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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初雲開所料,下午三四點,所有傭人開始忙碌的時候,王翠芹走了。
她走之前安排了幾個傭人刷地毯,明明才剛剛墊上才一天的波斯純羊絨地毯,這一水下去還能不能墊不知道,估計得掉好幾個。
一直在初家工作的保姆終於忍不住去詢問周慎微“周先生,這地毯真的要洗嗎一般這種地毯我們都是年底整體保養一次,如果臟了會用機器處理一下。這才剛鋪上一天,它還很乾淨。而且羊毛地毯,真的不能用水洗。”
眾所周知,羊絨的東西用水洗了會嚴重縮水。
但是王翠芹家全家九口人湊不出一件純羊絨的大衣,怎麼可能知道純羊絨的東西不能用水洗
她就是想找點事給傭人們做,以彰顯自己頭目的地位。
其實初家是有給周慎微父子配了管家的,是個很乾練的女管家。
可是被王翠芹幾句話給趕走了,初迎雨夫夫也以為周家父子更習慣原來的傭人,也就沒再堅持。
周慎微看著空了的客廳地麵,皺眉道“鋪回來吧這個不需要洗。”
傭人聽罷,立即指揮著眾人把地毯都鋪了回來。
初雲開在樓上看著,嗤笑道“看吧這就是縱容的後果,今天她能讓傭人洗羊絨地毯,明天就能對你的生活指手劃腳。再給你扣一頂不孝的高帽,你說你到底是聽不聽她的呢”
淩天縱仿佛一個幽靈一般出現在他身後,問道“初雲開,你到底演戲要演到什麼時候”
聽到這個聲音後,初雲開的內心一喜,心道小龍傲天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初雲開轉身,對他俏皮一笑“小六子哥哥,有什麼事嗎”
淩天縱麵色沉鬱,一如原著裡描述的那樣,那眼神望進去,身體就仿佛被森冷的氣息裹挾住一般。
在他初具俊美輪廓的稚嫩臉頰上,瞬間閃過的陰霾如有實質,就這樣扼住了初雲開的咽喉。
初雲開心道小男主就是小男主,跟他對視一眼都讓人膽寒,忍不住就露了怯。
他的眼神如鷹似隼,直勾勾的叼住了初雲開,又質問了一遍“你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玩夠了吧”
初雲開雖然心裡慌的一批,表麵上卻還是說道“你覺得我在陪你演戲嗎也是,沒關係,那就讓我陪你演一輩子吧”
說完他輕聲一笑,麵色無辜且單純,眼神裡的狡黠和唇角的笑意相得益彰,與男主的陰霾冷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隻是在男主淩厲的氣勢下,初雲開很快就撐不住了。
他轉身一邊叭噠叭噠往樓下跑去一邊道“爸爸,崽崽想喝奶昔”
溜了溜了,不跟小男主拚氣場,畢竟我們沒有作者內定的王霸之氣。
淩天縱當然不可能追下去,隻是扶著二樓的欄杆朝下看了一眼,這一眼讓初雲開忍不住脊背發寒。
與此同時,周家,王翠芹終於口沫橫飛的把從初雲開口中所聽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講了出來。
講完還插著腰一跺腳,氣道“初家真的是喪良心啊我們微微給他們初家生了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放眼望去哪怕是四九城裡也沒有這麼聰明的孩子吧他們倒好,把微微接進初家,竟然讓他做小真是氣死我了這微微也是死心眼子,他怎麼就答應了呢”
周母剛剛就已經氣的捶桌子了,她生就了一副凶悍的模樣,皮膚微黑,中年發福,花白的頭發染成了時下流行的紅棕色。
遠遠望去,活像是有隻火雞在她頭上築了巢。
發火的時候火雞還抖來抖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周母的眼睛瞪的像銅鈴,質問道“初家真的要給初老三聯姻微微跟了他七年了,他怎麼好意思的”
王翠芹道“就是說呢,他怎麼好意思的聽說是家特彆有錢的財閥大小姐,和初家門當戶對的。”
周母被氣笑了“這大小姐也夠不挑的,那初瑞雪是個什麼主兒她也不打聽打聽”
王翠芹道“還用打聽嗎合四九城誰不知道他初瑞雪的德性跟狗似的,看到個模樣俊俏的就想給自己打個記號。但是老嫂子,你彆忘了,他們有錢人家的婚姻能叫婚姻嗎我那天新學了一個詞兒,叫什麼對,利益共同體他們聯姻為的是做生意,把婚姻都做成生意了,嘖嘖嘖合該人家能掙錢啊”
這話酸溜溜的,透著十足的豔羨與嫉妒。
周母揮手道“我不管他生意不生意,敢跑到我們周家頭上來拉屎了,看我不給他們好看”
王翠芹立即問道“哦老嫂子是有主意啦”
周母冷笑道“有,怎麼能沒有主意看我明天不去初家鬨個底兒朝天,鬨的越大,看熱鬨的人越多越好我就不信,那位財團的千金小姐知道了我們微微的存在,還上趕著嫁過去。就算她不嫌棄,我也不讓她好過”
初瑞雪這私生子這些年來一直藏著,周母故意讓這孩子早早的過了明路,哪怕外邊兒有人惦記著,也算是上了一道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