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的一刹那,岑尤佳認出那女生是高中班長丁敏,隻不過岑尤佳隻上了一學期就被送去國外讀書,實在記不得這班長的名字,隻記得是個學霸。
起初不想多管閒事,但這腳下怎麼都挪不動道。接著頭腦一發熱,推門進去一腳踹翻了桌上的果盤,又砸了一桌酒。最後想拉著丁敏走,可那幫人耍起無賴,說什麼要人不要錢。
僵持不下的時候,是之前被甩掉的保鏢進來控製住了那幫人。
本想趁著幾個保鏢和那幫人周旋的時候再跑掉,但人還沒跑出去,就被守在門口的程峋抓了個正著。
至於那一巴掌到底是怎麼動的手,岑尤佳記不清了,總之,最後她是被程峋扛上車的。
一想到昨晚的狼狽模樣,岑尤佳隻覺得自己的囂張氣焰全都敗在這家夥身上了。
再次抬頭,程峋已經打完電話了。
“喂、你來”岑尤佳靠在車門上,纖細的手臂伸出車外,衝他勾了勾手指。
程峋收起手機,走過來說“和岑先生說好了,之後隻有我單獨保護你,其他人會在暗處保持一定”
不管他說的,岑尤佳伸手抓著他的領帶,稍稍用力一扯,就迫使他彎腰靠了過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十公分。
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程峋濃密的眼睫,還有他止住聲音時喉結上下滾動的聲音。
岑尤佳彎唇,食指纏著領帶繞緊半圈,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彆怪我沒提醒你,我這個人,玩心很大的。”
說罷,岑尤佳便鬆開了他的領帶,向後靠在椅背上,舔了舔沾到蕃茄醬的手指,眼底的笑透著皎潔。
車旁,程峋重新站直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將領帶撫平整,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半小時後,車子在岑家老宅停下。
兩人同時下車,李管家看著岑尤佳身上穿的製服,自然明白今晚發生了什麼。
“岑小姐,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岑尤佳看著他把車鑰匙交給李管家,忍不住叫住他“喂”
程峋停下看她。
岑尤佳站在台階上問“我有點好奇,我都穿成這樣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程峋雙手背在身後,稍稍低頭示意著“我想沒有哪個侍應生會穿著鑲鑽的高跟鞋上班。”
聞言,岑尤佳愣住,低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怪不得
等她再抬頭的時候,程峋已經坐進自己的車裡了。
他開了輛連輪轂都噴黑了的黑色越野,4乘4的全尺寸,和程峋整個人風格一致,低調神秘,卻又不失硬挺氣質。
直到程峋開車離開,岑尤佳這才回過神來,默背著他的車牌號,直接發給了錢皓。
程峋到家時,已經十點四十分了。
剛脫掉西裝外套,家裡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如今還會打家裡座機的,隻有他爸媽了。
程峋三兩步上前接起電話,“喂。”
“程峋,你怎麼這麼晚才到家”劉桂華關切的問著。
翻看手機,程峋這才注意到幾個小時前母親劉桂華曾發過消息給他。
“今晚比較忙,不方便看手機。”程峋習慣簡單描述,也知道劉桂華打來這通電話的意思。
每周五晚上回家吃飯,這是父親程瑋定下的家規。過去七年,程峋從沒有一次缺席,甚至不曾遲到。
今晚沒能趕回去,他料到這會讓父親程瑋不滿。
“媽,我昨天就和您說過了。”程峋單手扯著領帶,這些年他幾乎不主動和父親溝通,也是怕兩人會吵起來。
儘管每周五會回去吃飯,但大多時候都是他和母親劉桂華簡單聊聊。
電話那頭,劉桂華輕歎一聲“你爸本來想這周和你談談相親的事,一聽你跑去幫朋友當保鏢,從下午就開始生氣,一直到現在都沒消氣”
程峋沒有意外,耐心聽劉桂華說完,這才回說“相親的事再說吧,下周五我會按時回去的。”
“程峋啊,前兩年你說要忙飛行基地的事不考慮相親,爸媽也沒催你,但下個月你就三十二了,你不著急,爸媽可著急了。”
老生常談的話題。
“媽,以後再說吧。”
“我給你說啊,下周五回來可不準和你爸嗆,這次媽不幫你,不說今年結婚吧,至少先談著媽就不信你這些年一個喜歡的姑娘都沒有”
程峋不想再費神進行無意義的討論,找了個借口匆匆將電話掛斷。
轉身脫下西裝外套時,一股橘子皮的清香氣味撲麵。
程峋看了眼手巾口袋,眼前不由得閃過岑尤佳的模樣。
回過神來,程峋摘掉領帶,拿近了聞。
是油炸薯條的味道,還有,番茄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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