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頌月方才明明清楚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與洶湧的情動。
這樣還能答應,是他品性溫良,心胸廣闊,願意善待於她。
江頌月總是因他不經意間的話而心軟,“不是你、你眼睛看不見,我怕你受傷”
圓房能受什麼傷
江頌月好怕聞人驚闕這樣問,幸好,他什麼都沒說。
“你雙目不便,再等等吧而且這事沒什麼好的,很粗俗、會滿頭大汗,很狼狽,你不會喜歡的。”
江頌月閉上眼一股腦地把心裡想的全部說出來。
“我也不喜歡,好端端的兩個人為什麼要弄成那樣呢那麼醜,一點羞恥心都沒有了。”
“我覺得牽手抱抱就夠了,閒暇時一起看書賞花,平淡的日子做什麼都比那好你覺得呢”
她心中緊張,無法感知到時間的長短,不知道等了多久,聽見聞人驚闕道“都好,我聽你的。”
聲音溫柔耐心,沒有一絲不滿。
江頌月睜開眼,瞟了他一下。
前麵不論,這次是她主動發動的,結果在聞人驚闕靠近時一敗塗地,又將人推遠。
戲耍彆人一樣。
聞人驚闕還能好聲好氣地容忍她,願意聽她的。
江頌月心中的暖脹感無法表述,最終又化作那一句沒底氣的“我會對你好的。”
聞人驚闕笑,“我也會對你好的。”
事情發展成這樣,洞房是進行不下去了,過了會兒,聞人驚闕率先打破沉寂,道“夜深了,睡了吧。”
成親的第一晚就這麼丟人,江頌月無法麵對,也想不通,怎麼一切都與她的設想不同。
但再丟人、再窘迫,日子還是要繼續的。
江頌月默默無言地拉開寢被,躬著身子躺了下去。
寬大的喜慶寢被足夠兩人分享,一人一半,甚至不會發生觸碰。
床
幔未放下,聞人驚闕是不知道,左右放下與否對他沒影響。
江頌月是不願意去放,開放的明亮環境比密閉的晦暗床幃更讓人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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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圓桌上的紅燭,感受著後背烘烤著的男人身軀,江頌月全身緊繃,在心中默默反思。
有些事情看著很簡單,真的不顧一切去做才發現好難。
若是方才聞人驚闕沒動彈就好了。
她又想起聞人驚闕抱住她時埋在她頸間的臉和壓在後腰上的手掌這個擁抱與成親前在馬車上的那個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真不敢想象是同一個人做出來的。
聞人驚闕離得太近了,氣息都噴到她脖頸裡了。
江頌月悄悄摸了摸側頸,身子往外蜷縮了下。
紫檀木的雲鶴拔步床隨著她的動作輕晃,江頌月屏息,沒聽見背後有聲音。
聞人驚闕睡著了嗎
江頌月覺得他該是睡著了的,看不見能減少許多尷尬情緒,並且這裡本就是他的寢屋,他還飲了酒,很容易入睡的。
她在心裡數了兩百個數,再次確定身後沒有動靜,輕喚道“五公子”
回應她的隻有窗外猛烈的風聲。
江頌月略微放鬆,鬼鬼祟祟地扭頭,朝床榻裡側看了一眼,見聞人驚闕平躺著,雙目緊閉,呼吸平穩。
“聞人驚闕。”她又喊了一聲。
沒有動靜。
江頌月放了心,放鬆地側躺回去,輕輕翻開了那本圖冊。
她多學學吧,回頭與聞人驚闕說說,還是讓她來主動比較好。
紅燭燃燒到大半時,庭院中傳來一陣飛鳥撲騰翅膀的響動,聲音有些微的突兀,驚得江頌月打了個激靈。
她迷迷糊糊向裡翻身,壓在手掌下的圖冊失去限製,唰唰自動翻了幾頁。
她無所察覺,睡得麵色酡紅。
聞人驚闕在這時睜眼,此時的他雙目清明,再無半分失神模樣。
凝望著江頌月小巧的鼻尖,他伸出食指在那上麵點了一點,道“頌月。”
兩人處境轉換,精神高度緊繃了一整日的江頌月得以放鬆,睡得正香,根本沒聽見。
聞人驚闕看了她一會兒,手臂從她身上探過,撿起了她枕邊的圖冊。
得益於徹夜不滅的紅燭與未遮的床幔,他將圖冊上的交纏的小人看清一清二楚。
翻看幾頁後,他打開折痕最重的那頁,對著上麵顛倒的兩人多看了看,再對上熟睡的江頌月,呼吸就急促起來。
未免失控,他很快將書冊合上,塞回江頌月枕下。
聞人驚闕沒合眼入睡,他側身正對著江頌月,拿起她搭在寢被上的手,感覺有點涼,握著揉了幾下,再將其塞進寢被中。
睡夢中的江頌月被人侵擾,發出一聲不滿的夢囈,翻身再次背對著他。
聞人驚闕跟過去,側躺著,一手撐著頭,另一手探向江頌月的眼睫,將那上麵的一縷碎發勾下,他輕聲呢喃“不著急”
他的目光與指腹一起從江頌月額頭往下,撫過麵頰,來到水潤豔麗的雙唇。
喉口動了動,目光繼續下移,落在那纖細柔膩的白皙脖頸。
方才他親吻過那脆弱的脖頸,不敢太唐突,甚至沒有用力,連唇齒都未張開。
即便如此,仍是讓江頌月生出懼意。
他回味著那一下碰觸,呼吸漸漸加重,終是沒忍住,再次湊了上去。
鼻尖溢滿淡淡馨香,他張開唇,牙關在那上麵磨了磨,留下一點濕潤的痕跡。
床幔內的呼吸越發的粗重。
“不著急慢慢來”
聞人驚闕閉上眼自我安慰。
遙遠的深巷中傳來一聲模糊的犬吠聲,外麵的天已見模糊的魚肚白。
可聞人驚闕半點睡意也沒有,擁著江頌月躺了會兒,他忽然想起什麼,坐到床尾,掀開寢被,捋起江頌月右膝褲腿,仔細查看了起來。
初上榻時,他曾說想看看江頌月的腿傷,按禦醫說的法子給她揉按揉按。
他沒說謊。
想查看她小腿的傷勢是真的,想與她親密,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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