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說這件事之後,是不是應該意思意思,吃個醋什麼的
就算不吃醋,至少也應該關心一下葉景池當時的反應。
而不是像這樣,完全一副看熱鬨的心態。
阮齡清了清嗓子,亡羊補牢“那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兩人的目光剛好從後視鏡裡對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阮齡覺得男人的目光比平常更幽深了幾分。
葉景池收回視線,語氣輕飄飄的“我以為你不感興趣。”
阮齡眨了眨眼睛“怎麼會呢,難道我剛剛忘記問你了”
說著還煞有介事
地戳了戳葉栩的胳膊“我沒問嗎”
葉栩“”
沒有,你隻問了某人是不是要來給他當後媽。
說話間,葉栩的手機鈴聲響了。
葉栩看了一眼,低聲道“是陳鬆陽。”
阮齡趁機岔開話題“那你快接吧,快吃飯的時間打電話,多半是有急事。”
畢竟填飽肚子的優先級是很高的。
葉栩的神色一滯,默默地看了葉景池一眼。
葉景池溫聲道“接吧。”
葉栩接起電話“喂”了一聲,隨後表情變得越來越嚴肅。
掛了電話,葉栩沉聲道“是阮瀅,她找上了陳鬆陽。”
阮瀅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三個人,又看了看剛剛和自己說話的男孩,滿心疑惑。
如果不是見過葉景池,那現在的場景,阮瀅幾乎以為自己當場抓到了阮齡和彆的男人廝混。
畢竟阮齡和那個眉眼精致的陌生少年肩並肩,十分熟稔的模樣。
而“葉栩”看到這一幕,竟然也沒有任何意見。
“你們可算是來了”陳鬆陽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那個女的真的好可怕,我都快要嚇死了”
剛剛那十幾分鐘裡,他的腦海中已經過了無數犯罪紀錄片裡的情節,開始想象自己被瘋子綁架切片的場景了。
陳鬆陽越想越害怕,滿心的後悔,自己當初就不應該逞這個能
如今看到葉栩一家三口,尤其是看到葉景池,他持續緊繃的神經才終於放鬆了下來。
在陳鬆陽眼裡,葉栩他爸爸是自己父母都佩服不已的人物,可以用無所不能來形容。
大喜大悲之下,陳鬆陽甚至沒能顧得上禮貌,好好地跟葉景池和阮齡打一句招呼。
阮齡好笑地拍了拍陳鬆陽的肩膀,安撫了一句。
另一邊,阮瀅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但她是認識葉景池的,並且對這個“姐夫”一直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倒不見得有多少真心的愛慕,更多的是對強者的崇拜,和一種得不到的心癢。
阮齡能嫁給葉景池,那是不是說明她也是有機會的
自從聽說阮齡結婚後,這個想法就一直在阮瀅的心中縈繞,從未消散。
阮瀅思忖了片刻,向葉景池所在的方向走近了一步,柔聲道“姐夫”
阮齡直接笑了出來。
這一句“姐夫”,讓她瞬間回到了一個月前,阮浩森找上門來的那個場景。
兩個人連套路都是一模一樣的,先用這層親戚關係來套近乎。
葉景池看了一眼笑出聲的阮齡,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再看向阮瀅時,男人的眼中卻是一絲笑意也無“我和阮浩森說過,不用叫我姐夫,你也一樣。”
阮瀅噎了一下。
她委屈地看了葉景池一眼,咬了
咬唇,省去稱呼“那個你彆誤會。剛剛我看小栩他有些害怕的樣子,似乎是不想回家,我就一直在安慰他。”
說完,又楚楚可憐地看了陳鬆陽一眼。
陳鬆陽嚇得眼睛都瞪大了,瞬間退了半步。
葉景池“”
阮齡眉梢微動,看向陳鬆陽。
陳鬆陽滿臉心虛,含糊不清道“那個,之前發生了點誤會”
阮齡揚起眉毛,心裡大概已經猜到了一些事實。
不過,現在還不是盤問陳鬆陽的時候。
她好整以暇地站著,看阮瀅還能說出些什麼。
阮瀅繼續道“小栩他真的很可憐的,可能是害怕家裡的什麼人吧。我說要送他回家,他都不肯,寧願一直在校門口站著不走。”
