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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桃來不及喘氣,急道“小侯爺說陳家對咱們姑爺有意,想結親,陳家三公子怕姑爺真有什麼咳隱疾今日假裝在茶樓偶遇,下了藥來試探”
陳家在京中有些地位,三公子與陶宿錦一樣沒個正形,但是姐弟感情甚篤,為了長姐做出這種事情並不算意外。
青桃覺得聞人驚闕惹怒了自家縣主,但兩人再怎麼吵鬨,和好或分開,都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外人是不能摻和進來的。
她很急,卻見江頌月聽完後,冷著臉道“不許喊他姑爺。”
青桃滿臉的不可思議,“縣主你想說的隻有這個”
“不然我該怎樣”
“去阻止啊”青桃急得想拖著她趕去望仙樓,“那個陳三公子可不是什麼好人,都能弄來那種下三濫的藥了,說不定會怎麼折辱咱們姑爺五公子縣主你忘啦先前五公子被人鎖在屋中,你那麼生氣”
江頌月的臉色霍然轉青。
青桃立刻閉嘴。
她怎麼忘了,那會兒聞人驚闕眼睛是裝瞎的,也就是說,什麼險些遭人輕薄,都是他編出來的
如果那是假的,難保這回不是作假。
江頌月對聞人驚闕的信任已降到最低,最初的震驚過去,冷靜下來後,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聞人驚闕,覺得這是聞人驚闕騙她見麵的圈套。
他那個身份,身邊豈能少的了人哪有這麼容易中彆人的陷阱
江頌月氣他、惱他,但就是不肯去望仙樓見他,跳下馬車往府中走,急得青桃抓耳撓腮。
“萬一是真的呢”
江頌月在門檻處停下,回頭道“萬一是真的,那也是他自願的。從此以後,我真的與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句話提醒了青桃,她靈光一閃,急忙接道“可是縣主,萬一他沒忍住,與彆人有了肌膚之親,回過頭來在你麵前假裝無事發生,再次騙你怎麼辦你就不想去抓他個現行,徹底堵死了他的路”
這個可能讓江頌月遲疑,語氣跟著遲緩,“抓他個現行”
“抓他個現行”
青桃想起錢雙瑛說的那些話,學著她道,“若五公子與他人有染,咱們抓到了把柄,扇他巴掌,將他的醜態公之於眾,讓他再也沒臉見縣主你若是沒有這回事,就是他欺騙縣主你過去相見,更有理由扇他巴掌了”
江頌月眸光一閃,當即絕決道“走”
馬車飛馳,不消一炷香時間,就到了望仙樓。
望仙樓是城中最大的茶樓,常有權貴子弟出沒,這日被清了場,隻有陳三公子與陶宿錦在。
江頌月進去時,遭到陳府侍衛的阻攔,直接讓人動了手。
樓下的動靜未驚動樓上人,二樓大堂中,陳三公子正侃侃而談“今日我非得把聞人五身上隱疾的事弄清楚。他若是好好的,我勉強能接受一個被女人休棄的男人做我姐夫,若真有隱疾
,那就彆怪小爺不客氣了”
“你能怎麼不客氣”陶宿錦也是紈絝,但比他清醒,“他可是大理寺的人,你對他下黑手,當心他回頭與你算賬。”
“不就是下個春藥、送個女人進他屋裡嗎他能怎麼與我算賬把這些還到我身上啊”陳三公子全然不在意,“那小爺還得謝謝他了。”
“我可提醒過你了”
陶宿錦正撇清關係,轉臉見江頌月從樓梯口上來了,眼睛一亮,道“江頌月,你不是不要聞人驚闕了嗎,怎麼又來了後悔了”
來的路上,江頌月滿腦子都是抓到聞人驚闕的醜態後,如何使他難堪。
可方才聽了陳三那一番話,心頭升起與那日聞人驚闕被鎖在屋中一樣的怒火,幾乎將她的理智燒沒了。
她徑直掠過陶宿錦,來到了陳三公子麵前。
陳三公子不認識江頌月,但聽過名字,輕佻地打量了下她,道“你就是懷恩縣主聽說聞人驚闕不行,是不是真”
話沒說完,江頌月抬起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亮聲音,陳三公子被打蒙,捂著臉愣了愣,眼神一厲,站起道“你敢打我你”
“啪”
江頌月甩手又是一巴掌,蔑視道“卑劣小人,我就是打了你,怎麼樣”
陳三公子登時大怒,抬起手掌就要打回去。
陶宿錦今日是來看熱鬨的,被這情景驚住,反應過來後立刻想去阻攔。
