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獸動了動小小的、茸茸的耳朵,往薑歲懷裡鑽,一副我就是個畜生我什麼也聽不懂的樣子。
薑歲“。”
這種熟悉的想要殺生的衝動,真是暌違多年了。
薑歲愣神的功夫,這小畜生已經拱開他的褻衣衣襟,肉墊涼涼軟軟的,貼在薑歲的皮膚上十分刺激,薑歲悶哼一聲,把它按住,“申屠諭”
話音剛落,懷裡的小獸就在他心口舔了幾下,它舌頭小,卻有倒刺,薑歲瞬間撐不住揪緊了床褥,咬牙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出來”
黑色的毛團子從他領
口鑽出來,討好的去舔他的下巴,薑歲卻不吃這套,拎著它後頸皮,將它提溜在空中,道“變回來。”
嗚嗚。”小獸四條腿一起比劃,尾巴都要打結了,薑歲沒看懂它想表達什麼意思,小獸乾脆開始裝死,完全就是死乞白賴不要臉的樣子。
薑歲氣的想把它往牆上砸,反正這狗東西銅皮鐵骨死不了,但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他又隻能不斷安慰自己人怎能跟畜生計較呢
他將申屠諭塞回被窩裡,悶聲道“天亮你就離開,若是讓岑霽發現你來找我,從此往後,我一句話都不會再跟你說。”
申屠諭雖然還是不太滿意,但薑歲肯留它下來過夜已經不錯了,便沒有得寸進尺,而是乖乖巧的趴在薑歲的枕頭邊上看他睡覺。
等薑歲醒來時,申屠諭已經離開了,要不是枕邊放了一堆通靈珠,薑歲幾乎要覺得昨晚發生的一切隻是場夢。
薑歲把通靈珠全部收進暗格裡,躺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就這麼在床上躺了十來天,薑歲一直隱隱作痛的骨頭終於安分了下來,可以下床走路了。
孟令秋來留霜小築的時候,就見薑歲坐在秋千上,無邊花雨簌簌而下,他漫不經心的看著山下杏靄流玉,芳草萋萋,整個人都顯得很懶散,像是隻矜貴的貓。
“師尊”孟令秋之前一直被岑霽以薑歲身體不好為理由攔在留霜小築外麵,因為暫時還沒打算跟岑霽撕破臉,所以沒有硬闖,隔了十多天終於看見薑歲,他腳步都鬆快了幾分,道“師尊身體好些了嗎”
“嗯。”薑歲瞥了他一眼,“找為師有事”
“我帶了個人來。”孟令秋道“師尊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薑歲有了些興致,孟令抬了抬手,便有兩名侍從押著個形容狼狽的人到了薑歲近前,起初薑歲並沒有認出這人是誰,等看見他白皙陰柔的臉時,才稍微有了點印象“十一護法”
“正是。”孟令秋笑眯眯的道“當時師尊被渡衡仙尊帶走,我便趁著魔宮動亂將此人擒住了,師尊不是想讓他辨認天書麼”
薑歲心裡的確惦記著此事,隻是當初在魔宮他一心要殺了緋鈴,之後再想帶走十一護法也是有心無力了,卻不料孟令秋將人帶了回來
“留、留霜仙尊”十一護法苦哈哈的道“你我並無仇怨,你徒弟卻不講道理的很,我正在自己的殿中睡覺呢,他衝進來二話不說就跟我動手,可憐我手無縛雞之力”
十一護法的確不以武力見長,此人在魔界十二護法中一直都是軍師,打架不太行,給人使絆子卻是一流,孟令秋能把這條滑不留手的泥鰍抓住,顯然是廢了不少功夫。
“行了。”薑歲打斷十一護法的話,他才懶得聽這些扯皮的話,直接道“我隻是請十一護法過來幫我一個小忙,等事情辦妥,自會送十一護法離開落鶩山。”
“敢問仙尊,是什麼忙”
薑歲抬手,手中便出現了之前那塊在上古秘境中所得的石板,道“
這上麵的似乎是魔族古文字,天下間應該無人比十一護法更精通此道,請你來這一趟,就是為了這上麵記錄的東西。”
十一護法對這種東西確實感興趣,連忙接過查看,越看臉色越興奮,道這是魔族最開始使用的文字經過數千年的演變,如今的文字跟最初已經大相徑庭,想要考證,恐怕得花不少時間。
想看香卻寫的盜版萬人迷快穿第109章枯蝶17嗎請記住域名
“護法覺得,大概需要多久”薑歲柔聲問。
“一年,十年,一百年皆有可能這古文字實在是佚失已久,我也是頭一回見到完整的。”十一護法對這塊石板愛不釋手,道“不知仙尊這塊石板,從何處得來””
薑歲並沒有回答十一護法這個問題,隻是道“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將這上麵的字破譯出來。”
“三個月這也未免”十一護法驚恐的看向橫在自己頸項之間的長劍,孟令秋不耐煩的道“我師尊說什麼你聽著就是了,費什麼話”
十一護法顯然是被孟令秋打怕了,哆哆嗦嗦道“少俠息怒我一定儘力,一定儘力”
薑歲道“將他送去寒露崖,什麼時候解出來了,什麼時候放他出來。”
