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實在想去,程瀾道“剛吃了飯,你慢慢走啊。還有,隻能輕輕的碰奶娃娃的胳膊、手還有臉。他們很脆弱的”
“好的。”
悅悅沒有同弟弟一道去。她在幫蘭草把碗筷收拾到廚房,然後再抹桌子、打掃衛生。
程瀾對高煜道“都不知道他怎麼那麼喜歡小奶娃。”
高煜道“確實挺好玩兒。他小時候隻穿件單衣小褂趴在窗台上曬黃疸的樣子你還記不記得我那會兒能站那兒看老半天呢。”
水位下降了,他心頭也感覺輕鬆了不少。
可惜好景不長
7月2131日,長江中遊地區再度出現大範圍強降雨過程。
7月2123日,湖北省武漢市及其周邊地區連降特大暴雨;
7月24日,洞庭湖水係的沅江和澧水發生大洪水,其中澧水石門水文站洪峰流量為本世紀第二位大洪水。
與此同時,鄱陽湖水係的信江、樂安河也發生大洪水;
7月24日宜昌出現第三次洪峰,長江中下遊水位迅速回漲。
7月26日之後,石首、監利、蓮花塘、螺山、城陵機、湖口等水文站水位再次超過曆史最高水位。
看新聞的時候,全國人民的心再一次糾了起來。
這會兒已經有先頭部隊前往災區救災,抗洪搶險了。
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這代表著災情已經很嚴重,光靠地方上的同誌已經搞不定了。
電視屏幕上出現了武漢長江岸邊的胡同,水已經淹過了居民房的簷坎。老百姓利用汽車輪胎等在自行轉移。
8月初,電視裡播報了一則消息1998年8月1日,湖北鹹寧嘉魚縣某處決口,四米高的狂瀾撲向數萬群眾。
空軍某部指導員高建成等17名勇士和2名某部舟橋旅的戰士,在這裡用年輕的生命為53000名群眾換取了平安轉移的機會。
程瀾忍不住問高煜,“十九個,全犧牲了”
高煜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高建成是連政委,今年才33歲。而其他那些士兵更是隻有20歲左右。
程程盯著電視,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的樣子。
在這之前,什麼犧牲之類的對他來說就是太爺講的故事。
高煜摸摸他的頭,“人民子弟兵嘛,危急時刻肯定是要讓人民先走的。你以後要當兵,也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當逃兵。”
程程點頭,他才不會呢。
悅悅坐在旁邊,眼眶也發紅。就是和她每天接觸的兵哥哥一樣大小的人,已經成烈士了。
程瀾道“我明天得去香港,國際炒家又來了。這一次他們來勢洶洶,可能是最後的決戰了”
高煜道“又來了”加起來這都是第六遭了。
“嗯。這一次的水災,比91年的華東水災嚴重多了。我估計到目前直接經濟損失已近千億。”
這一次真的比華東水災嚴重得多,覆蓋範圍更廣,持續時間更長。新聞裡才能看到的那幾位領導人都親臨前線了。
110名將軍、2785萬部隊士兵和武警陸續奔赴現場進行救災。
高煜都忍不住咋舌,“1949年渡江戰役之後,還從來沒有一次性出動過這麼多兵”
抗美援朝調兵遣將都是分批次進行的。
程瀾對兒女道“你們跟媽媽走。爸爸這裡一旦接到軍令,兩小時內必須出發的。”
這是必須無條件執行命令的。
目前,華國的千裡鐵路線上,一切列車都必須為運兵軍列讓路。
僅8月8號這一天,武漢流芳、江岸西站不到10分鐘就有一輛軍列駛入,行車密度為建國以來所罕見。
相比較起來,程瀾去香港都沒抗洪搶險任務那麼重了。
程程和悅悅點頭,“知道了。”
他們看看高煜,“爸爸,如果調你去抗洪,一定要小心啊”
高煜點頭,“放心,爸爸會的。”
他不知道會不會調到他。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將軍都去了110個了。
他把手放到程瀾肩頭正想說什麼,程程道”爸爸你也放心,我們會替你照顧好媽媽的。”
程瀾扯扯嘴角,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第二天,小範送他們娘仨去機場,依然是坐的民航飛機。
其實上一次等了兩個多小時,程程到後麵坐不住了還是有些鬨騰的。
但這回,可能是因為昨晚剛看了烈士們的事跡,他坐在候機廳的位置上成了個安靜的美男子。
候機廳裡也不少人都在談論這個事情。
對越自衛反擊戰結束後,已經很少有士兵這麼集中的犧牲了。
給大家的震撼還是很大的
“誰說90年代的兵已經不行了、沒奉獻精神這種時刻還不是人家衝在第一線。”
程瀾坐在那裡給葉蔓蔓發短信,“我去香港了,你打電話問問水災捐款的事。”
這一筆捐款是程瀾的計劃外支出,她沒預留這個錢。
但天有不測風雲,這一次的災情實在是太大了。
電視裡說了,是自1954年以來的又一次全流域性大洪水。
華國一共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有29個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澇災害。
受災最嚴重的有四個省江西、湖南、湖北、黑龍江。
今天的航空管製又等了許久,程瀾看到兒子一直安安靜靜的都有些不習慣了。
晚一點,葉蔓蔓打電話來,“相關部門說是到時候會有一台賑災晚會,給您留個位置。公司人事部也已經在內部進行捐款號召,屆時一起捐出。”
這種時候是需要有人帶頭的。鑒於程瀾一貫的好表現,前排肯定有她一個位置。
“好的,我知道了。”
程瀾想了想,走到一邊給瑞士銀行打了電話,準備把存著的一千萬刀都轉出來。
總算,等了兩個小時後工作人員來通知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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