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滿意了,同時道“那日,西州的學子也會前來,老太傅在長安的時候對西州傳入的那些格物學很是感興趣,到時學子交流會的時候,還請老太傅多多操心。”
邊實已經帶著數名老師與學生在前來京都的路上了。
如今各地學子雲集京都,且雲舒已經拉了一波好感,正是推進格物學的時候。按之前傳來的消息,邊實他們應當是可以趕上交流會的。
邊實雖然也做過太傅,但畢竟此前被流放到了沙州,如若貿然帶著學生們參加,即便有雲舒的名頭在,文人們可能也並不會買賬。
李老太傅聽到此,也明白了夏王殿下來找他的真實目的。
他做教育多年,自然知曉雲舒大力推行格物學對傳統儒學的衝擊有多大。西州那個地界,沒什麼文人,百姓們也沒有什麼見識,推行起來倒是順暢,隻是到了京都,形勢可就不一樣了。
李老太傅頓時就後悔剛剛的草率了。
他樂意看到夏王的創新,年輕人嘛,敢想敢做,沒什麼不好的。
但同時他又分外愛惜自己的羽毛,害怕晚節不保。
雲舒哪裡會給這個老狐狸反悔的機會。
“老太傅是三朝老臣,眼光自然不是他人可以比擬的。您老覺得這格物學,當不當學”
李老太傅沉默半晌,雲舒也並未著急,他視線一掃,看到李老太傅用來看書的眼鏡上,出聲道“老太傅平日裡也用眼鏡看書”
“老臣老眼昏花,不借助這眼鏡,書上的字是一個也看不清了。”
李老太傅說著頓了一下,道“據說這老花鏡也是來自西州”
雲舒笑著道“本王也不瞞老太傅。這眼鏡便是本王令人做出來的,而且眼鏡的原理,西州學院的格物課上都有學。
不僅是老花鏡,還有不少文人學子用的近視眼鏡。
如今大雍學子至少有三層,眼睛視物模糊,而格物一學,便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
李老太傅聞言更沉默了。
雲舒再接再厲道“那些卡車,您老也看到了,火車您雖然沒見到,想必也聽長安的一些人說起過。
老太傅,這個天下正在因為格物學而改變。若有更多人學習,則會加快這種改變。”
李老太傅沉默半晌,最終歎口氣道“不是格物學改變了天下,是殿下您改變了這天下。”
雲舒聞言一愣,很快便又笑了笑。李老太傅這般說,便是答應為他推行格物學了。
而除了找李老太傅為格物學保駕護航外,雲舒還讓丁嘉禾那邊,在出了第二道貪腐小報之後,準備第三份關於西州的小報,為西州的學子們造勢。
印刷廠在有了活字印刷之後,不論是印報還是印書,都快了許多。
目前的小報是貼錢在做,丁嘉禾作為大總管,自然不能一直做虧本生意,所以他令人收集了不少當代文人的詩文,並買斷了出版權,令人將這些詩文編訂成冊,再大量印刷。
一時之間,京都書局裡出現了很多新出版的書籍。
為了銷售這些書,丁嘉禾更是聽從雲舒的意見,在小報上開辟了一塊廣告位,為這些詩集做宣傳。
如此一來,即便是不逛書局的人,也知道了這些詩集。
廣告一出,書局內的詩集頓時被搶購一空。
雲舒從李老太傅那邊離開後,便如眾人期盼的,大大方方去了蕭丞相府。
雲舒畢竟與蕭謹行明麵上還有婚約,若他一直不登門拜訪,便會讓天下人懷疑他是否對蕭謹行不滿,對蕭蕪不滿。
因此他在回京都的第二日,便帶了各式禮品,登了門。
蕭夫人在聽說夏王要來的時候,就一整個激動住了。
她不停問蕭丞相,這套衣服是不是太素淨了,那套頭飾是不是太華麗了。
直看得蕭蕪直皺眉,“這麼多年,也沒見你為我這般打扮過嘛。”
蕭夫人瞪他一眼,給自己重新換了一套首飾,“我為何要打扮給你這個糟老頭子看”
蕭蕪更氣了,“那你打扮給殿下看”
蕭夫人嗔怪道“這如何是打扮給殿下看我這是第一次見未來兒婿,自然要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蕭夫人說完後,繼續轉回去哼著小曲,給自己挑衣服。
她還未見過那位讓兒子魂牽夢繞,恨不得大半夜往外跑的兒婿呢。
若是以往,這種接待王爺或是儲君的活,自然是蕭蕪一人的。但今時不同往日,雲舒此次的身份也不隻是夏王,更是蕭府未來的姑爺,於是蕭夫人也同蕭蕪一同出來迎接雲舒進府。
至於蕭謹行,則被蕭夫人關在了自己院子裡,責令他不準亂跑。隻是他哪裡能夠聽話,蕭夫人前腳剛走,他後腳就遛了。
雲舒進府的時候,蕭謹行也隨蕭蕪和蕭夫人一起出來迎接。
雲舒的禮儀自是挑不出錯來的。當然了,如今也沒人敢挑他的錯。
蕭夫人看到眼前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的雲舒,頓時一百個滿意。