寒露崖是一道天險,因為挨著岑霽閉關的觀心洞,所以整個寒露崖都被將結界所覆蓋,插翅也飛不出去。
孟令秋點頭,著人照辦,薑歲抬起眸看著孟令秋“今日如此乖覺,是有求於我”
“我不是一直這麼乖覺嗎”孟令秋並沒有讓師長仰望自己的打算,他屈膝半跪在薑歲身邊,抓著秋千的繩索,道“不過我倒確實有一件事,想要求師尊。”
“嗯”
孟令秋說“馬上就是我的生辰了。”
薑歲原以為他是向自己討要生辰禮,等對上孟令秋亮晶晶的眼睛,他才想起,這個生辰,便是孟令秋的及冠禮了,他這當師尊的,肯定要給徒弟好好置辦。
“我知道今年就是你的冠禮。”薑歲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已經都準備好了。”
這當然是騙人的,畢竟上輩子孟令秋根本就沒有在他身邊過二十歲的生辰,那會兒他正在萬魔之淵裡苦苦廝殺呢。
“多謝師尊”孟令秋欣喜道“那師尊也想好要賜我的表字了嗎”
薑歲“”
完全沒有。
表字一般是由父母師長擬定,孟令秋父母早亡,薑歲這個當師尊的當然就要負責為徒弟取字了,他麵上半點不顯窘迫,風輕雲淡道“自然。”
“那師尊,您要為我取什麼字”
薑歲站起身道“等到了你的冠禮,自然而然不就知道了”
他把孟令秋打發走,自己趕緊去找岑霽就他肚子裡那點墨水,能取出什麼像樣的字來這事兒還得找岑霽才行。
一路到了觀心洞,薑歲進去就見岑霽正在寒玉床上打坐,之前與申屠諭的對決,申屠諭受了重傷,岑霽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回來後便一直在此處調理。
感知到洞
裡來人,岑霽睜開眼睛,“有事”
薑歲看見那張寒玉床,抿了抿唇角,岑霽道“洞中幽寒,出去說。”
“沒事。”薑歲搖搖頭,將孟令秋的冠禮之事跟岑霽講了,岑霽“你下山找個算命先生,兩文錢就能為你引經據典,取出不下十個來。”
薑歲眼睛一亮,覺得岑逢笙不愧是岑逢笙,這都能想出來,但很快又遲疑道“我聽說掌門名下,有許多弟子的表字都叫什麼英啊傑的”
岑霽頷首“佟宿恩跟那些算命先生有長期合作。”
薑歲“。”
“那還是得自己想一個。”薑歲說“否則知道我不用心,那小兔崽子又要鬨。”
彆人鬨騰可能是一哭二鬨三上吊,但孟令秋鬨騰可是能把他抓回去關十三年的
薑歲抓住岑霽的手輕輕晃了晃,“岑逢笙,你幫我想一個。”
“不。”岑霽淡聲道“我不喜你這徒弟。”
薑歲抱住他脖頸,在他下頜親了下,“求你了。”
“不。”
薑歲直接含住了他的喉結,感覺到對方的後頭在飛速滑動,他輕輕咬了下,聲音更輕更軟“岑逢笙,求你了。”
“知道了。”岑霽聲音啞了幾分,他把薑歲打橫抱起來往外麵走,薑歲“去哪兒”
“靈泉。”
薑歲疑惑“這會兒去靈泉作甚”
“幫你調理經脈。”
薑歲“”
他立刻掙紮著要下去,紅著臉道“岑逢笙,這可是大白天”
“無人會來打擾。”岑霽抱著人走路也四平八穩,很快就到了靈泉旁,梨花飄搖滿地幽香,薑歲泡在溫熱的池水裡,黑色的長發全部被打濕,更顯得皮膚雪白。
他被岑霽抱在懷裡,水浪翻湧,水花四濺,薑歲受不了的去咬岑霽肩膀,牙齒刺破皮膚,鮮血汩汩溢出,岑霽卻毫不在意,撫摸他後頸,一向清冷的嗓音似乎也被這氤氳著霧氣的池水熏的帶了幾分暖意“彆浪費,喝下去。”
薑歲滿嘴都是血腥味,直皺眉頭,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味道,但還是咽了下去,畢竟半仙之軀的血液,如此滋補聖品,旁人求都求不來,岑霽卻任他吸吮。
遠山籠上輕嵐,層林染上夜露,最後一縷落日的餘暉也散去,薑歲秀美的臉部輪廓被鍍上一層清冷的銀光,纏綿月光落他身上,好似為他披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薄紗,他仰起頭似乎想要看清遠天的星辰,卻又被岑霽拽回汙濁紅塵。
薑歲臉上全是淚痕時,岑霽才終於將他放在了池邊,吻了吻他通紅的眼角,道“我方才忽然想到對你修為大有裨益的的東西。”
薑歲永遠也逃不開增進修為的誘惑,明明剛剛還哭著說以後再也不要理岑霽了,這會兒人家一句話,他又趕緊去問“什麼很有用嗎”
“不太確定,沒有驗證過,也不好詢問旁人的經驗。”岑霽蹙眉道。
薑歲“你說說看。”
岑霽很認真的說“十滴血一滴精,聽過麼”
薑歲“”
薑歲一腳踩住岑霽的腦袋,將他摁進了池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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