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簡今兆慢條斯理地用著刀叉,“哪樣”
“就像今天這樣”俞演想著合適的措辭補充,“臨時知道了我明天生日就返回來找我,你之前對其他人也這樣”
簡今兆敏銳猜到點什麼,卻裝作沒明白,“我身邊那麼多人,你問哪個”
俞演欲言又止,最終沒能忍住那點貓抓似的好奇心,“還能有誰,就、就他唄。”
放眼整個娛樂圈,誰不知道覃野連續八年準點給簡今兆送上生日祝福,以此向外界傳達他們兩人“堅不可摧”的關係
雖然簡今兆不愛發日常微博,也極少在微博上給覃野慶生,但這不代表兩人私下沒在一起慶祝過。
“”
俞演一想到這種可能,就覺得發酸。
簡今兆暗中觀察著俞演的微表情,平靜逗他,“嗯,你心裡是怎麼猜的、那就是怎麼樣的。”
“艸。”
俞演含糊輕罵了一聲。
他端起酒杯試圖掩飾情緒,但隻覺得原本醇香的紅酒都跟著發酸,“難喝死了。”
簡今兆壓了壓嘴角的弧度,“不喜歡就彆糟蹋,我看著你最
近表現不錯,才特意選得這支好酒。”
“”
俞演拿起刀叉就往炭烤牛肉上使勁戳戳,醋得後槽牙一個勁發酸。
簡今兆實在是看不下去,半是嫌棄半是無奈,“行了,好端端地彆浪費糧食,自己沒事瞎琢磨什麼還生氣”
“我生什麼氣”
俞演不承認,手上的動作卻聽話停了下來,“不會浪費的,我胃口好得很,待會兒都吃掉。”
簡今兆看了個分明,猶豫了兩秒還是認真喊道,“俞演。”
“啊”
“我不否認我和覃野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們慶祝過生日,也慶祝過獲獎,但那從來不止有我和他兩個人。”
每一次的慶祝,他們身邊總是圍了很多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完全抹去過往的經曆,簡今兆也不例外,重生前後,他的記憶不會消退。
“我不在意這些往事,也不想有人替我在意。”簡今兆看得很淡,但很堅決,“畢竟錯誤的人和事總要過去。”
“”
錯誤的人
俞演聽見這話,心裡的酸氣頓時消得一乾一淨,“哦。”
他無形中的尾巴翹了起來,哼聲,“我剛就是隨便問問,沒彆的意思。”
簡今兆看破不說破,飲了口酒,“你還吃不吃了”
“當然吃啊。”
俞演主動又給簡今兆倒了酒,一點兒都不怕“打臉”地改口,“簡老師,這酒還挺不錯的,你多喝點。”
簡今兆挑眉,一句雙關,“不酸了”
俞演不承認,“我就沒覺得酸過。”
一餐結束,簡今兆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
再出來時,酒意就在熱水的刺激下遲來地發揮了功效,他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氣泡水,才喝了兩口,熟悉的敲門節奏就響了起來
叩,叩叩,叩叩叩。
簡今兆帶著意料之中的無奈,走近開門,“你這麼大半夜地來敲我的門,就不怕被劇組其他人看見”
簡單收拾完的俞演就站在門外,一點兒都不擔心大半夜串門會被人抓包,“劇組難得放假,追哥自掏腰包請全劇組聚餐,估計不到淩晨沒人回來。”
他的膽子大了不少,沒等簡今兆同意就鑽進了屋,“再說了,我更怕你臨時反悔。”
簡今兆沒排斥他的行為,隨手將門一關,“反悔什麼”
俞演清了清嗓子,特彆刻意地提醒時間,“還沒到零點呢,我明天才生日,我怕你洗個澡的功夫就錯過了時間。”
簡今兆瞧見他這計較模樣,笑問,“誰說自己不過生日的”
“那不一樣。”
俞演語氣微揚,說出心裡話,“我是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日祝福,但我就想你陪我。”
