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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嘉收回手機,繃著的神態放鬆下來。
大佬也不缺他一句感謝,那就算了吧。
用新號和舊人聊天,洛嘉總有種時空錯亂感。
他就怕不小心用宋恩霖的口氣回複。
至於互刪,當然沒問題。
柏宴本就很少加人,咱老同學都知道這就是常規操作。
更何況,柏宴哪有時間理會路人甲。
能因為這點小事,特意說幾句已經很難得了。
洛嘉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很滿意,哼著小調洗完臉。
他打開洗手間門,就見周雲滇像個門神似靠在一旁。
洛嘉被他嚇一跳,拍拍胸口“你杵這裡乾什麼”
周雲滇原本準備晚上流量高峰上號打幾局,聽到衛生間的乾嘔聲,乾脆取消了直播等人出來。
洛嘉的狀態不錯,這唇紅齒白的。
換個裝扮都能上台表演了,周雲滇才確定是虛驚一場。
“我以為晚上的飯菜讓你吃壞肚子了,是我提議出去吃飯的,怕你被我害死。”
“真沒事,剛才不小心吞了牙膏泡沫。”見周雲滇確實擔心,洛嘉語氣緩和了不少。
“你其實真的是小孩吧。”犯各種小孩才犯的錯。
周雲滇試圖揪揪他的頭發,被洛嘉躲了過去。
“我是合法成年,警告你彆動手動腳的啊”
原著裡,主角受多傲嬌冷酷的一個人,就是麵對主角攻那也是絲毫不退讓的凶殘樣。
現在這時不時招惹他一下的樣子,洛嘉都要以為換人了。
南清大學沒規定熄燈時間,但明天就是開學。
為了保持良好狀態,他們寢室到了時間就上床鋪。
洛嘉還以為換了新地方睡覺會不習慣,不過他大部分時候睡眠質量很好,沒一會兒就陷入沉眠。
黑暗中,萬褐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聽到腳後跟傳來周雲滇的幽幽聲“洛嘉,你是不是對我有點意見”
“如果有,你能不能當麵和我提”
萬褐睜眼了看對麵床,洛嘉那頭很安靜,多半是睡著了。
他倒下才沒多久吧,這睡眠質量,一人血書求同款。
幾分鐘過去。
都沒回應。
萬褐看周雲滇輾轉反側的模樣,差點笑出來。
要不是怕周雲滇惱羞成怒,真想提醒一句。
哥,彆煩了。
你要問的對象早睡了。
晚上,原越明高中的同學們有一場小聚會。
除了部分出國與考到外省的,大部分留在本市的同學在畢業時,約定了定期聚一聚。
柏宴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到會所已經有點晚了。
位於大堂的經理看到他,一陣亢奮,打電話通知某個青年過來。
前些時候有個娃娃臉青年找到他,說有門穩賺不賠的生意讓
他做。
如果認識宋恩霖的人看到娃娃臉青年一定會驚歎現代科技的鬼斧神工,他與宋恩霖從側麵看幾乎沒有差彆。
青年原本是從不入流的影視學校畢業的。
一次偶然的試鏡機會讓他見到了被製片人供祖宗似的,陪著笑臉帶到劇組的柏宴。
他不在乎柏宴身上的諸多光環,他也清楚這是他夠不著的人物。
見到傳言中的太子爺後,他徹底移不開眼睛了,他偏偏想夠一夠。
一個流量男星曾開玩笑說,他的側臉像柏宴的第九任。
想追求柏少的多如繁星,他猜那位男星應該也曾嘗試過,不然不會這麼了解。
柏宴的每一段戀情都是被全程關注的。
想要找出相關信息並不是難事,他很快發現第九任是前任裡唯一的男性。
還是在兩人交往期間意外故去的,據傳,這位才是讓柏少念念不忘的。
念念不忘有待商榷,謠言的水分總是很誇張的,以柏少的身份哪可能用什麼真心。
青年後來用儘各種辦法調查,終於拿到他們高中時期的照片。
