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發出去,想想還是換個詞,乾他這個詞不能隨便用了,一是教壞了王子,二是已經被楚究聽到過一次,保不準那天會害了自己,萬一哪天楚究真讓他表演胸口碎大石那還如何是好。
鬱南好,上分。
鬱南活動了下手腕和脖子,挺直腰杆,聚精會神玩遊戲,不知過了終於上到了榜一。
王子激動地給他發了好幾條語音。
“綠藍你太猛了你超棒”
“你是神嗎”
“抱你轉圈圈哈哈哈,愛你喲比心。”
鬱南笑了下,得意洋洋給他回“一般般啦。”
鬱南放下手機,剛想鬆口氣,卻嚇到手機掉到了地上,氣沒鬆得了,堵在了心口,心臟似乎都驟停了。
挺直的腰杆子往後一倒,整個人摔進了椅子裡,帶著萬向輪的椅子像帶了特效一般,往後移動了小半米。
鬱南就這樣四仰八叉地攤在椅子上,忘了控製表情,嘴歪眼斜目光渙散地看著楚究。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幾秒鐘,楚究彎下腰撿起他的手機放在辦公桌上,“見鬼了嗎”
鬱南呼了一口氣,“你知道嗎,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楚究冷淡道“也不至於嚇出半米遠。”
看眼前的人把他都嚇懵了還毫無愧色,鬱南真有點惱,想懟人但又理虧,摸魚混加班費被老板逮個正著這種事並不是什麼好事。
鬱南皮笑肉不笑“那必定是你氣場炸裂,把我炸飛的。”
楚究“過獎,都沒炸醒你。”
鬱南“你謙虛。”
楚究指著門外,一副怪我咯的表情,“我在門口敲了幾次門。”
“那你走路不出聲”
楚究嗬笑了聲,“敲門聲都聽不見,走路聲音能聽得見”
鬱南心想,鬼知道你有沒有敲門。
鬱南站起來,整理了下剛才被嚇飛的狼狽,恢複成一個合格的打工人,“你才下班啊”
楚究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整
理了下表帶,“你直接從這裡去晚宴”
鬱南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感歎果然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貴公子,矜貴刻在骨子裡,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股雅致和高不可攀。
腕表的代言明星的動作是動作指導精心設計過的,都不如楚究自然流暢。
當然,比他這張臉更高不可攀的是他的表,一套房子帶在手腕上是什麼感覺呢。
見人沒答話,楚究撩起眼皮看了鬱南一眼,發現他正盯著手表看。
楚究又看了眼手表,你在看什麼”
鬱南脫口而出“看錢。”
楚究“什麼”
鬱南收回眼神,解釋道“看時間呢,時間就是金錢嘛。”
楚究沒搭理他的胡說八道,耐心等他回答問題。
鬱南也摸不著頭腦,楚究怎麼又定住不說話了呢,他試探性地拋出話題,“你剛才問我話了”
楚究點了點頭,“嗯。”
鬱南挺納悶,正常人不是應該把問的問題再複述一遍嗎
鬱南總覺得這樣的楚究要麼不太聰明,要麼故意的。
但楚究不太聰明不太可能,那麼就是故意耍他了。
鬱南剛想開口問他想說什麼,楚究倒是先開口了,但不是複述一遍問題,而是反問他“你沒聽見”
鬱南“對,沒聽見。”
“那你剛才在看什麼”
鬱南總歸不能說實話,說盯著你的一舉一動所以忘記了。
“看時間啊。”
楚究“”繞回來了。
鬱南“一會兒晚宴有東西吃的吧”
“嗯。”
“那我不吃飯了,一會兒宴會上吃。”
“”
鬱南收拾東西,先溜為敬“我先下班了,董事長再見。”
但沒溜成,被楚究揪回來了,“你沒回答我的話。”
鬱南“我不知道您問了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問”
鬱南很無辜地聳了下肩膀“我以為你不屑於說第二遍”
楚究怎麼也沒想到,他繞來繞去,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鬱南看了眼他嘴角的弧度“您在笑嗎笑什麼”
楚究低了下頭,再抬頭時,又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仿佛剛才嘴角的弧度是鬱南的錯覺。
楚究“我剛才問,你就這麼去宴會”
鬱南“對啊。”
楚究指尖點了下太陽穴,就差把“無語”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鬱南“公司的西裝很體麵啊。”
