你這麼長時間,一直在睡覺?”
“嗯。”
“那你昨晚乾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