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精神問他。
剛才進來後她第一時間檢查了手機,之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手機竟然沒電了,沒電的手機就是一塊冷冰冰的磚頭。
說起這個,沈執焰臉上露出一絲輕鬆:“有電,我已經打過求救電話,因為雨勢太大,救援隊可能還要一段時間,皎皎,你彆擔心。”
他說著頗為懊惱,如果再細心一點,查看天氣,就不會遇到這種情況,是他高估了自己。
白皎卻皺了皺鼻尖:“你離我遠點兒,衣服好涼!”
沈執焰頓時一怔,這才注意到她現在的模樣,淋濕的外套長褲已經全部脫下,她隻穿著一件半大的短袖體恤,純白色隱隱透出底下的內衣,領口很大,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因為被他摟在懷裡,甚至能看見領口底下的雪白山巒,一點紅痕。
嬌聲嬌氣的抱怨還在繼續,他像個卡頓的機器人,不知如何自處。
白皎腦子裡一片漿糊,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已經瀕臨斷片,但她還能感覺到不舒服,蹭了蹭他就下意識往後退:“難受……”
沈執焰如夢初醒,大手箍緊她的纖腰:“皎皎,彆動。”
“好涼……難受……”她不舒服地嘟囔著,嬌氣極了。
沈執焰心頭一梗:“馬上就舒服了。”
他滿臉無奈,脫掉上半身濕透的衣服,果然很快,她就舒展了眉頭。
他垂下眼眸,火光映照著白皎紅撲撲的臉蛋,她蜷縮在自己懷裡,像是抱到了暖乎乎的小太陽,又小幅度調整了下姿勢,才終於滿足了。
沈執焰不知道該放鬆,還是緊繃。
腹肌忽然被她蹭了蹭,白皎埋怨地哼了哼:“熱是熱了,但是好硬啊……”
沈執焰低下頭,聽清她的嘟囔,霎時漲紅了臉。
“皎皎,你在說什麼
。”
白皎:“好硬啊……”
沈執焰抿緊薄唇,發現她在無意識的抱怨,瞬間鬆了口氣,下一刻,他繃緊身體,感覺到她在戳自己的肌肉,整個人簡直不知如何自處,僵著身體又被她埋怨,隻能無奈地放軟肌肉,懷裡的嬌氣包才終於消停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氤氳而出的馥鬱幽香。
沈執焰呼吸一滯,艱難地移開視線,扭頭看向洞外,雨勢似乎在減小,聲音也不再像剛才那麼大。
他又擔憂地摸了摸她的臉頰、額頭,眉頭幾乎擰成死結,怎麼越來越熱了?
“皎皎,皎皎,不要睡……快醒過來……”
他拍拍她的臉頰,試圖讓她清醒。
白皎昏昏沉沉地靠著他,斷片的意識終於接上,可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視野模糊,發出的聲音比小貓還要微弱。
粗糙的滾燙的大手在臉上撫摸,肌膚緊貼,她擰著眉頭,心裡快要氣死了,誰敢摸我的臉!
完蛋,好像碰上流氓了!
燒得暈暈乎乎的她完全忘了男朋友的存在,憑借著一股憤怒睜開眼,在那指尖碰到嘴唇時,忽然張開嘴巴,一口咬住它。
她以為傾儘全力的掙紮,在某人看來,簡直微弱得可憐,也更像是撒嬌。
柔軟的嘴唇忽然含住他的指尖,溫吞地輕柔地研磨,沈執焰眉頭一挑,似乎觸摸到十分細膩柔軟的物體,那是……
他腦海裡浮出答案,是她的舌頭。
“皎皎,彆亂動。”他幾乎從滾動的喉嚨裡勉強擠出這一句,低低的,嘶啞的,飽含壓抑與渴望。
白皎幾乎立刻回神,包括剛才迷迷糊糊忘記的事實,她在咬自己男朋友!
“你在乾嘛?”白皎張嘴就是倒打一耙,臉上越發滾燙,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
沈執焰無奈地看著她,還沒來得及解釋,洞外忽然響起巨大的振動聲,伴隨著洪亮的呼喊:“有人嗎?有人在這兒嗎?”
“我們是搜救隊的工作人員,有人在這裡嗎?有人嗎?”
林子裡的泥土已經被雨水泡軟,時不時積起一處水窪,踩上去啪啪作響,搜救隊來時的小路更是一片泥濘,四處都是搜尋的耀眼燈光,在黑暗的林子裡晃動。
忽然有人大喊一聲:“他們在這兒!”
“我找到他們了,他們在這兒!”
黑衣長褲的男人抱著懷裡的女人一步步走出山洞,白皎在知道自己獲救後已經放心地暈過去,此時正乖乖躺在他懷裡,她未曾看見,男人漆黑的眼眸如翻湧的洪流,神秘漩渦。
他的身姿如白楊般挺拔,寬闊堅實的脊背,眉眼淩厲冷峻,似一把出鞘利刃,聲音低沉有力:“我要去醫院,立刻,馬上。”
霎時間燈光搖曳。
“沈少,飛機就在前麵。”
那人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朝著遠處呼喊,頃刻間,世界亮如白晝。
此時才能清楚看到
,不遠處的山坡上,竟然停放著一架直升飛機,巨大的機翼不停旋轉,鋼鐵鍛造的外殼映照著森冷的月光,如同一頭匍匐的強大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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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睜開眼,先聞到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她眨了眨眼,失焦的視野終於清晰。
白色的吊頂,純白的牆壁,除了身上的衣服,是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她這是……在醫院?
