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琛和青蚨麵色鐵青,強烈反抗。
“看,我帶了火雷彈,帶了槍,帶了犀牛甲,這樣要是還能出事,帶上一百人也沒有用,就一會,保證半個時辰就回來。”
最後,青蚨無奈留下看著狗子,許琛陪蕭君澤去走一趟。
大狗二狗強烈反對,繞著爹爹又跳又鬨“爹爹帶我們一起去嘛帶我們一起去嘛”
蕭君澤讓青蚨把狗子帶走。
青蚨微微撩了一下眼皮,便如菩薩一樣垂下眼簾“這,為了小殿下,不如我等去探訪一番,您在船上,等著小皇子如何”
蕭君澤隻能陪兩個小狗練習摔跤,把兩個小狗累睡著了,這才換上待衛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跟著許琛上岸了。
黑夜裡,大船停靠在鎮江的港口處,城門雖然沒關閉,但蕭君澤本也不去那裡,他帶著許琛,沿著江堤,借著明亮的月光,看著兩岸田地。
南方廣種水稻,秋收過後,地裡不再耕作,而是任雜草麥杆生長,然後短暫當成草場,由牛羊啃食。
當然,晚上田間是看不到牛羊的,畢竟是貴重財貨,早已牽回圈裡。
沿途田坎分明,不遠處的村落十分安靜,燈火已熄,在月光下,透著
安寧靜謐。
蕭君澤敲開了一戶沒有前院的農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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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是一個中年漢子,聲音帶著不耐煩“什麼人三更半夜的”
蕭君澤淡定道“打擾了,我們是去追王船的商人,好不容易追到這裡,腹中饑渴,想借用鍋灶糧食一用,還請您行個方便。”
說著,拿出了兩枚襄陽那邊的鋼錢。
中年漢子本想拒絕,但看到鋼錢後,眼中閃過驚喜,又左右看看,未見彆的人後,這才笑道“那,那請進吧。”
說罷,又回頭喊道“老婆子,起來了”
一番忙碌,點燃油燈,蕭君澤挽起袖子,吹燃火折,看著還算充盈的米罐,從中舀了一碗糙米,摻水入鍋,煮了兩人份的飯。
臥房的米堆裡還找到一條風乾的臘肉,切出巴掌大的一塊,與飯同煮後,切出厚厚的肥片,油脂流到刀俎上,香氣四溢。
當然,這些都是花錢買的,襄陽那裡鑄出的鋼幣,在這裡有著超乎想像的購買力。
“這鋼錢用的是上等好鋼,夾在鐵刃裡,一起鍛打,做出來的刀那叫一的個鋒利,朝廷、大戶也願意收,不像那些夾錫錢、小劣錢,根本用不出去,”這一個六口人在坐在灶台邊,有兩個五六歲的孩子看著那飯食流口水,一個六十多的老漢正在和客人聊天,“這些年日子好過了,家裡也能有些小錢,換了往年,村人哪敢殺年豬啊”
臘肉太肥了,比兩根手指還厚的肥肉吃了一口,蕭君澤便放在碗裡,問道“我今天看到岸邊許多人對著王船叩首,是何緣故”
“禦船,那可是禦船啊”老漢一說這事,眼睛就亮了起來,“老漢活了五十多年,見了宋,也見了齊,見過的皇帝有十幾位,可這第一次遇到如陛下這樣的明君,如今他老人家從咱家門口經過,這哪能不拜拜”
“這,”蕭君澤有些臉紅道,“當今陛下,也沒有什麼開疆之偉業”
“要什麼開疆之業,”老漢歎息搖頭,“景和年間,老夫才十六歲,就被征去討伐劉子業,家裡三個兄弟,就我一個歸來,元徽年,劉休範謀反,我兒子剛剛出世,我便被征發,等回家時,大兒已經餓死,到齊朝,巴陵王謀反,我家三子,被征去兩個,就剩下小兒還在,十年前唉如今聖上不興兵,不興宮殿,我家才又添了兩丁,勞役少了,這才有空給家裡蓋個豬圈我大孫活到了十五,才第一次嘗到肉味,你說,這陛下值不值得老漢帶著家人叩首”
“對啊,”一邊的老婦也溫和道,“六年前,家裡還隻有三間草房,冬冷夏漏,這幾年來,冬日的勞役少了,便能去碼頭當力夫,湘州的木頭也不那麼貴,攢了三年,這才能頂了梁,多蓋了兩間房。”
“還有這鐵鍋,以前哪敢想,用鐵做鍋啊”開門那中年漢子感慨,“鐵鍋大,又熱得快,省柴禾,如今這鹽也不貴,能醃肉了,這種日子,以前哪敢想呢”
“我先前聽說王船要來,大家夥都覺著這行宮該修,可陛下就是沒修。”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如今的日子過得累,但累是累,有盼頭,以前怎麼也存不下來的錢,如今存得下來了,以前總要被餓死幾個的孩子,能活下來了,這樣的明君,肯定是多磕頭,求上天保佑,讓他長命百歲。
蕭君澤聽完,終於點頭“這我就放心了。”
說完,他放下筷子“多謝款待,我吃飽了,告辭。”
“這哪行”那老漢頓時大怒,“你還沒吃完呢”
蕭君澤回去時,給孩兒們帶了禮物。
早上起來,兩兄弟就收到了一碗糙米飯,還有四片超級肥、隻看得到一絲瘦肉的大肉片。
兩個孩子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可是百姓過年才吃的上等飯菜,”蕭君澤盯著他們,“不能浪費,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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