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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湖有點手足無措,解釋道“我、對不起,我就是太擔心你。”
小麥對他的解釋顯然不是很滿意,隱隱懷著怒意“你真的很煩,能不能不要總是大驚小怪。”
“小麥。”青湖握緊她的手腕。
江少嶼見小麥清醒過來,牽住孟言的手就想帶她走,孟言抬頭看一眼江少嶼,捏捏他的手心示意他稍安勿躁。
“花丫是這樣被你氣走的,福寶也是這樣被你氣走的,現在我好不容易長大了,你要把孟言姐也氣走嗎”
青湖連連搖頭否認,解釋道“小麥,我隻是太擔”
小麥無情打斷他的話“你走吧,不想看見你了。”
青湖有點無助“小麥”
突然的爆發不是一時的激動,而是長期的壓抑“你真的很煩知不知道就算出問題了那也是因為我自己,因為我這個破爛身體跟彆人沒有一點關係”
青湖無措的目光看起來會讓人想到受了傷的動物,與他發火時呈現出兩種迥然的表情。
不止是青湖,連孟言幾個都怔住了,沒人想到小麥醒來第一件事竟是責怪青湖。
孟言都有點可憐青湖了,抱著人跑了半小時,生死時速送到衛生所,結果換來的是小麥的責備。
室內忽然陷入詭異的寧靜,望著眾人注視的目光,這時候小麥好像才發覺自己語氣有點重,再想起自己昏迷時迷迷糊糊見到的人臉,是青湖。
語氣稍微平緩了一些“青湖,我知道你擔心我,可你能不能彆總大驚小怪犯個病而已,又不是第一次,我會死嗎”
“會你會死”青湖氣得嘴唇發抖,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
氣自己沒用,氣自己沒在她的最佳治療時間帶她去看病,氣自己當年沒好好攢錢,氣自己他實在是氣惱。
可這些氣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除了無可奈何,隻剩作繭自縛的悔恨。
“要是嚴重過頭,你會死的”
小麥怔了怔,小聲呢喃“可這不是沒死嗎。”
青湖一把握住她的兩隻手腕,近乎於咆哮“死了還來得及嗎”
他的胸口正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你死了,我怎麼辦呢”
再剛強的硬漢也抑製不住內心沉痛的悲憫,淚水像閘門擋不住洪水一股湧出,濡濕了他的眼眶,
青湖在外的形象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他是穩重成熟的代名詞,情緒崩潰這是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另一麵。
“對不起。”淚水從青湖的臉上,爬到了小麥的臉頰。
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小麥哮喘病發的事情很快傳遍了種樹小隊,玉珍書記和村乾部都來衛生所看望了她,並且叮囑她往後不可再參與種樹活動。
“我們都知道你是誠心願意奉獻自己的一份力,但比起種樹,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小麥,安心養病,今後的日子還長,你是個好孩子,往後有的是你為培蘭島獻力的機會。”
“嗯,書記我明白,我不去了,我就在家安心養身體,你們也彆擔心我。”最重要的是不能給大家拖後腿。
她知道,要是不管不顧繼續種樹,不僅青湖不放心,大夥兒還要跟著擔驚受怕,這時候她必須做一個聽話乖巧的好孩子。
書記一行人走後,青湖短暫離開了一會兒,找關醫生問話去了。
小麥滿臉愧疚地對孟言道歉“對不起啊孟言姐,”
孟言無奈撫了撫她的發頂“沒事,我才該說對不起。”
小麥搖搖頭“我以為搬幾棵樹沒問題的,那樹也不是很重,我也不知道怎麼就”
“沒事,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都注意點,你安心養病,彆想有的沒的。”
“唉。”小麥滿眼自責“怪我,還是怪我,都怪我。”
孟言歎了口氣,望了眼門口才說“你昏倒後青湖真的快擔心死了,你也彆同他置氣,兩個人有什麼話好好說,彆吵。”
“他很關心我,我知道,可有時候他太、太過激動了,我不喜歡他這樣。”小麥失落地說“孟言姐,你彆看我大大咧咧好像很吃得開,其實我沒幾個朋友的,好多人都不願意帶我玩。”
“因為青湖嗎”孟言暗暗有了猜測。
“嗯,青湖總大驚小怪,我一出點事,他就罵這個,罵那個,你說,誰願意天天被他罵後來大家就寧願不跟我玩,還省事兒。”
“是啊,不過這事兒換誰不大驚小怪,青湖最親的人隻有一個爺爺,要是你也沒了,你說,對他會產生多大的打擊”
這話倒是讓小麥聽進心坎兒裡了,咬住唇,麵色忽然湧上一絲愧疚。
“所以我雖然經常罵他,可我再生氣也不會跟他絕交的。我知道,他隻有我和爺爺了。”
低落的情緒在狹小的病房裡蔓延,孟言心裡挺不是滋味。
彎腰俯身,輕輕將她抱住“想開點,開開心心地把每一天過好,日子總要朝前看。”
沒逗留太久,見時候不早了,孟言準備坐江少嶼部隊的吉普車回家,準備回家做頓營養晚餐給小麥打包帶來。
結果上車坐了五分鐘不到,車子行駛過一段顛簸路,差點給她整吐了。
“停車停車”
本來開車的司機小陳沒注意後座的孟言,江少嶼這麼一喊,嚇得一個激靈猛踩刹車,這一顛簸更是弄得孟言胃裡翻湧,迫不及待打開車門跑下去,扶著一棵樹猛吐。
乾嘔了半天也吐不出個所以然,良久後終於倒了點苦水出來。
“副團,快上車我送嫂子去衛生所看看”小陳坐在駕駛位上喊。
孟言連連擺手:“不不不,我走路去吧,坐車想吐。”
“還能走嗎不能走我抱你。”江少嶼眉心難掩焦急,輕輕撫著她的背,儘管起不到實質作用。
“可以,你扶著我慢慢走。”大庭廣眾抱著她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倆秀恩愛呢。
兩人離開衛生所十分鐘才到,杜豔華再一次看見他們倆還有點驚訝,就聽江少嶼著急地攬著他媳婦兒走進來。
“快,幫忙看看我媳婦兒怎麼了。”
杜豔華放下手裡托盤,幫忙扶住孟言的另一條胳膊:“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江少嶼擰眉道“現在有事了,你幫她看看是怎麼回事。
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杜豔華看著她低頭詢問“哪裡不舒服”
孟言捧著肚子說“有點反胃,剛才吐了點苦水。”
大致了解後,杜豔華先為她把了把脈,聽診器放肚子上聽了一下,又摸她額頭,測了測溫度。
捏著體溫計說“有點低燒,也可能是中暑了,開點藥回去吃吧。”
“可能能準確點嗎是什麼病”江少嶼一緊張起來語氣就顯得特彆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