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還冷眼旁觀,此刻嗤笑一聲。
說得正義凜然,其實就是想單獨霸占檸檸,明明和檸檸是最沒有關係的人,但是現在想越過父母完全把檸檸擁有。
真是個虛偽至極的男人。
病房裡隻有秦宿和躺在病床上的苗檸,秦宿給苗檸掖了掖被子,才靜靜地凝視著苗檸的臉。
苗檸的唇色有些蒼白,秦宿用棉球給苗檸的唇
沾了沾水,似乎是感受到了,苗檸露出一小截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秦宿握著棉簽的手倏地握攏,喉嚨有些發緊,他定定地看著苗檸的唇,眸色一點點地深沉下來。
他終於俯下身,與苗檸的呼吸交纏,苗檸的唇近在咫尺,他隻需要再往下一厘米,他就能吻住這張看起來就很好親的嘴唇,隻需要
“哥哥。”
苗檸的聲音突兀地在腦子裡麵響起來,如同一道驚雷。
秦宿想起來了,自己說過要讓苗檸在他的保護下平平安安,高高興興地結婚生子。
那麼他現在在做什麼他想吻他。
不行的。
秦宿艱難地想。
他的唇落在苗檸的額頭上,就像一個普通的晚安吻一樣。
然後他抽離起身,離開了病房,有一種慌不擇路的味道。
病房裡更安靜了。
苗檸在黑暗中睜開眼,他疑惑地摸著自己的額頭,眼底充滿了不解。
秦宿為什麼親他那樣的纏綿與不舍,甚至一開始,應該是想親他嘴唇的。
苗檸的手指下移,那道存在感十足的視線迫使他不得不醒來,可是
他有些遲鈍地想,秦宿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腦子裡冒出來一個有些荒謬到可笑的想法,總不能是因為喜歡他吧
當然不可能
但是為什麼呢
苗檸不願再多想了,因為秦宿和沈知遠不一樣。
有一種莫名又古怪的情緒催促著他快一點離開,再快一點,甚至不用等到高考但是這樣不行。
他們會找他嗎他不知道。
畢竟他們看起來好像真的在乎他。
但是他絕不能留在這裡,或許之前的心臟惡化就是一個警告。
他得離開。
那麼他需要做些什麼呢
想要他的未來不用再擔心被所謂的劇情裹挾,除了離開還有彆的什麼事情需要做嗎
至於秦宿以及秦宿幫他的事情,苗檸咬了咬唇想,他或許隻能虧欠他了。
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
有機會的話。
“今天感覺怎麼樣”查房醫生問。
苗檸摸了摸胸口處,笑道,“感覺還好。”
“你最近好像笑得多了。”查房醫生笑起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看起來不太好,也不太愛笑。”
苗檸愣了一下隨即說,“可能是因為做完了手術吧。”
“不太像。”查房醫生說著搖了搖頭。
苗檸一時沒接話,查房醫生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他說,“你恢複的情況很好,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出院,不過出院之後依舊要好好休息”
房門被敲響。
來人竟是好一段時間沒見的沈知遠。
查房醫生把剩下的話說完之後就走了。
沈知遠的視線凝在苗檸身上,他問,“什麼時候出院”
苗檸回答,“過不了幾天。”
沈知遠露出苦笑來,“寶寶,我要出國了。”
老實說,苗檸還有些不習慣沈知遠這副模樣,他懷疑自己有點受虐傾向。
此刻他隻能乾巴巴地哦了一聲,“應該沒有人能強製你離開。”
“我母親去世了。”沈知遠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寶寶,等我處理完她的事再回來。”
苗檸一愣,他似乎想伸出手安慰安慰沈知遠,親人去世他知道有多痛苦,他不知道沈知遠是不是和他一樣的心情,但是最終他隻是說,“節哀。”
“你不用擔心,以後我不會再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了。”沈知遠又露出一抹笑容來,“我會認認真真地追求你,她說的,喜歡一個人需要尊重對方這大概是她去世之前教給我最重要的東西。”
沒有人告訴他喜歡一個人應該怎麼做,而他還是被那個男人影響到了,會強迫自己喜歡的人做一些不喜歡的事情。
苗檸“。”大可不必。
沈知遠低聲說,“我來就是想和你當麵告彆,然後道歉,我知道之前做的事讓你難過了。”
“不用道歉。”苗檸說,“我也不需要你追求我。”
沈知遠現在的表情和話都讓苗檸極其不自在,低聲下氣、好像傷他很深要彌補的一樣。
苗檸其實對沈知遠以前做的事情其實已經沒有很在意了,就像他對沈知遠這個人也並不是多在意。
“寶寶。”沈知遠靠近苗檸,他珍之重之地把額頭抵在苗檸的手背,“等我回來。”
“到時候你說的事情,我會幫你打理好,不會讓任何人察覺”
苗檸看著沈知遠離開的方向沒說話。
沒有人知道苗檸存著快些離開的心思。
就像是籌劃著給苗檸辦生日宴的秦宿並不知道少年已經在謀劃著何時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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