之前的一切瞬間回籠,隨之而來的是太陽穴的脹痛,讓她不覺微蹙眉心。
“皎皎,你醒了。”沈執焰剛進來,就見病床上的戀人睜開眼,黛眉微蹙,濃烈的光線映照著她蒼白的肌膚,清淡的淺色調,使她猶如易碎的陶瓷娃娃,他的視線落下戀人的嘴唇上,俊眉緊蹙,連唇色都像是被清水稀釋過,淺淡的叫人心疼的櫻粉色。
他忙放下餐點,心疼地走過去:“皎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告訴我。”
“醫生,對了,我叫醫生過來。”
儼然一副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模樣。
白皎搖了搖頭,這會兒反倒好了些,隻是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醫生就過來了,看那慎重的模樣,她都有點猶豫了,她記得自己是發燒才昏迷,不是什麼大病吧?
醫生:“還好,白小姐的燒已經徹底消退了,今天就可以出院。”
醫生離開之後,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個,白皎潤了潤唇,隨機笑了起來:“醫生都說不是什麼大病,你看你緊張的養足,我還以為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唔!”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執焰滿眼不讚同地去看她:“我不想聽。”
“皎皎,我帶了早餐,來,我們先吃點東西。”
白皎:“好吧。”
她理解他的緊張,一口甜粥下肚,饑腸轆轆的肚子瞬間滿足了,舒服得讓她眉眼舒展,連眼睛也染上點點笑意。
沈執焰見她這樣,暗暗鬆了口氣。
他沒說自己守著她,足足兩天兩夜沒合眼,也沒說病床前,他日夜祈禱,求她醒來,隻要她醒了就好。
明明自己沒吃飯,一心一意地喂著女朋友,他卻毫不饑餓,灌滿愛意的眼神看著她,從內到外浸潤在甜水裡,隻感覺無比滿足。
因為她就在我身邊。
皎皎,我的皎皎。
我的戀人,我的愛人,
也是我未來唯一的妻子。
出院之後,白皎算是暫時遠離了劇烈運動,包括爬山、跑步等等,沈執焰誇張的保護措施,簡直把她當成了三歲小孩兒。
誰讓她身體底子太差,隻是發燒就昏迷了兩天兩夜,白皎再怎麼抗議,也隻能無奈作罷。
好在他沒取消散步。
手牽著手在市區裡壓馬路,儘管什麼都沒做,也讓他開心得不行,大概是爬山事件之後,他簡直像是黏上她了。
白皎無奈歎息,還有點兒困擾。
沈執焰可不管這些,反而愈發得寸進尺,想到今天的布置,他繃緊
下頜,不止如此,他還想要更多。
男人晦暗的目光如絲網緊緊纏在不遠處的白皎身上,炙熱又滾燙。
白皎就算是個死人也該感覺到了。
她舔了舔唇,婀娜多姿地走了過去,她們正在這是本市最具標誌性的建築——雙子塔頂層,此時的頂層沒有一個客人,卻布置得格外漂亮。
柔和的燈光灑下,室內流淌著輕緩的音樂,無數爛漫盛放的鮮花點綴其間,香味撲鼻而來。
最出色的便是環繞一圈的單向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鱗次櫛比的房屋,猶如玉帶般環繞城市的繪星河,水光粼粼,倒映無數璀璨星辰,宛若一條地上星河。
“皎皎。”
沈執焰今日穿著格外隆重,修身西服勾畫出挺拔身姿,寬肩窄腰,長腿筆直有力,他看向她時,淩厲的眉眼隻餘一片溫柔,如水波盈盈,似春風拂麵。
白皎隱約察覺到他的目地,心跳忽然加快,不知道期待還是歡喜,又或者二者兼有,她下意識站起來,水眸盈盈地去看他。
優美的小提琴忽然換了曲目,營造出浪漫的美好氛圍。
白皎瞥了眼一側,眼底陡然掠過一絲惋惜,她忽然後悔之前的布置,但是現在——
“皎皎,我愛你。”沈執焰朝她單膝跪地,他懷抱一束嬌豔盛放的紅玫瑰,飽含期待地拿起玫瑰上掛著的紅色絲絨盒,打開後,一枚碩大耀眼的鑽戒閃爍著光輝呈現在白皎麵前。
閃閃發光,撩人心弦。
他繼續說著未完的話:“你可以嫁給我嗎?”
“不可以!”
白皎還沒回答,堪稱撕心裂肺的嘶吼猛地響起,餘音繞梁,久久不絕。
所有人都朝聲源處看去,穿著製服的女侍者徑直狂奔而來,眼睛幾乎要噴出火,猙獰凶惡的表情使得她清秀精致的臉也扭曲起來,難看極了。
“沈執焰,你不能跟她求婚!”這人正是假扮女侍者的白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