聞言,陳鬆陽的心裡已經開始罵臟話了誰說他不想走了還不是怕她跟到家裡,再去他家糾纏
“我知道,你和姐姐新婚燕爾,我本不該說這些的”阮瀅楚楚可憐地看著葉景池,“但我是真的是不忍心,看小栩這麼優秀的一個男孩,變成這個樣子”
“看我變成什麼樣子”一個聲音冷冷道。
“就是”阮瀅下意識地想把打好的腹稿繼續說出來,然後才發現,問話的竟然是那個她沒見過的少年。
阮瀅皺眉“我沒說你,我說的是”
話說一半,她的麵色一變,眼睛猛地瞪大。
阮瀅終於意識到了另一種可能。
一瞬間,一切她想不通的事情,似乎都串起來了。
阮瀅震驚地看了看葉栩,又看了看陳鬆陽,最後目光又停留在了葉栩身上。
“你,你才是”阮瀅結結巴巴地開口。
葉栩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信口開河,挑撥是非。你這個樣子,竟然是她的妹妹。”
阮齡在一旁涼涼地說“也不算是妹妹,我早就當阮明偉已經死了。”
阮瀅的臉色瞬間蒼白,囁嚅道“我”
陳鬆陽在一邊補充“不僅是挑撥是非,她還跟蹤而且還撒謊說是葉栩姐姐,騙保安放她進學校”
“我沒有”阮瀅反駁。
“她親口告訴我的”陳鬆陽打斷阮瀅,信誓旦旦地對葉景池說,“我們學校保安室都有錄音的,葉叔叔你可以去查”
葉景池皺眉看著阮瀅“尾隨跟蹤,乾擾他人正常生活,非法闖入學校。這些都是你做的”
阮瀅驚慌地不住搖頭“我沒有,不是的”
葉景池的聲線平穩,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阮瀅不寒而栗“這一帶都有監控,你有沒有跟蹤一查便知。至於非法侵入校園,保安室的監控和錄音也可以作為證據。”
阮瀅的腦子一團亂麻,隻知道不停地搖頭重複“我,我沒有”
“不用急著爭辯。”葉景池說,“等去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會有機會說的。”
阮瀅的臉色灰敗,麵露絕望“不,求求你,彆”
“先回去吧。”葉景池轉身,平靜地看向阮齡,“後續我會讓人來處理。”
陳鬆陽看樣子是真的嚇得不輕,留他一個人在路邊等家裡司機過來接,也不現實。
正好兩家在同一個彆墅區,於是陳鬆陽也坐上了葉景池開的車。
阮齡讓兩個高中生坐在後座,自己坐副駕駛。
上車係好安全帶,阮齡回頭看陳鬆陽“老實交代,剛剛是怎麼回事阮瀅為什麼會以為你是葉栩”
“我”陳鬆陽期期艾艾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些陰差陽錯的誤會”
阮齡挑眉“還記得上次你和我道歉的時候,是怎麼向我保證的嗎”
不能再惡意揣測任何人,不能再有意隱瞞事實。
陳鬆陽當然沒忘,他的表情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我知道了。”他猶豫了一秒,老老實實地開口,“我現在就把事情說清楚。”
聞言,葉景池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
他和陳鬆陽的父親是老相識,也聽對方抱怨過不少次這個不聽話的兒子。
沒想到,陳鬆陽在阮齡麵前竟然會這麼乖巧。
陳鬆陽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從他看到阮瀅後覺得不對勁折返回去,阮瀅誤會他是葉栩,他腦子一熱就沒否認講起。
再到阮瀅帶他去咖啡廳套他的話,他敷衍了幾句,腳底抹油溜了。
最後是阮瀅跑去學校找他,他說出真相對方卻不信,隻好打電話求救。
等事情全部講完,陳鬆陽耷拉著眼睛,像一隻知道自己犯了錯的小狗,等候發落。
阮齡和葉景池都還沒說話。
葉栩先涼涼地開口“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隨便認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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