就在這時,一支利箭透窗而來,擦著陳三公子的發頂掠過,“篤”的一聲,直直射在他身後的褐色廊柱上,銀色尖端全部沒入,隻餘箭尾微微顫動。
安逸的茶樓中,隱約還能有利刃破風的回響。
陳三公子被這不知何處而來、氣勢洶洶的一箭嚇得雙膝一軟,跌坐回了椅子上。
那邊試圖勸架的陶宿錦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江頌月的人動的手,看她也一臉驚嚇,連忙高聲道“我就是被陳三拉來湊熱鬨,好奇瞧瞧的,什麼都沒做啊聞人五你有火衝著陳三發,彆衝我來,我這就走、這就走”
江頌月反應過來那是藏在暗處的侍衛,認定這是聞人驚闕騙她來的圈套,咬了咬牙,一把將陶宿錦按住,道“你不許走。”
再轉向陳三公子,道“滾”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支利箭射在陳三公子腳下,差點將他腳背釘在地上。
陳三公子打了個激靈,終於記起聞人驚闕是大理寺少卿,做的是查案、審訊,乃至抄家的事情,絕非他這樣無所事事的紈絝能耍弄的。
他哆嗦著站起來,躬著背,戰戰兢兢地下了茶樓。
而江頌月認定自己再次被聞人驚闕騙了,心裡冰錐一樣的刺痛,恨不能將聞人驚闕千刀萬剮。
她抓著陶宿錦的衣裳問“是不是你與他聯手騙我過來的”
陶宿錦被她那利索的兩巴掌嚇到,又因暗處射來的箭矢受驚,再
瞧江頌月,隻覺得氣上頭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著實可怕。
他立刻大呼冤枉“我怎麼可能幫著聞人五騙你我就是被陳三喊來看熱鬨,路上好心去提醒了你一句而已”
他很討厭,但好像不怎麼說謊。
江頌月辨彆不出真假,鬆開了他,掃了周圍一眼,問“聞人五呢”
“喝了摻了藥的茶,被人帶屋裡去了。”陶宿錦指著廳堂斜對麵閉合著房門的雅間,“陳三讓人送了個女人進去,剛進去沒一會兒”
有人進去了,沒立刻出來。
江頌月腦子裡嗡地一響,臉上驟然失去血色。
她想進去親眼查看事情是否如她心中所想,可是尊嚴不許。
江頌月內心翻騰,猶若海上掀起滔天風浪的暴雨雷鳴。
這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聞人驚闕欺騙她、耍弄她,如今又有了彆人,她何必眷戀不舍
彆人不愛她,她自己愛。
江頌月倏地站起。
抬步將走,對麵房門打開,一個衣衫整齊的紅衣女人數著銀票走出來。
瞧見外麵眾人,她慌手慌腳將銀子藏起,一本正經地擺手,道“他不行的,是個廢人,沒指望了。”
江頌月的情緒好似激流撞上陡峭的岩壁,陡然激起千層浪花,直接愣住了。
說的是聞人驚闕嗎
他不行嗎
回江家的那一晚,倆人親密時,聞人驚闕可不是那樣的。
陶宿錦也呆住了,驚聲呼喊“聞人五真的不行”
紅衣女人道“不行就是不行,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好多男人都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的。”
話音剛落,聞人驚闕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當著我夫人的麵,就不必這麼說了。姑娘拿著銀子快些離去吧。”
紅衣女子麵露驚訝,連忙衝江頌月賠不是,“夫人見諒,奴婢與這位公子什麼事都沒有,隻收了他的銀子幫著做偽證。前麵那些都是我瞎說的,夫人見諒”
紅衣女子離開。
聞人驚闕從屋中閒庭信步地踏出,衣裳規規矩矩,發絲沒有一絲淩亂,麵色與呼吸都再正常不過,笑著朝江頌月走來。
“月蘿。”他看著江頌月輕聲喊道,語氣溫柔如水。
那雙飽含柔情的桃花眼中春光泛濫,清晰地看著江頌月。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江頌月渾身一顫,感覺自己好似不著寸縷地站在聞人驚闕麵前,任他戲弄地點評。
江頌月什麼想法也沒有了,心中隻剩下瘋狂奔湧著的羞恥與難堪,就連耳朵裡的那句“月蘿”,也充滿了惡意的嘲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