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人震驚又不可置信的模樣,白皎笑得格外燦爛,不等白父說話,她就直接道:“什麼父親?殺了我媽媽的父親嗎?”
“你、你胡說什麼!”一刹那,白父後背爬滿了冷汗。
白皎:“是真是假你們心裡清楚。”
雖然她沒找到什麼證據,可她找到了當年家裡的傭人,對方照顧她媽媽,當年媽媽在得知丈夫出軌後便患上抑鬱症,後來,趙玉更是一次次故意出現,加重她的病情。
白父為了維護自己的情人,縱容她的所作所為,導致她媽媽抑鬱症加重死去。
她今天來,就是為了看看這家人的下場。
她嘖嘖兩聲,越發覺得自己像個裡的惡毒女配,但是很爽!
白皎悄悄撇了眼身邊的沈執焰,沒成想他正看著自己,當場被他抓包。
男人眉眼低垂,深情款款,溫熱的掌心輕輕裹住她的手,不忘低低地說:“皎皎,一切有我。”
他會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白皎羞赧地瞪他一眼,這才移開目光,突然有點後悔,好無聊啊,也沒什麼重頭戲。
下一刻,重頭戲上演。
趙玉慘白著臉,突然做出出人意料的舉動——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水泥澆築的地麵堅硬如鐵,碰上血肉之軀發出讓人牙酸的響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白皎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做,你怎麼報複我都可以,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小星她——”
“媽!”白星發出一聲尖叫:“你跪她乾嘛!我們不欠她!”
“媽欠她,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給我閉嘴!”
趙玉作為一家人裡最聰明的那個,早在白皎刻意透露消息之後就轉動大腦,立刻就想明白了。
她鬥不過白皎。
於是她不惜下跪,放棄一切尊嚴,就是為了保住女兒,她低著頭,眼中劃過一抹得意和輕蔑,她一定不知道,她也決定不會說出那個秘密。
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隻有活著才有機會。
轉頭,她狠狠扇了女兒幾巴掌,聲音之響亮,看著白星腫成豬頭的臉,就可知她下了多大的力道。
白星連說話都含含糊糊。
趙玉淚如雨下:“我已經懲罰她了,她這個不懂事的蠢貨,求求你網開一麵,小星不是白家人,她是無辜的,求求你饒了她吧,你就讓她從哪來回哪去!”
白皎猶豫地皺著眉頭,就在趙玉充滿希冀時,她忽然輕笑一聲:“當初你就是這樣,梨花帶雨的騙了趙大虎,讓他養彆人的女兒?把綠帽子死死焊在頭上?”
“她不是白家人?”白皎皺著眉:“難道我看到的DNA檢測結果是假的?”
聲音淡淡,如一道晴天霹靂,趙玉仰頭,對上她毫不掩飾的嘲諷目光。
“我啊,什麼都知道呢。”
“彆想著能逃開,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說完她拉著男朋友離開。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白星方才如夢初醒,她看向自己媽媽:“媽,她剛才說什麼?她什麼意思?!”
她再看白父,後者一臉惱怒和恐懼,像是剛被戳穿了秘密,很顯然,他早就知道了。
她搖著頭,不肯相信,一邊又控製不住的推算,她隻比白皎小了半歲,她是……她是媽媽出軌生下的私生女!
不可能!不可能!
……
轉角處,沈執焰忽然停下腳步,大手輕輕一攬,就將她抱在懷裡。
這真是個再純潔不過的擁抱,白皎卻燒得雙頰緋紅,想到某些不和諧畫麵,就是這樣靠著他的胸膛,心跳聲強勁有力,如鼓敲錘。
男人眼裡滿是愛意,映著背後鱗次櫛比的高樓,仿佛原相機設計好的鏡頭,虛化失焦,隻有他再清晰不過,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冷峻的眉,如星的眼眸。
白皎聲音有點沙啞,眨巴著眼不去看他:“你乾嘛?”
“就這麼放過他們?”聲音低沉而堅持,一瞬不瞬地注視她。
白皎笑了下,剛想解釋忽然心口一跳,一股熱流緩緩湧入心扉,如傾瀉融化的糖漿,他在為她抱不平,心疼她。
她忽然覺得眼睛有點發熱,鼻頭也酸酸的,一頭撲進他懷裡,清涼淡極的雪鬆氣息湧入鼻腔,又被他的體溫烘烤得融化。
低啞的聲音從他懷裡響起:“當然不會!”
白皎從他懷裡抬起頭,眼睛紅了一圈:“我是那麼善良的人嗎?”
她臉上揚起大大的明媚笑容,猶如絕豔的花蕾在他心上綻開,沈執焰不禁低下頭,聽她細聲細語地訴說。
就像之前說過的,這才隻是開始。
雖然把他們逼成喪家之犬,白皎卻也清楚,對方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會親自讓他們體會,什麼才是真正的地獄。
她們不是自詡真愛嗎?
