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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敲門入室,伏危也已闔上了窗牗,朝著她望了過去。
麵色比平時還要冷清“伏安給了你什麼”
虞瀅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手上還拿著伏安給的縫合器具。
伏危朝她伸了手“給我。”
虞瀅上前,把手中的物件遞給了他。
伏危接到掌中,仔細瞧了眼布包裡頭的東西,隨後又包了起來,放置在自己的腿上,說“我雙肩酸痛,你給我按一按。”
虞瀅看了眼那布包,琢磨著應該是要不回來了,一會出去與伏安說一下。
隨之應道“可奴婢外頭正在煎藥”
伏危“他會看著。”
這個他,虞瀅猜測是外頭的伏安。
叔侄倆還真是一點都不親。
她走到素輿後,望著他的雙肩躊躇了一下,才把雙手放在上頭。
手下的肩頸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又放鬆了下來。
一次兩次肢體的接觸,伏危都是有一瞬的不自在,虞瀅也反應了過來,他應不適應與人過度親密接觸。
也不對,往常出行都是竹七或其他侍衛旁助,肢體接觸定是有的。
略一琢磨,猜測是極少與女子接觸的原因。
收斂心神,當作尋常來自家醫館做推拿的病人,該怎麼按就怎麼按。
不過是小半個時辰,伏危確實覺得自己的雙肩鬆快了。
“可以了,讓竹七進來。”
虞瀅停了下來,最後看了眼縫合包,才退出了屋外。
出了屋子,伏安已經不在院中,而那幾個藥罐也已經洗乾淨放在了石桌上。
竹七進了屋中,主子便向他遞來了一個布包。
“把這些東西都仿一”一頓“幾份,要更精細,仿後再還給伏安。”
竹七恭敬地接過,按命令去尋人仿製。
翌日,在玉縣知縣的陪同下,一行人去了陵水村。
到了陵水村,虞瀅在竹七和伏安的臉上都看到了明顯的傷悲。
二人雙目通紅,竹七的雙肩還隱隱發顫。
而伏危依舊是讓人捉摸不透,看不出他有半分波動。
可有一種悲傷並不會浮於表麵,而是藏於心底的。
若真的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伏危,那為何他沒有什麼強烈活著的欲望
雙腿殘疾,或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更多的,是漫長的孤獨。
現如今找了唯一的親人,應該能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吧
環顧著陵水村,貧窮落後,也是個讓人悲傷的地方。
這地方貧窮,人死了草席一卷,挖個坑就埋了,有可能墓碑都沒有。
但顯然伏家和何家的墓都有妥善的休整和防護。
上香後,便開始遷墓。
嶺南日頭毒辣,虞瀅站在日頭下,逐漸
頭昏眼花。
正深思遊離時,竹七走了過來,把手中的傘遞給了她,說“侯爺讓姑娘去撐傘。”
虞瀅看向伏危,他視線停留在墳墓的方向,並未看她。
她撐著傘走到了素輿後頭,既能擋到伏危,也能打到她。
站在傘蔭下,不適感也得以緩解。
虞瀅覺得這小半個月下來,好似她有什麼難處,都會適時得到解決。
若是巧合,也未免太過湊巧了。
若巧合多了,便是人為。
垂眸瞧向伏危,她揣測
人多,四架墳也遷得很快。
不過是半個時辰,便弄好了。
一行人的氣氛格外的低迷。
回到玉縣時,已是黃昏。
虞瀅回來就去熬藥了。
夜幕降臨時竹七端著吃食遞給了她“可否麻煩姑娘把這吃食給侯爺送過去”
虞瀅方才見著竹七端出去的,怎又端了回來
雖疑惑,卻還是接了過來。
許是見她神色疑惑,竹七解釋“方才敲門,侯爺知是我,沒應。”
虞瀅“你且送去,侯爺都沒應。我去,侯爺也未必會應。”
竹七搖了搖頭“姑娘且先試一試,若是侯爺不應,那便再等等。”
虞瀅隻好托他看著藥爐,隨之端著藥送去。
送到屋外敲了房門,說“侯爺,該用膳了。”
本就做好不會有回應的虞瀅,在聽到一聲略帶沙啞的“進”時,神色略一怔。
遲疑了一瞬,方推開房門,映入眼的是一片黑暗。
等適應後,才憑著室外籠燈映入的微弱光亮,看到桌前形單影隻的身影。
她依著記憶把吃食端入了屋中“侯爺,空腹不宜用藥,先用些暮食,一會奴婢再送藥過來。”
黑暗中的人影開了口“放著吧。”
聲調平靜寡淡,但卻有著絲絲的疲憊之氣。
虞瀅把托盤放了下來,從腰間取下火折子,說“奴婢給侯爺點燈。”
“不用,就這麼暗著吧。”
虞瀅複而把火折子放回了腰間,福了福身“那奴婢先行退下了。”
“與我說說話吧。”
他的聲音很近,但虞瀅卻覺得似很遙遠。
她頓下腳步“侯爺想說什麼”
伏危“你在這個世上,可覺得孤單”
虞瀅一默。
孤獨嗎
沒有親朋好友,沒有二觀一樣的人,沒有可以深交的人,怎會不孤獨。
“奴婢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也沒有可以交心的人,應該是孤獨的。”
黑暗中傳來細微輕哂的聲音“這般說來,倒是與我同病相憐。”
幾息後,問“往後想做些什麼”
虞瀅猜不透他問這話的意思,便斟酌著回“奴婢任憑侯爺差遣。”
伏危“屏除這點,在你是自由身的情況之下,你想做什麼。”一頓,又補充“我要聽實話,莫說謊。”
虞瀅隻得認真思索了一會,而後才道“先靠著自己會的本事賺些錢財立身,若是他日存夠了銀錢,應該開個醫館吧。”
“醫館”話落,餘光暼了眼窗戶,似立了個身影。
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繼續道“女子開醫館,並非易事,遠比你所預想的要困難得多。”
“困難總會有,不可能一直躲避,若是阻礙著實大,那便先開個專給女病患者治疾的醫館,總會相對容易一些。”
“若開得醫館,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