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成親_當我夫君瞎了眼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 22 章 成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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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迎著聞人驚闕的視線,不知過了多久,江頌月看見那雙幽深雙目眨動了下。

她依舊不敢動,連呼吸都刻意壓著,雙頰不知是憋的還是驚的,紅的厲害。

聞人驚闕纖長的眼睫扇動幾下,繼而掩唇咳了咳,輕聲喊道“頌月”

江頌月不應聲,恨不得將呼吸都停住。

等了等,他的聲音放得更輕,“是睡著了嗎”

說這兩句話時,聞人驚闕的目光未見轉移,依然落在江頌月臉上,與她四目相對。

這麼近距離地對視,他都沒看見。

江頌月心頭略微放鬆,極輕地吐出一口氣,竭力維持著身軀不動,顫顫巍巍將手抬到他眼前,晃了晃。

聞人驚闕沒有反應。

江頌月提著的心徹底放回肚子裡,閉上雙眼,捂著心口大喘了一口氣。

等憋著的氣換完,她再看聞人驚闕那如畫的眉眼,心裡埋怨他亂嚇人,又不舍得責罵,就豎起食指無聲地在他眼前訓斥。

距離極近,江頌月都感覺到他眼睫掃過指腹的絨絨癢感了,聞人驚闕也沒眨眼或者轉目躲避。

江頌月的指腹第三次碰到他眼睫,他才側了下臉,從江頌月肩上抬起頭,問“頌月,是你在與我玩鬨嗎”

江頌月“咳咳”

聞人驚闕笑,“幸好我未當做飛蟲動手。”

江頌月的癡迷樣未經暴露,心中的難堪等情緒迅速消散,又是那個溫柔體貼的未婚妻子。

她一本正經道“是有飛蟲,彆怕,我幫你趕走了。”

“那要多謝頌月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感覺車廂速度放緩,後知後覺外麵的聲音靜謐許多。

江頌月掀簾一看,已經快到府上。

讓聞人驚闕送她回府已是不該,不好再請他入內歇腳。

“就到了。”江頌月道,“你記得回去就找大夫”

江頌月重複說過的話,說著說著,覺得自己有點囉嗦,剛停下,見聞人驚闕朝自己張開手。

她沒有思考就將手遞了過去。

聞人驚闕抓住她的手,順著指骨往上,摸到她腕上的紅玉鐲,道“我都記住了,會按你說的去做。頌月,我有一事想與你說,又怕你不高興”

江頌月頭一回聽他怕自己不高興,新奇又感動,保證道“你說,我不生氣的。”

“聽聞近日小侯爺總去你府上尋你”聞人驚闕揉著江頌月的手,說的很慢。

“雖說他兩個月前才滿十六,但到底是個男人我不是阻攔你與他人來往,是想問你,婚前這幾日可否不理會他就當是照顧我的臉麵了。”

一聽他提起陶宿錦,江頌月猛然記起先前那陣異樣的注視感,就來自小侯爺的隨行侍衛。

可惜她沒來得及找到源頭。

江頌月素來很相信直覺,何況現在到處都在傳夜鴉山匪

首要尋她報複,她更應該謹慎些。

“我不見他就是了。”江頌月道,待會兒我就讓人閉門謝客,成親前再也不出府了,誰也不見。”

“辛苦頌月了。”聞人驚闕捏了捏她的手。

馬車在這時停下,外麵的雲翹道“縣主,咱們到了。”

江頌月先應了雲翹一聲,再與聞人驚闕道“我回去了。”

聞人驚闕“嗯”了一聲。

在江頌月將手抽動,要下馬車時,他忽地又喊了一聲,“頌月。”

