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到今日都一直緊繃著,哪怕有些不習慣伏危不在,虞瀅還是很快就入睡了。
洛館長生怕這變故會累及自己,左思右想後,說“那且等我片刻。”
經此一事,那些醫館自然不敢在貿然對她出手。
洛館長聞言,眉頭一皺,說“不是已經結案了,為何會忽然重審”
同時再讓藥童去給李館長和鄭館長傳話。
伏震與何大郎的臉色皆是鐵青的一片,答案不言而喻。
虞瀅聞言,隱約猜到了今日的事情不是很順利。
“既然如此,那不留官爺了。”
他轉身進醫館吩咐賬房準備了二十兩銀子,讓賬房隨他一同去縣衙。若是他出不來了,就把這二十兩銀子送給知縣大人,讓知縣行個方便。
何大郎便簡單的與他們說了一下今日在衙門的事。
翌日,玉縣傳出昨日縣衙剛結的案子,今日要重審的消息。
何大郎深呼了一口氣,握拳道“那些人隻被打了十大板子,再收押七日算了了。”
她繼續教伏寧五個元音,屋中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的聲音,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了。
伏危留在了玉縣
話語剛落,屋外忽然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
更不知六娘是否會因他不在家中,而有片刻的掛念他。
羅氏麵上露出擔憂之色,問“為何這麼說”
他若是遭於牢獄之災,他們敢袖手旁觀,他必定會供出他們也是同夥。
虞瀅則回了屋子,聽著外邊嘈雜的聲音,徑直在床上躺下,望著茅草屋頂呼了一口氣。
又聽他說“我一沒給他們銀子,二沒親自見他們,我大可說他們誣陷於我。再有我那弟弟是衙門典史,他必會幫我。”
虞瀅琢磨了一下,也走出院子外,詢問道“知縣大人為何會重新開堂審問,霍衙差可方便透露一二”
這消息一傳出,百姓都好奇了起來。尋思這尋常盜竊毀壞的案子怎會忽然重審,是不是其中有什麼隱情
但好似不管伏寧有沒有睡著,屋中都很安靜。
虞瀅看了眼空蕩蕩的床外側,輕呼了一口氣。
深夜,玉縣。
另外兩人麵麵相覷。
若不是明日還得再來一回玉縣,他腿腳尚未好徹底,擔憂會成為累贅,他今日說什麼都不會待在玉縣的。
因此,虞瀅的不習慣也僅僅隻維持了一個時辰。
另外兩人頓時慌了。
他毫無睡意地睜著眼望著帳頂。
衙差離去後,有村民急急過來詢問情況。
虞瀅整理完了藥田後,便回了家中。
在兩人驚愕,臉上隱隱露出怒意之時,他繼而輕鬆一笑“但我怎可能會有事就是他們把我供了出來,可證據呢”
虞瀅聞言,臉色也沉了下去。
她點了頭,道謝“勞煩官爺走這一趟了,不若留下來用了飯再回去。”
許久都集中不了,索性也就不看了,等有消息傳回來再說。
可這也不是個辦法,他們若是還要聯手抵製她,恐怕也是有阻礙的。
那些個市井無賴,便是尋常商戶或是士族見了都要敬而遠之,那農婦究竟是如何解決的
羅氏這時端了兩碗茶水進來。
兩人聞言,仔細一想也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心頭遂定了下來,相繼鬆了一口氣。
洛館長不慌不忙的暼了他一眼“我若有事,你們也彆想脫身。”
喝了水後,何大郎憤忿道“我覺著知縣想要包庇那個什麼洛館長”
晚間,虞瀅沐浴回來後,見到屋中空無一人,有些許的不習慣。
伏危正猜測間,一條胳膊忽然朝著他的胸口重重地砸了過來。
幸虧這隻需忍一宿。
霍衙差到底與那餘娘子有一分交情,故而沒有其他衙差那般目中無人。
重新再審,肯定是伏危的功勞。
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解決這個阻礙才成。
望著沒有人的屋子,虞瀅到底還是不適應。所以抹了麵膏後,便去羅氏的屋子把伏寧接回屋了。
眾人一愣,麵麵相覷,隨即便聽到屋外頭有人喊道“可是伏家”
原本想著看一看昨日買回來的那幾樣麵脂有什麼區彆,可一想到玉縣的事情,便心不在焉了起來。
也不知家中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安排好了後路後,洛館長才隨著衙差一同去了衙門。
