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朗武功沒得說,隻不過太子殿下不需要被保護。
“右前方”,輕淺的聲音夾在風中飄落在沈致耳邊。
沈致拉弓搭箭,對準獵物,箭矢衝破層林,狠厲精準地射了出去。
蕭朗眼力尖銳,沈致的箭射中了獵物,蕭朗騎馬前去查看。
是頭雪狼,被沈致用箭射進了左前腿,狼的瞳孔充斥著獸性,不善地緊盯著眼前的蕭朗,呲牙恐嚇著冒犯的人類。
蕭朗黑眸比它更冷更加無情,淡黃色的太陽光線照射著蕭朗的眸子,淬著寒意。
雪狼被威懾住,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隻是警惕地看著他。
蕭朗想把雪狼帶回去,它失血過多,不複之前勇猛。
就在蕭朗接近雪狼時,嘈雜的打鬥聲從深林中傳出,蕭朗瞳仁突然幽深,利落翻身上馬,朝沈致那邊趕去。
數十個黑衣人圍攻沈致,地上淩亂地散布著破碎的衣角,蕭朗猛地衝了上去。
對麵人多勢眾,蕭朗並不戀戰,將沈致帶上馬後狂奔出去,等到甩脫了黑衣人,蕭朗環抱著沈致的胳膊已經染成了血跡。
蕭朗這時才發現,沈致腰間有劍傷。
黑衣人不知道隱藏在何處,天色昏暗下來,蕭朗隻能帶著沈致進入野獸荒廢的山洞。
蕭朗將沈致安置好,在不遠處找到了止血的草藥和清水,將草藥嚼碎把沈致腰部的衣服撕碎,敷在傷口上,用布條將將傷口綁住。
又給沈致喂了點清水,見沈致唇瓣不再乾涸,將剩下的水喝儘。
蕭朗點燃了篝火,枯枝劈裡啪啦燃燒著,溫暖的火苗跳動。
沈致身體冷得像冰,蕭朗半擁著他,臂膀不可撼動,直到後半夜。
沈致不是疼醒的,而是被吵醒的,狼嚎的聲音在沈致耳邊乍響,連綿不絕,沈致依稀分辨有兩道不同的聲音。
沈致擰眉,抬手捂住了上方散發聲音的來源,“閉嘴”
蕭朗懵懵地停住了嚎叫,低頭去看。
沈致眼前失去了阻擋,睫毛緩慢地顫動,漂亮的眼珠裡似有星河璀璨,隻是蒙上了層陰翳,珠光浮塵,暫時遮蓋了它的原本的光輝。
蕭朗被沈致的眼睛吸引住,下意識伸出手指撥動沈致纖長卷翹的睫毛。
鴉黑色睫羽抖動,在指腹留下酥麻的觸感。
沈致也意識到紅緞不在眼前,抿唇道“你把我的”
沈致摸上自己看不見的眼睛,艱澀道“弄到哪裡去了”
蕭朗輕輕戳著沈致的腰,一字一頓像是小孩學說話般“受傷,要用。”
沈致斂去神色,他終於明白蕭朗語調的怪異之處在哪裡了,比起說話,他這副嗓子更適合嚎叫,像是天生的。
後天磕磕絆絆學的話,也本能使用狼嚎的聲音發出。
“剛才是你在叫”沈致問道。
蕭朗緊張地滾動喉結,否認道“不是。”
怕沈致不信,還拉著沈致的手摸向旁邊躺著的受傷雪狼。
沈致被順滑柔軟的觸感驚了下,手指微蜷,這才明白蕭朗把他獵中的雪狼帶過來了。
蕭朗見沈致嘴角放鬆,以為自己的謊言得以蒙混過關,鬆了口氣。
父親說過,讓彆人知道自己是被狼養大的,會被燒死。
沈致指尖慢騰騰落到腰部的傷口處,已經被蕭朗包紮好了,輕輕觸碰就有汁液流出,疑問道“你給我敷上了草藥”
蕭朗點點頭,反應過來沈致看不見又“嗯”了聲。
蕭朗拿起旁邊剩餘的草藥,讓沈致摸了摸,摸完後塞進了嘴裡,吃了起來。
沈致眉心一跳,聽著耳邊傳來的異動,蹙眉道“你在吃什麼”
“草藥”,蕭朗含糊道。
沈致纖細的手指順著蕭朗的胸膛攀爬,直到摸到蕭朗粗礫的喉結,頓了下,繼續往上,摸到蕭朗的嘴邊拽下片葉子,放進自己嘴裡。
辛、苦、澀,斑駁的口味在舌尖彙聚。
沈致囫圇將口中的草藥吞下,詢問道“你怎麼什麼都吃”
他又不是稚兒,不知道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麼
蕭朗困惑地看了眼手中剩下的草藥,“一直都吃。”
在狼群,他不吃生肉會有母狼為他找果子野草吃,可以飽腹順利活下去。
蕭朗不覺得吃草有什麼問題,在他的認知中,草是珍貴的食物。
沈致見蕭朗還反駁自己,不虞回懟道“你娶妻後,難不成也要給她吃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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