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百日熱孝轉瞬而過,府裡的孝棚白幡等等都要拆,又有諸般事情要休整,盛夫人又剛接手公府,忙得一塌糊塗。
而白家這日卻也派了人來接走了大太太白氏,隻說是回娘家養病,連陪房奴仆都一並帶走了。
許蓴是聽夏潮說的“就連房裡的慣用的家什等東西都帶走了,白家那邊來了幾個年輕媳婦子,都板著臉,好生古怪,倒像是要一去不回了一般。怪的是,大爺好歹回來送一送,也不見回來。”
許蓴道“都是長房的事,莫多管閒事了。”
盛夫人卻找了許蓴說話“你舅父和你表哥這幾日便要啟程回去了。我收拾了些禮單,你送過去,都是給你外祖父,舅母等各房的禮,你今日親自帶著盛安送過去。等你舅舅出發的時候,你也去送一下。”
許蓴應了,果然出來帶了盛安和小廝,拉了車帶著一車的禮物往舅父宿的惠豐樓那邊去了。
路上的時候突然遇見了韓家二郎,他便下馬作揖,韓家二郎卻麵色難看,勉強還了禮。
許蓴心中有些詫異,便問“大姐夫,大姐姐病可好些了因著熱孝在身,沒能探望。這幾日大伯母的身子也不太好,今日白家都派人接回家去養病了,不知道大姐姐可知道沒。”
韓二郎冷笑了聲,一股酒氣撲麵而來“差不多夠了,你們二房占的便宜還不夠多嗎還要來耀武揚威,嗬嗬。”
許蓴一怔,心內有些不快,自己祖母好歹也算韓二郎長輩,如今祖母去世,大姐姐也要守孝的,韓二郎如何還這麼迫不及待孝期飲酒還如此張揚,也太不知禮了。
韓二郎卻是看他臉色帶了嫌惡,越發心裡不痛快,冷笑道“你們二房得了便宜就彆賣乖了,弄了個兒子到長房,欺負寡母孤女,如今長房內絕滅無人了,你們心裡可開心嘛。倒也不必如此,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老太太這一條命換了你們這榮華富貴,也不知你們心裡能不能安呢,天道好還,報應不爽。”
許蓴臉色沉了下來,韓二郎卻拂袖而去,十分傲慢無禮。
許蓴站著一會兒,心道韓二郎這話說的有些蹊蹺,回去問問阿娘,到底和韓家結了什麼恩怨,若能化解便也罷了,若是不能化解,恐怕今後還得當心些。
許蓴想著便又翻身上馬去了惠豐樓,舅父卻是出去拜訪彆家商戶去了,隻留了盛長天在,盛長天看許蓴帶了這許多東西來,道“多謝姑母費心了,等我阿爹回來我再和阿爹說。”
許蓴道“嗯,你們哪日出發,我送你們。噯,你難得回來,可惜我才出熱孝,不好帶你們出去耍,接下來你又要出海了吧,再見你不知哪日了。”
盛長天道“無妨,你不是請方兄帶我們玩了嗎這幾日子興兄帶我們把京城有名些的地方都逛過了,你這兄弟交得好,著實磊落大方,豪氣得很。”
許蓴一怔“方兄方子興大哥嗎原來他與你們去耍了,我竟不知。”
盛長天愣了下回憶了下也笑了“也對,那日我們是去賽馬場挑駿馬來著,他馴一匹野馬,十分帶勁。我們忍不住問馬場主賣不賣,馬場主卻說是被他訂下了今日是來收貨的。結果他卻上來問我們可是盛家兄弟,說和你是好朋友。”
許蓴笑道“方大哥確實極好人的,見多識廣,又極可靠。”
盛長天道“可不是嗎他帶著我們挑了好幾匹馬,還教我們如何相馬,之後又請我們吃飯。又自告奮勇說你熱孝不便,他為東道主,要帶我們逛逛,這幾日京城上下都逛過了,連火銃火炮營,都走了關係私下帶我們去看了,謔真是開眼界一般人可看不到”