“嗯”江頌月回頭,被他重新牽起手。

聞人驚闕睜著彌漫著薄霧的雙眼,向著江頌月靠近的同時,兩手也輕緩抬起,慢慢將她環住。

動作很慢,留有足夠的拒絕的時間。

江頌月沒動,隻在陰影披頭蓋下時縮起肩膀,緊張得微微含胸。

聞人驚闕抱住了她。

這個擁抱很輕,蜻蜓點水一般,兩人發生觸碰的除了衣角,就隻有肩頭了,聞人驚闕甚至連手都是虛覆在江頌月後背上的。

江頌月六歲之後就沒被男人抱過了,這會兒被俊秀的未婚夫君輕柔地抱著,心裡“噗通噗通”跳個不停,藏著隻歡快的小鹿一樣。

聞人驚闕很快鬆開她。

江頌月嘴角想往上翹,又要矜持,最後強壓的情緒化成盈盈水光,蘊藏在了明亮雙眸中。

“我走了。”她再次道彆,聲音比春蠶新絲還要細軟。

“嗯。”聞人驚闕笑著點頭。

江頌月又想叮囑他回去記得看大夫了。

十八歲,年紀是比尋常待嫁的姑娘稍微大了點兒,但還不至於是個老太婆。

江頌月不想被嫌棄嘮叨,忍下絮叨的衝動,推開車廂門,提著裙子輕盈地跳了下去。

十月下旬,涼風簌簌,趕在晚秋最後一批桂花凋零之前,京城迎來一樁盛大的喜事。

輔國公府瞎眼的五公子要成親了。

前幾日兩府互送聘禮嫁妝,聲勢浩大,已經滿城皆知了,到了這一日,更是盛況驚人。

江家門第低,親朋少,前來賀喜的除了唯一的親戚表姑丈一家,本該隻有糧商錢家、雲州宋寡婦的人與少數交好的商戶,再加上太後為體現皇家的浩蕩聖恩、派來送禮的宮女太監撐場,府中也算熱鬨。

誰知小侯爺陶宿錦自覺與江頌月是合夥人,拋下去國公府的侯爺與侯夫人,竟獨自帶著賀禮來了江家。

他生性哎胡鬨就罷了,更讓人驚訝的是武夷將軍也來了。

嚴正威武的冷臉將軍帶了大批將士,把江家內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江家唯一能撐場麵的男眷就是周千秤父子,本想來借著江家風光占便宜的,沒想到被迫接待起武夷將軍,嚇得二人兩股戰戰,屁股不敢挨著椅子。

閨房中,江頌月被祖母按著喂了甜湯團,補口脂之前問“武夷將軍還在嗎”

“在呢,說是為你賀新

婚,禮未成,怎麼能走”

因為不請自來的武夷將軍,所有賓客都戰戰兢兢,江頌月的院落之外,除了小侯爺,幾乎人人縮著腦袋,賀喜聲都不敢抬高。

可坦白說,江家與武夷將軍並無交情,唯一能牽扯到一起的,就是月前流落山野時,幸得他帶人搜救而回。

這是皇命,江家也已送了禮答謝,遠不至於讓人親自上門賀喜,還帶著那麼多將士。

“是為了防人作亂”錢雙瑛大膽猜測,就差明著說是防夜鴉山匪了。

“不許胡說”江老夫人聽見,一聲厲喝讓錢雙瑛銷了聲。

今日是江頌月大喜的日子,管他什麼夜鴉山匪還是盜賊,誰也彆想壞了這樁婚事。

至於武夷將軍是真心來賀喜或是奉命而來保護的,那不重要,反正老夫人隻把他當尋常賓客。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日的江老夫人腿腳靈活,精神抖擻,斥責過兩個姑娘,再將侍奉的婢女挨個提點,親自盯著江頌月補了口脂蓋上喜帕,這才去外麵招待客人。

等老夫人邁著碎步被人扶出去,錢雙瑛奇怪道“我知你祖母是為你的婚事高興,可你出嫁了,府裡就剩她一人了,怎的半點悲傷都沒有當初我表姐出嫁時,我姨母可是哭成了淚人。”

江頌月道“不是不難過,是哎呀,和你說不清。”

