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轎攆一路往前。
蕭成霖看似平靜,實則袖中的拳頭已經攥得死緊。
跟在身側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殿下,範大人好像昏過去了。”
蕭成霖目不斜視。
“不必理會。”
若他直接死了才是最好!
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範承卓到底為什麼突然反咬他一口!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一切。
他心底越發不安,總覺得似乎忽略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
“可是殿下,您……”
下屬仍然麵露猶豫和擔心之色。
陛下已經懷疑到了他身上,若真放手去查,那——
蕭成霖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的手放在腿上,鬆了又緊,眼底深處略過一抹冷冽的殺意!
……
沈延川去了烈王府,葉初棠則是又去偏殿為穆武帝把了一下脈,重新開了藥方,這才離開。
此時天色放晴,街上多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是上京趕考的舉子,十分熱鬨。
經過酒樓和客棧,都能看到很多人拿著書在看,還有的圍坐一團,高談闊論,滿麵期待與興奮。
“後天好像就要考試了。”葉初棠隨意道。
“二小姐好記性!”車夫笑嗬嗬,“確實是後日!可惜咱們三少爺這次不參加,否則以他的才氣,去了定能拔得頭籌!”
許多人都為此感到可惜,不過葉璟言自己倒是並未在意。
一來前幾年情況特殊,他的心思的確不在這上麵,二來他年歲尚輕,等下次再考也是一樣。
葉初棠知道他心思沉穩,有自己的主意,便也沒有過問太多。
不過,看著那些興致勃勃忐忑期待的學子,葉初棠也頗受感染,笑道,
“那也未必,天下英才如過江之鯽,阿言在這,也未必敢言第一。不過,以後他若要參加考試,還真是要準備不少東西……”
家有考生如有神獸,葉初棠覺得,她可以提前感受一下氛圍,到時候也能搞得像模像樣些。
……
傍晚,烈王府。
聽沈延川說完今日發生種種,蕭成祁神色微斂。
“所以,你故意放南胡那群人離京了?”
沈延川端起茶杯潤嗓子,不緊不慢道,“不然呢?留他們在這,事情隻會鬨得更大。而且,馬上就是春闈了,不能出亂子。”
蕭成祁讚同地點頭。
“你一向考慮周全,如此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南胡有人想鬨事兒,本不該如此輕易放走,奈何眼下他們這邊也有諸多要事。
孰輕孰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反正有了拓跋予這個前車之鑒,以後就算他們還想做什麼,也得仔細掂量掂量,應該是能安生好一段日子了。眼下更要緊……”
蕭成祁眉頭擰起,
“父皇雖然下令讓我去查,但這事兒實在有些棘手。”
他神色複雜。
“若他真的做了那些事兒,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堂堂皇子,怎麼能做出這等通敵之事!
“就算他有野心,也不該如此啊!邊境戰亂,於他又有什麼好處!?”
沈延川手指輕輕點了點。
“彆的不說,起碼二皇子,就是栽在了這上麵。”
如今看來,蕭成煊之前的諸多罪名裡,隻怕有不少都是替彆人背鍋了。
蕭成祁擰眉。
“可就算是這樣,他是皇子,怎麼——”
話音未落,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殿下!宮中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