簡今兆習慣了眼前人時不時冒出的直球,默許了他的說辭,轉身朝沙發走去。
俞演跟上,“簡老師。”
“嗯”
“趁著到零點還有些時間,你和我聊聊天”
“聊什麼”
“隨便什麼都可以。”俞演很想要了解簡今兆的過往,“就比如,你出道之前的生日都怎麼過的家人陪著嗎”
簡今兆喝著氣泡水,簡單說明,“其實我不太計較生日這種日子,但有團隊惦記著、粉絲期待著,每年確實得過一過。”
“至於和家裡人,一般都過農曆生日。”
簡今兆的家世在娛樂圈裡不算秘密,甚至還被媒體大肆挖出報道過
他的父親簡濟德是知名的曆史教授,母親文玉琴亦是圈子裡有名的書畫家,其餘的長輩經商的經商、搞科研的搞科研,都是各自圈內的有名人士。
這樣的名家結合,注定了簡今兆相對平穩而順利的人生。
“我是我們這一輩裡第一個孩子,他們都說我的到來是這個家裡頂好的兆頭,又希望我安穩過好每一天,所以才挑挑選選取了這個名字。”
俞演從簡今兆的講述中窺探對方家庭的美好,心生一絲向往,“嗯,是很好聽。”
簡今兆說起父母,眉眼間多了一絲柔和,“我的農曆生日正好撞上七夕,好記也算討巧。”
簡氏夫婦本來就喜歡詩詞歌賦以及傳統節日,每年到了農曆七夕,他們非得忙前忙後地好好張羅一番。
簡今兆不忍心辜負父母以及長輩們的愛意,每年同樣會在這一天抽出時間回家。
毫不誇張地說,簡家的七夕節簡直比中秋節都要來得熱鬨。
俞演很少有過羨慕,這一會兒卻有點止不住,“簡老師,他們很愛你。”
簡今兆察覺到俞演的情緒,意識到是自己說多了話,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俞演望著窗外的夜色,有些說不上來的迷茫和苦澀,“我的名字沒什麼特殊的含義,可能是因為我的出生,從來就不被他們所期待過。”
“”
簡今兆沉默著在聽。
“我小時候經常會想,他們既然不愛我,為什麼還要將我生下來再後來,這個問題就變得不重要了。”
“因為我看著他們各自組建了家庭,身邊各自有人陪著生日、有人陪著過節,我隻是被他們共同選擇閉口不提的那個多餘部分。”
這是和簡今兆完全不同的成長經曆,卻激得他心尖發痛發麻,“俞演,我”
“但是簡老師,我今天很開心。”
俞演果斷收了那些不快樂的話題,側身看向簡今兆,“往年再被人問起生日,我會記得,你陪我過完了一十周歲的最後一晚,你陪我等過零點。”
“”
簡今兆呼吸一凝,有種說不上來的情愫在胸口蔓延。
角落立式台燈的光散落,將他們溫柔地包裹其中,夜風刮得簡今兆漸漸清醒,但酒意卻暈德他整顆心臟發燙。
早已經定好的零點鬨鐘翩然而至,簡今兆回神調整好情緒。
“俞演,生日快樂,雖然沒有生日蠟燭,但還是許個願吧。”
俞演向來不信這樣的許願,可對上簡今兆的祝福和示意,竟也多出一絲分外期待,“我說了生日願望就能實現嗎”
簡今兆回答,“或許吧,不試試看怎麼知道願望之所以是願望,除了期待彆人幫助實現,其實也是給自己定下去完成的目標。”
俞演若有所思,目光對準眼前人,“簡今兆。”
簡今兆再出口的氣息晃了晃,“嗯”
或許是聽慣了俞演將“簡老師”這個稱呼掛在嘴邊,這樣忽然而至的全名總讓他有種難以適應的緊張。
這次是這樣,上次也是這樣。
有種不再掩飾的強烈的侵略感,就像是被鎖定在獵區的獵物,一旦對方發起進攻,他就毫無招架之力。
簡今兆短暫出神的間隙,俞演就徹底偏過身,“那我的生日願望是”
他拿定主意,順著簡今兆的氣息往上探,“你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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