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緩緩起身,認認真真地向複蘇室的醫護人員韋主任行了禮,又向玻璃窗外的醫生們行禮,心裡忽然生出奇怪的念頭
能不能讓太子把在太醫署學習的醫徒和醫女們都招進醫館來,在這兒學習一天,可比在太醫署一個月。
不說其他,隻今天送崔盛進手術室的瞬間,魏璋就把自己畢生的驚歎用完了,如果醫館願意收該多好也不知道今天譯語組的學生們有沒有抓住難得的機會
金老身體不佳,沒法給他們上太久的課,太可惜了。
淩晨兩點半,崔盛忽然睜眼頭疼,頭好疼
董斌立刻從口袋裡掏出小手電,先看了雙側瞳孔對光反射,再看肢休活動,迅速判斷這是腦水腫,開醫囑給值班護士掛上利尿劑。
從崔盛喊頭疼一直到快速輸液,前後隻差半小時,症狀就緩解許多。
崔盛意識清醒後,睜眼就看到雙眼通紅的董醫生,艱難地向他點頭微笑,微微發乾的嘴唇開合多謝醫仙。
董斌微笑,隔著眼鏡和口罩,隻能從眼角紋看出真摯的笑意。
舒服了許多的崔盛,小聲問“明早,我可以給阿娘拍個視頻嗎阿娘嘴上不說,其實擔心得很。
董斌隻要崔盛先看到日出,什麼都好說,不假思索地點頭“五分鐘以內的視頻都可以。”
崔盛心滿意足地閉目養神,雖然傷口仍然隱隱作疼,但能得到董斌的允許還是非常高興,畢竟護士長隻同意每晚六點前錄視頻送到搶救大廳去。
崔盛這邊發生了緊急情況,太子那邊也不是平安無事。
首先,太子的心電監護儀上,心電波一直不平穩,血壓偏低,其他生命體征也在標準的緣瘋狂橫跳。
韋主任又盯著心電監護儀後,好半晌才輕了一口氣,總算又平穩了;但總是時好時壞。
韋主任從口袋裡掏出記事本,逐項勾選,很快就把三頁筆記勾選完畢,如果天亮以前,太子能維持住這樣的平靜狀態,就相當於闖過了一半難關。
此時,複蘇室的電子掛鐘顯示淩晨四點。
魏璋注視著不停寫寫畫畫的韋主任,小
聲問“韋主任,天亮以後,是不是更安全”
韋主任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是當然,現在雖然有狀況,但還在可以調整的範圍裡,”
太子緩緩睜開眼睛,輕聲問“崔盛沒事吧”
魏璋立刻回答沒事,現在好了,看,他睡得多安穩
太子努力抬頭往側在看,微微點頭,又閉上眼睛,小聲說“本王夢到勉兒了,她一直哭一直哭
魏璋立刻捂臉殿下,您現在需要心無雜念,平靜心緒,以後再想勉兒也來得及。
太子既尷尬又有些臉紅“勉兒不在身旁,睡覺也睡不太好。”
魏璋皮笑肉不笑,按保安強哥說的、沒有男女朋友的人有個彆稱叫“單身狗”,本狗又被太子塞了一大碗狗糧,還不能反駁,可太容易讓人生氣了。
太子又小聲說“魏七郎君,大郢國都城未出閣的娘子有很多,你為何一個都看不上”
魏璋接話接得恭敬又自然殿下,閉目養神,還有許多關要闖。
太子又說“要不要等本王下山以後,給你在東宮組個詩會”
魏璋搖頭殿下,我現在隻想知道,金老身體不好,而我又跟在這裡,譯語組的學生現在誰管
破曉時分,多媒體教室裡,譯語組學生正按照教材進度自習。
忽然,教室門大開,穿著病號服的魏勤坐在普通輪椅上,被小廝梧桐推進教室,望著一雙雙詫異的眼睛,不緊不慢地開口
魏七郎君今日一早就跟去手術室,據說要跟七日才會回來,金老也一樣。
所以,這七日時間,監督你們學習的重任就到了我手裡,現在你們可以交作業了。不要試圖蒙混過關,我看得出來。
譯語組學生們簡直不敢相信,魏勤這大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吧他們每日隻睡三個時辰才學來的課業,做的筆記和作業,魏勤這個從未聽過課的人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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