洛館長琢磨了一下,隨而道“就是重審,又與我何乾總不能有人提及我,我就成了嫌疑人吧”
再說教了這麼久伏寧說話,成效其實還是有的。
伏危想著家裡的事,一時沒有防備被這麼一砸,頓時悶哼了一聲。隨即轉頭,沉默地望向身旁酣睡的宋三郎。
還是因為這其中有什麼利益牽扯,所以不想深究下去
他朝著餘娘子點了點頭,隨而道“大人有令,明日重新審問那幾個賊子,讓今日出堂作證的幾人明日到縣衙,還有便是餘娘子也要到衙門與那幾個賊子當麵對質。”
他們從飯廳出來,便見霍衙差從馬上翻身而下。
有衙差一早便去了洛記醫館,與洛館長說道“大人今日要重審昨日陵水村的案子,因昨日證人提及過洛館長,所以請洛館長隨我等去衙門一趟。”
不一會,小姑娘就犯困了,虞瀅隻得讓她睡了。
直到未時,伏震才與何大郎一塊回來了,可卻是不見伏危與宋三郎。
霍衙差搖頭“不了,山間夜路凶險,我得在天黑之前趕回玉縣。”
霍衙差壓低聲音,說“我旁的不知,隻知審完那幾個賊子的案子後,縣衙來了個貴客。貴客走後,大人便派我來陵水村傳你們去縣衙了。”
伏危正要把胸口上的手臂移開時,酣睡中的宋三郎似乎感覺到了冷意,忽然縮回了手臂,又放入了被衾之下。
伏寧睡後,屋中更加安靜了。
伏震出了籬笆門外,應“這是伏家,不知官爺有何事”
伏震沉聲道“知縣警告我等,若是隨意誣陷旁人,便也把我們幾人抓入牢中。”
便是深夜了,伏危依舊睡不著。
究竟是真的沒有察覺得出來那些人在說謊
衙差為難道“我等也是秉公辦事,還望洛館長能諒解,興許隻是走一趟過程而已,洛館長無需在意。”
飯廳的幾人一愣,隨即伏安從外跑進,急說“外邊有衙差騎著馬朝著我們家來了”
虞瀅與眾人聞言,都露出了詫異之色。
“那今日是什麼情況”她問。
如何能不在意
因洛館長的胞弟是縣衙的典史,所以衙差很是客氣的回道“我等也不知是何原因。”
虞瀅算了算,她與伏危自颶風那一宿之後,就一直同住一屋,逾今也快有三個月了。
說著,再含笑的看他們兩人“我既能做這事,便是有十成的把握,瞧把你們嚇得,竟這般慌張。”
霍衙差點了頭,然後翻身上馬離去。
客棧廊外的燈籠光亮影影綽綽的映入房中,還有幾縷月光透過紗窗落在的客房的地板上,屋中的亮色甚是幽寂昏暗。
洛館長笑意頓下,微微闔眼道“隻是我沒想到,一個農婦竟然如此難應付”
平日二人共處一屋的時候,尚能談天說地,為這沒有任何娛樂的枯燥生活添加了幾分調劑。因此,虞瀅也不會覺得夜晚太過無聊,更不會覺得過分安靜。
聞言,虞瀅心中了然,應是伏危的人脈起了作用。
虞瀅詢問“二郎呢”
何大郎放下碗“今日在公堂之上,那幾個賊子隻承認說是看不慣你一個婦道人家做生意,就想給你一些教訓。可卻是死不承認自己供過洛記醫館的洛館長,還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威脅他們去誣陷洛館長”
溫杏想起昨日的事,麵露怒意“他們這些人怎麼能這樣那知縣真信了”
想起明日尚要早起步行去玉縣,熬不得夜,她便也就睡了。
明明可以簡單揭過,且都已經結案了,忽然說要重審,肯定有所變故
伏寧張開口說“啊”的時候,隱隱有些許的聲音發出來,隻是效果還不太顯著。
隻要再審,便有九成把握可以勝了。
溫杏與羅氏聽了這話後,都瞪大了眼。
先前因長舌婦告示一事,知縣做的確實是好事。可時下這事,虞瀅卻不好評價。
伏震應“二郎今日要在客棧住一宿,我怕他一人不方便,便托宋駿在玉縣照看了。”
畢竟之前幾個月一入屋子便能見到伏危,可他今日不在,這屋子好似空蕩了許多。
伏危收回了目光,幽幽歎了一口氣。
“另外,我們往年給衙門交付的賦稅都是大頭,知縣便是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隻會大事化了,小事化無。”
另外一個館長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就鎮定了下來,看向洛館長,說“我們可沒有與那些個市井無賴接觸過,接觸的是洛館長。”
李館長急道“這人都被抓了,要是把我等供出來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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