第九任留下的影像資料實在太少,他好不容易花高價買了一張回來。
他沒想到曾讓他痛恨的清秀長相,有天能成為登天梯的開門磚。
他跑到國外整容,讓自己與照片上的人側臉更像。
經理也想更進一步,聽到青年的要求,覺得自己也用不著做什麼。
不過是將人招進來,然後等大少來時通知一聲,就將信將疑地同意了。
今天包廂裡的風格是某南亞的異域風情。
會所來了位做飛餅的大師,他們正津津有味地看大師弄煎餅。
沒錯,他們十二班的老同學,就是這麼接地氣。
來這種看起來格調高的會所,也不過為了閒聊順帶吃點東西。
男生們看柏宴來晚了,笑著要求他自罰。
柏宴平時很好說話,也不擺架子,很乾脆地喝了幾杯酒。
等飛餅大師飛完餅子後,一個模樣清秀的青年走進來給他們送果盤。
青年走路的姿態有點妖嬈,有幾個同學不由多關注了下,甚至還彆有意味地看呂衛陽幾眼,你家會所還搞其他交易
呂衛陽差點跳起來。
搞什麼,彆冤枉老子家的清譽好不
邱涼仔細看完來人後,“哎喲我滴媽”
驚叫了聲。
其他同學也注意到青年的特彆之處,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的目光都有點恍惚。
這側臉,像是看到那個人重新出現在麵前。
青年刻意將製服領子扯開了點,還抹了很顯氣色,但更裸妝感的唇膏,比那照片的人更精致。
看這群人的反應,青年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一小半,神情中閃過一絲得意。
他為了像第九任,前期做了那麼多準備,終於是有成果的。
成敗就在現在了,他溫順地插了塊水果,顫顫巍巍地遞到柏宴唇邊。
呂衛陽眼神示意大家散開,今時今日居然還有人當麵找死。
其實在宋恩霖去世後,就傳出過一些關於柏宴和第九任的各種謠言,當時的柏宴沒精力管,也不在乎。
那段時間有不少人模仿,吃人血饅頭。
什麼穿白色衣服,或是將頭發吹得蓬鬆等等,有的還故意在柏宴跟前晃。
他們以為,隻是一點神似,就能代替宋恩霖了。
還真當阿宴喜歡的是臉嗎,雖然和宋恩霖是兄弟,呂衛陽還是平心而論,以宋恩霖那清秀裡都是最普通檔的長相,排到哪個犄角旮旯都排不上號。
正在慢悠悠給自己剝橘子的柏宴看了眼遞到嘴角邊的蘋果片,掀了掀眼瞼。
青年還是第一次靠柏宴那麼近,他幾乎要溺在柏宴那雙無情無欲的深邃眼眸裡,多看幾眼就好像會萬劫不複一樣。
柏宴放下剝到一半的橘子,好整以暇地看著青年的五官,語氣溫和“動了幾刀”
青年像是被迷惑了,全然沒了剛才的妖嬈味道,居然說了實話“三刀,鼻梁、下巴、嘴巴。”
同學們不愧是宴哥,這不是刻意都像是美男計的態度
柏宴“誰放你進來的”
青年報了經理的名字。
柏宴“去把經理叫過來。”
青年沒意識到什麼,他臉上還掛著迷幻的笑容。
倏地,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柏宴輕鬆將青年摁在茶幾上。
劈裡啪啦,是水果盤、煙灰缸等放在桌上的東西儘數掉落的聲音。
他的動作太快了,猶如敏捷的獵豹,製服一個成年男性對他來說毫不費力。
“啊”脖子被箍住的劇痛,讓青年從癡迷中回過神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上方的男人。
包廂內沒人說話,同學們都見過柏宴真正發怒時是什麼樣的。
這會兒的算什麼,不過是吃道前菜而已。
沒看眼神都是冷靜的,他們根本不擔心出事。
誰叫這青年動誰不好,偏偏動到宋恩霖。
如果隻是普通的模仿就算了,晃悠幾下也就知道沒戲。
這位直接整成這個模樣,就觸及到柏宴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