許蓴心下感動,想著定是九哥的吩咐,特意替他招待兩位表兄,又有些好奇,方大哥人麵這麼廣嗎九哥和沈先生還都嫌棄方大哥說太死板規矩太多我看方大哥這麼好客豪爽,人真好啊,得備一份禮給方大哥,擾了他這些日子。
他又和盛長天又說了些閒話,用過午飯,這才起身告辭出來。回國公府時,他悶在府裡好幾個月了,早就悶得不行,加上之前又被韓二郎擠兌了幾句,心下不快,索性便騎了馬沿著城門大道走一段散散心。
城門如今已修得差不多了,他騎著馬邊走邊看,卻是看到城門大道上開了好大店麵的店鋪,寫著城門雜貨鋪。十分好奇,便走過去看了看,看到都是些日用雜貨,標價甚是便宜。
有絡繹不絕人客來買東西,卻手裡都拿著銅頭竹籌來換,他有些意外,問那小二道“這是什麼,能換貨品的”
小二笑道“客人外地來的吧這是我們官府專設的城門雜貨鋪,修城牆的勞役可按工時領取那些竹籌,然後再拿著竹籌可直接來這裡買雜貨,可比直接用錢買便宜了七成”
許蓴心中咯噔一下,卻又想了下又笑自己,這事在閩州都有不少港口商行如此做,搬貨換竹籌再在商行直接換貨。天下聰明人多了,更何況在京師呢。
他看人越來越多,果然都是腳踏芒鞋身穿短打肩膀上墊著厚布,是做勞役的模樣,看來這生意頗好,城牆看著修得也差不多了。
他上了馬又騎馬走著,心道要不要找機會見九哥一麵倒也可當個笑話說給九哥聽。但如今正是守喪,才出了熱孝就就找九哥,九哥這般正氣,會不會覺得自己不守禮。想到在白溪彆業那半個月的甜蜜綢繆,他不由又有些神馳意奪,麵上發熱。
他一邊想著,一邊騎著馬卻到了京兆府衙大門附近,卻看到有衙役們手裡拿著長杖清道喝令回避,想來是有貴人要出行了,應該是京兆府尹吧
他好奇下了馬站在路邊看熱鬨,卻看到京兆府衙門大門洞開,一行人從裡頭走了出來,都穿著窄袖玄色麒麟紋袍服,紗帽長靴,腰間帶刀,去從奴仆手裡牽了馬過來,隱隱列成兩隊,烏壓壓一群約有二三十匹馬,二三十個人,儘皆高大剽悍,龍行虎步,氣勢懾人。
之後便看到兩位文官送著一位武官出來,那位武官劍眉方臉,目如閃電,生得英氣勃勃,赫然卻是方子興。他穿著大紅麒麟飛雲袍,玄麵紅底披風,戴著紗帽,麵容冷峻,目不斜視大步直走了出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立刻便有屬下牽了馬過來給他。
他身後兩位官員,一位身穿正三品紅袍官員,許蓴卻認得那是京兆府尹江顯,另外一位穿著七品青袍官服的不認得,想來是京兆府的屬官。兩位文官麵上都帶著笑容,拱手相送,方子興卻隻淡淡拱手回禮,便翻身上馬,禦馬向前,而那一隊玄色麒麟袍的侍衛也都縱馬緊緊跟上,一路飛馳而去。
許蓴看著方子興從道前飛奔而去,回憶起他在自己和九哥麵前和氣藹然的樣子,幾乎疑心自己認錯了人白溪彆業那會兒,方子興還親自示範,教自己如何射飛鳥,形神瀟灑,風采可親。
但方子興身著那一身鮮豔奪目的飛雲麒麟袍,許蓴雖然不入朝,卻也知道,那是一品武官袍。
一個念頭緩緩浮了起來九哥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一品武官隨侍身旁,又能指使他百忙公務中,還要來替自己招待兩位白身表兄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