她府上就祖孫倆,早先打算撿個窮苦書生時,盤算著把人養在府中。現在嫁了聞人驚闕,這想法也沒變。

左右是一個對國公府來說沒用的瞎子,隻要不明著說入贅,天長日久,慢慢磨,總能把人拐進江家大門的。

祖母沒說讚同與否,但江頌月知道,祖母也是期待著呢。

這事一兩句太難說清,且涉及國公府的一些陰私,江頌月沒與錢雙瑛說。

錢雙瑛也習慣她祖孫倆豁達的性子,見她不說就不追問,掃了眼在外間忙碌的侍婢,壓低聲音問“頌月,你害怕嗎”

“怕什麼”

“你成親了啊,以後就是有夫婿的人了,不害怕嗎”

江頌月不大能理解,頂著喜帕的腦袋轉動了下,問“你是問我害不害怕聞人驚闕”

錢雙瑛點了點頭,“嗯。”

雖然他總是無意地盯著江頌月,好幾次嚇得江頌月以為他能看見,但要說害怕,那是沒有的。

江頌月道“他性情好,就算有分歧也不會生氣,更不會動手打我,有什麼可怕的”

“你不怕他變嗎再好的男人,成親後都是會變壞的。”

江頌月頭一回聽人說聞人驚闕會變壞,下意識把所謂的壞當做花心。

花心濫情的紈絝,她從前跟著宋寡婦時也沒少見,道“不會的,聞人驚闕都二十幾了,以前不近女色,以後也不會的,你放心。”

“不是濫情,是、是”錢雙瑛結結巴巴說不下去了。

但江頌月聽懂了,她奇怪問“你從哪裡聽說的”

錢雙瑛臉一紅,確定周圍沒有旁人,偷偷摸摸貼近喜帕,道“有一回我無意聽見表姐與我姨母說的。你知道吧,我表姐與表姐夫青梅竹馬十幾年,成親後都變了”

這話題才進行一半,被喧天鑼鼓與嘹亮的迎姑爺討喜聲打斷。

江頌月心頭一震,明知隔著喜帕與房門看不見外麵,仍是朝著前院看去。

這幾日她每天都讓管家給聞人驚闕送藥,聽管家說他風寒已痊愈,但沒親眼看見,總是不能徹底放心。

然而此刻,江頌月心中想的不是聞人驚闕的風寒,而是房門外一聲聲“姑爺”。

今日之後,她與聞人驚闕就是夫妻了,往後幾十年,要攜手相持,共同走過餘生。

跟做夢一樣。

時間仿佛過的特彆慢,又好似在耳畔飛逝,懵懂中,有大批人湧進她的閨房。

有人笑鬨著、慶賀著將紅綢塞進她手中,她下意識地攥緊,被帶出了閨房。

很吵,嘈雜聲響震得江頌月耳中嗡鳴。

她在人群的嬉鬨聲中聽見了祖母的聲音,蒼老粗啞,幾乎被嘈雜聲淹沒。

江頌月覺得自己應該再與祖母說一句話,例如三日後我就回來,你就當我去雲州查賬了。

可她知道不是,國公府沒有雲州那麼遠,卻讓她回不來家。

江頌月耳中聒噪,心中酸脹,前一刻覺得時間濃稠,是化不開的墨,後一刻人已在紅燭錦帳的喜房中。

她坐在喜榻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縣主先歇著,等五公子招待完前頭的貴客就回來了。”屋裡的嬤嬤這樣說道。

江頌月“嗯”了一聲。

木偶似的坐了會兒,她問“武夷將軍還在我家嗎”

大婚當晚,心裡惦記著娘家與彆的男人,這樣不好。

嬤嬤皺著眉沒說話。

隻有陪著江頌月多年的青桃明白江頌月是擔心江老夫人,瞅瞅屋中神色各異的侍女,她湊近了悄聲道“咱們走的時候還在的。”

說完聲音更低“縣主先歇著,有事明日再說。”

江頌月便知道自己問錯了話。

大戶人家規矩多,成親前祖母就囑咐過她許多,諸如謹言慎行、孝敬長輩,不能如往常與她頂嘴那樣。

還有人心隔肚皮,不是誰都能以真心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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