楚究“你要把參加晚宴當加班”
鬱南認真思考了兩秒,然後中肯回答道“如果算加班費的話,也不是不行”
楚究沉默了兩秒鐘之後,板著臉撂下一句“跟我來”之後,就走了。
鬱南當然不敢含糊,跟在老
板身後,特彆有職場禮儀地保持半米距離。
楚氏集團總部大廈地下停車場有四層,其中地下一層停著公司商務用車和公司董事的車,員工的車都在地下二層往下。
和員工停車區擠得滿滿當當的樣子不同,那麼大個停車場就停幾輛車,顯得空曠無比。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連停車場都不委屈自己。
楚究解鎖他那輛低調奢華的賓利車,楚究上了車,鬱南還在四處張望。
楚究合上車門“上來。”
鬱南“要不我來開吧。”
“你駕照呢”
“有,在家。”
楚究“東張西望什麼,上來。”
“沒東張西望什麼,沒來過,隨便看看。”
“沒來過”楚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嗤了聲,“你真是貴人多忘事。”
一般貴人多忘事是個褒義的俗語,但從楚究嘴裡說出來,鬱南沒聽到一絲褒義,倒是嘲諷滿滿。
鬱南沒去深究他這話什麼意思,繞到後座,手搭在門把手上,剛想拉開又覺得不合適,畢竟他要乾到年底,不能再戲弄老板了。
於是他繞到副駕,又覺得坐副駕太過親密。
楚究似乎耐心用儘“沒挑到喜歡的位置還是需要抱你起來轉圈圈好好挑挑”
鬱南是相當佩服楚究的陰陽怪氣。
但今晚他是有求於人,不方便抬杠,他毫不猶豫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再扣上安全帶,理了下頭發,“好了,走吧,謝謝老板。”
上了車之後鬱南才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太過聽話了,楚究讓他跟著來他就跟著,讓他上車他就上車,現在要去哪裡呢離晚宴開始還有好久時間呢。
車子啟動,繞過一根柱子,楚究冷不丁開口“記得這個柱子嗎”
鬱南看著這根普普通通的柱子陷入了沉思,搞不清楚高深莫測的老板是不是話裡有話,也不明白他到底該不該記得這根柱子。
但看楚究這幅神態,大概率是憋了什麼壞招。
但沒等他回答,楚究又開口了,順便跟他解釋了一下剛才那句“貴人多忘事”是什麼意思。
車子過了減速帶,車廂顛簸了一下,可楚究的聲線卻很平穩。
“你曾經拿著玫瑰花躲在這根柱子後麵堵我。”
“”
“說要給我生兒子。”
鬱南搞不懂,怎麼會有這種人,把這種事說得跟吃飯睡覺一樣稀疏平常。
若不是為了去見藍圖基金會的負責人,若不是為了年終獎,鬱南一定乾他,讓他知道即使再有錢嘴賤有時候也會挨打。
鬱南在心裡佩服自己的忍辱負重。
鬱南手搭在腹部上,歎了口氣,慢悠悠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楚究側眸看了他一眼。
鬱南“我也算是言出必行了。”
車子沒過減速帶,但卻抖了一下。
鬱南變本加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兒子。”
楚究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鬱南挑眉看向他“你該不會重男輕女吧”
楚究忽然笑了下,“沒重男輕女,那你生嗎”
鬱南下意識想說生個屁,但想到楚究之前逼他打胎的態度,又莫名想跟他抬杠,“生。”
楚究頓了頓,心想,騙子。
在天台上還說要打掉呢。
楚究“為什麼生”
鬱南胡說八道“當時拿花堵你,不就是為了跟你在一起”
楚究被他口不對心樣子弄得心煩氣躁,也鑽進了牛角尖去在意他一開始刻意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純,忍不住出言嘲諷“所以當時你覺得生了孩子,就能跟我在一起”
鬱南笑了下,心想即使真的生下孩子,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鬱南摸著肚子感慨“這可是我的寶寶啊,親爹不疼,親爸再不愛,那該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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