謹行一開始說自己喜歡男子的時候,真是將她給愁壞了,後來在蕭蕪的開導下,才總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現在看來,自家兒子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如夏王這般的人兒,確實是不論男子還是女子,都會心動。
蕭夫人滿意後,轉頭就看到自家兒子那像是黏在殿下身上的眼睛,她咳嗽了好幾聲,蕭謹行也毫無所動,仿佛滿心滿眼隻有那個言笑晏晏與人交談的人。
至於交談的那個人是誰
對不起,他看不到。
蕭夫人見提醒無用,隻好放棄道“殿下您與老爺聊著,我這就讓人去準備飯食。”
落座的時候,蕭謹行也是沒顧他爹警告的眼神,徑直坐在了雲舒身邊,看得蕭蕪直想翻白眼。
這兒子,怕是要不成了。
aaadquo此番三司會審重新監察各處官員,應當有不少人將被革職調查,本王入京時日尚淺,對朝臣們不了解,不知蕭相有沒有什麼人才推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雖然雲舒說上官被查,下屬頂上,但這也隻是一時的。長久來說,每個位置上,還是得安排合適的人選。
雖說科考在即,可即便是科舉選上來的人才,也得從低層做起,慢慢積累經驗,才能重用。
雲舒此番來找蕭蕪,便也是給了蕭蕪舉薦人才的權利。
不過舉薦為官,自古有之,即便現在有了科考,也隻是增加了一個入朝為官的途徑罷了。
蕭蕪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而他更知道雲舒要的是什麼樣的人才,於是他想了想道“此事臣須得仔細琢磨。三日,三日後,臣定給殿下答複。”
雲舒與蕭蕪又說了幾句,蕭蕪再也看不下去自家兒子那副樣子。
“謹行,晚膳還得一會兒,你先陪殿下到花園走走吧。”
蕭謹行頓時看著雲舒,露出一個淺笑。
蕭蕪則是直接撇過了臉,不再看他。
簡直沒眼看
有了蕭蕪的許可,蕭謹行當即牽起雲舒的手,將人拉起,“我帶你去瞧瞧。”
直到蕭謹行與雲舒的身影消失在門廳外,蕭蕪才深深歎了口氣,他終於體會到那些老父親看著女兒要嫁人是什麼心態了。
蕭謹行一路上並沒有鬆開雲舒的手,他悄悄看了一眼雲舒,見對方並沒有甩開,也沒提醒自己鬆手,心中更多了一絲歡喜。
他自以為不被察覺地握緊雲舒的手,甚至寬大的手掌還微微出了點汗。意識到此的時候,他剛想鬆開手擦擦汗,但又怕一旦牽了手,就不好那麼自然地再牽了。
就在蕭謹行糾結的時候,雲舒突然出聲笑道“這就是你要帶我看的花園嗎”
蕭謹行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府中的花園,隻是寒冬臘月的花園,到處都是枯枝,能有什麼好看的
被笑話的蕭謹行抿了抿唇道“我帶你去看看我小時練武的地方。”
雲舒點頭,“不過,去之前,是不是該擦擦汗”
說著,舉起蕭謹行緊握自己的手。
蕭謹行頓時耳朵紅到脖子根,根本不敢看對麵的雲舒。
隨著雲舒將手從他的手心抽出,蕭謹行覺得就像是將這人從他的骨血裡抽離一般,讓他失落無措。
就在蕭謹行失落的時候,雲舒極其自然地從蕭謹行的懷裡掏出了他隨身攜帶的布巾,替他擦了擦手,隨後又將布巾塞回蕭謹行的懷裡。
“這樣就行了。”
說著,他更為自然地主動牽起蕭謹行的手,一邊拉著人往前走,一邊道“你兒時練武的地方,往哪裡走”
“呃,哦,這邊。”
“嗯,對了,昨日丁嘉禾彙報了燕王和楚王那邊的消息,據說這一月的時間,竇丞那邊一直沒有動靜,說是因為快要過年了,不宜動兵,你覺得呢”
“恐怕不是。”
“我也覺得。這竇丞怕是一直注意著京都的局勢呢,你覺得他會反嗎”
“長則三月,短則一月,應當會有消息傳來。”
“我也覺得”
就在兩人離開後,負責灑掃花園的丫鬟們嘰嘰喳喳道“剛剛那是殿下和少爺嗎”
“殿下我是不認識,但少爺咱們怎麼可能認錯今日殿下來府裡,能與少爺一起的,必定就是殿下啊”
“天呐,殿下對少爺好溫柔,還給少爺擦手,怪不得少爺昨日還描殿下的肖像。”
“什麼少爺還描殿下肖像了”
“那還有假,少爺半夜睡不著去書房看書,管家讓我去送茶,那桌上擺著一副男子的畫像,與剛剛的殿下一模一樣”
“外麵那些謠言,真的是一點都不懂咱們少爺與殿下的情誼,哼”
“”
兩日後,便到了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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