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認她把自己乾到醫院來了。
從窗戶外還能看到外麵光禿禿的枝乾,覆蓋了白雪,偶爾有兩隻麻雀在上麵停留。
柒安頭還有點暈,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軟聲道“盈盈,你們怎麼——”
話音戛然而止。
走進來的人冷冽浪蕩,讓人不敢妄想。
“裴緒硯?”柒安不太確定,“你來、看望我嗎?”
裴緒硯嗤笑“對,我來看望我那不聽話的叛逆閨女。”
“……”
他占她便宜!!
裴緒硯走過來,一把拉開椅子坐下,長腿交疊,手中還拿著報告單和繳費單子,指骨曲起彈了彈,指著病情報告單上的數據對她說。
“你低血糖知道嗎?”
“啊……”柒安盯著報告單上,視線慢慢移到他手背上的青筋上,在他那身低氣壓下,莫名有點心虛,小聲道,“現在知道了。”
“都快瘦成流浪貓了,不好好吃飯還每天訓練到十二點,你當你自己鐵打的?”
“你怎麼知道?”
“你舍友說的。”
柒安默默在心中把方盈盈這個叛徒記了一筆。
“我舍友在哪呀?”
裴緒硯屈指彈了下她的腦門“長點良心,我送你來的,找什麼舍友。”
所以她昏迷前看到的人,是他……
柒安怔了一下,臉色還有點蒼白,下意識舔了舔嘴角。
窗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他沒什麼變化,低頭看著報告單上的數據,一邊指著單子一邊教訓她,眉眼挺冷的。
氣質濃烈、卻疏離,可收、可放,讓人成迷,琢磨不透。
柒安一偏頭,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側臉,還有不悅的神色。
柒安一時有點失神了,兩人很久沒靠這麼近過,近到她發現他耳骨後還有打過耳釘留下來的耳洞,平添性感。
“你這麼看我——”裴緒硯忽然停下來,看向她,清淡說了句,“我會以為你這段時間很想我。”
呼吸碰撞,交纏。
“才沒有。”柒安移開目光,嘟噥了句。
說不清上次見麵說話在什麼時候,這次突兀的獨處,氣氛還有些微妙,尤其是柒安確實是刻意避著裴緒硯。
不過很快,就有人打破了這份寂靜。
“醒來感覺怎麼樣?”護士長是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氣質乾練,視線笑著看過裴緒硯,對柒安說。
“你男朋友很照顧你啊,你昏迷的時候他一直守著你呢,真貼心,這樣的老公最顧家了。”
柒安懵了下“不、不……”否認的話還沒說出口。
裴緒硯身體放鬆的往後靠去,痞裡痞氣,總之是跟顧家半毛錢也扯不上關係的氣質“現在像我這麼會照顧人的男人確實不多了。”
柒安忍不住道“裴緒硯,你聽過一句話嗎?”
“嗯?”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你叫裴緒硯?!”護士長聲音突然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