白皎想看看,窮途末路,這對自詡真愛的夫妻是不是還會那麼堅貞不渝。
她隻知道一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
更何況,她們早就互相背叛過一次。
說完,她不再出聲,蜷縮著指尖,臉頰又熱又燙,期待像是撒下的草籽,在心裡慢慢生出嫩芽。
她眨了眨眼,想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無意識的動作已經泄露了她的真正想法,愛情和咳嗽一樣,無法掩藏。
“我的皎皎真聰明。”
“誰要你誇——啊!”猝不及防,白皎短促地叫了一聲,下一刻,栽進一個溫暖懷抱,清涼的雪鬆氣瞬間纏緊她。
一年後。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房門突然被人敲響,白皎從公務裡抽神,卻仍舊頭也不抬地說:“請進。”
身形挺拔的男人走進房間,從始至終,深情款款的目光都落在紅木長桌後的愛人身上。
白皎捏著簽字筆,聽見他低沉喑啞的聲音:
“白總,對我也這麼客氣嗎?”
白皎嗔怪地瞪他一眼:“沈助理,你的工作忙完了?”
幾乎瞬間,沈執焰入戲:“是的,不知道白總能給下屬什麼獎勵?”
他亮晶晶地眼睛看著她,像是盯著肉骨頭的大狗,又像一頭饑餓難耐的惡狼,而她,就是最甘美的大餐,讓人蠢蠢欲動。
白皎輕笑一聲:“看你表現嘍。”
說著伸出手,勾上男人脖頸,沈執焰順勢扣住她細軟的腰肢,隻用一隻手,俊美的輪廓隨著垂首,完美的展現在白皎麵前,讓她目光微閃。
低調的黑色套裙絲毫不能折損她的風情,反而因此增添了幾分風韻和魅力。
他呼吸緊促,猶如惡狼撲向她,堅實的紅木桌麵上落下柔軟的指尖,紅木桌下,女人精致白皙的足尖低垂半空,欲落不落,雪白肌膚染上層層薄粉,隨著輕顫,勾人心弦。
……
如今,由她親手締造的明月集團在京市如日中天。起初有人因為她的性彆而輕視,不屑,白皎笑容淺淡,以與她外貌截然不同的雷厲風行的手段,如同一頭凶猛的巨鯊,狠狠撕下一大片疆土。
她是商場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月。
因為生得漂亮,身價不菲,倒是吸引了一票網友,有賴於信息科技的發達,時不時就能出現在大屏幕上。
讓人想不知道她都難。
白皎更不知道,苟活下來的某人正怨恨地看著她,蒼老的臉上看不出半分往日的清秀,燒灼的皮膚讓她猶如阿鼻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連看一眼都要做噩夢。
這人正是白星。
她趴在天橋底下,一雙眼死死盯著白皎,喉嚨嘶啞,隻能發出短促的氣音。
趙玉和白父早就死了。
不是饑寒交迫,是互相殘殺。
白父破產,儘管他留了後手,但在白皎出現把他們嚇破膽之後,白父徹底一蹶不振,天天喝酒,喝得爛醉如泥,抱著酒瓶子做著一夜暴富的白日夢。
一家人窩在幾十平米的出租房裡,和之前的豪奢生活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趙玉作為養尊處優的貴婦人,根本受不了這樣一貧如洗的日子,就算當初委屈嫁給趙大虎,也沒這麼窮過!
那時候好歹還有錢,不用她乾家務,白父這個窩囊廢,什麼都不乾,某日看見鏡子裡萎靡不振的女人後,趙玉終於下定決心。
她要帶著女兒跑路!
她知道白父手裡還留著一筆錢,那是他作為養老的棺材本,趙玉想儘辦法弄到密碼,剛取好錢準備帶著女兒離開,卻不想白父早就對枕邊人起了疑心,東窗事發後竟然借著酒勁兒,將她亂刀砍死!
昔日恩愛無比的夫妻倆,終於拔刀相見。
殺人償命。
白父清醒後知道自己的下場,看著死去的真愛屍體,不知出於何種想法,他竟也跟著抹脖子自殺,一夜之間,白星成為孤兒。
她和母親一樣,忍受不了貧困。
在父母遺產揮霍一空之後,竟然走上了歧途,主動委身給大腹便便的小老板,靠著對方供養,也過了一段時間不愁吃喝的日子。
她複刻了母親的曾經,卻又記吃不記打,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失敗。
包養她的小老板甚至連白父都不如,前者是個還算有能力的鳳凰男,後者卻是個典型的珍珠雞,連鳳凰男都算不上!
他的財政大權全被老婆掌握,扣扣搜搜地包養她,最後被原配發覺,拿出證據,白星不僅要還錢,還被嚇破膽的男人打得流產,對方像條狗一樣抱著原配的大腿,可惜對方早就瞧不上他人老珠黃大腹便便的醜樣子,火速踹了他。
白星卻因此再也不能懷孕。
她引以為榮的漂亮臉蛋也在爭執中被劃花,她知道那女人故意的。
對方高高在上地看著她,眼神輕蔑又嘲諷,指尖夾著一支煙,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我惡心他,也惡心你。”
自甘墮落的賤胚子,這樣的癩蛤蟆你竟然也吃得下!?”
“你們都活該!”
後來,就連私家偵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隻知道她在街頭遊蕩,一眨眼,消失在人海裡。
不過那時候,白皎早已不關注這些。
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四年一屆奧運會即將開幕,沈執焰即將代表本國,參加本屆奧運會的男子個人射箭項目。
白皎作為愛人,加之身份地位皆是不俗,自然也受到邀請,因為地址在法國巴黎,白皎提前幾天就開始準備,該推的推,該做的做。
當天,她應邀在觀眾席上落定,身披一件正紅色雨衣,在觀眾席裡,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