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也沒磨蹭,動手將腰間懸掛的劍扔到地上,隨後又從靴子裡掏出匕首
一連四五樣兵器,在地上堆成了一堆。
即便如此,雲舒靠近承安帝時,還是被承安帝攔在了外圍,並令自己最為信賴的高常侍再次檢查了一遍,生怕雲舒身上還留有什麼武器。
高常侍仔細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不妥,回承安帝身邊複命。
承安帝這才令禁衛軍讓開路,讓雲舒走到他身邊。
在雲舒快要靠近他的時候,承安帝一把推開被他綁於身前的蕭蕪,隨後手中的寶劍快速指向雲舒的脖頸。
所有人都以為雲舒此番在劫難逃,即便承安帝這一下沒有直接要他的命,夏王也徹底沒了坐上龍椅的機會。
有人已經率先避開了目光,害怕看到這父子相殘的一幕。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承安帝的劍刃並沒有挨到雲舒的脖子。
因為在那之前,他忽覺心口一痛,渾身發軟,手中的劍叮當一聲便落了地。
而他的身體也轟然倒在了地上。
在承安帝倒下的瞬間,各種驚呼、哭喊聲頓起。
因為承安帝的心口赫然插著一枚短箭,而這枚短箭分明已經貫穿了承安帝的胸口,隻留了一個箭尾在外麵。
原來雲舒護腕裡還藏了袖箭,這支袖箭還是當初他剛到西州不久,蕭謹行親手做了送予他的。這些年他一直隨身帶著,隻是一直沒有用到它的機會。
在雲舒行動的同時,一直注意他動作的蕭謹行,立即提氣衝入人群,踩過慌亂的禁衛軍肩頭,第一時間落在了雲舒的身前,護住雲舒的安全。
玄甲衛也跟著有了動作,齊齊攻向不知道發生何事的禁衛軍。
而在承安帝遇刺之後,所有人都慌了。
倒在地上的承安帝,被皇後他們團團圍住。她們一邊趴在承安帝身上哭喊,一邊不讓任何人靠近。
眼睛直愣愣看著上麵,硬挺著毫無動靜,可不就是已經死了嗎
如今承安帝突然沒了,她們以後可怎麼活呀
承安帝雖然被雲舒襲擊倒在地上,但這一箭卻並沒有立即要了他的命。但不知道箭上塗了什麼毒,居然讓他不能動彈。
承安帝尚有意識,卻說不出半句話。周圍的吵鬨哭喊聲,更是喊得他頭暈目眩、甚至惡心得要將晚上吃的東西,全數吐出來。
就在承安帝萬分難受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速度極快地朝他劈砍下來。
竇皇後她們占據了他身邊大半的位置,但此刻這些人
全都趴在他的身體上哭,像他已經死了一般號喪,根本沒有注意到真正要他命的東西正在落下。
承安帝隻覺得今日怕真的是他的死期,隻是他卻不是死在雲舒的手上,而是死在這個莫名出現的刺客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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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承安帝還能怨恨一下雲舒。
若不是他今日逼宮,自己何至於此
若不是他騙自己沒有武器了,自己怎麼會中箭,又怎麼會動彈不了,讓這刺客近了身
而這把匕首落下的同時,還有人在高呼,“陛下薨了”
滿殿充斥著痛哭聲,送這個一代君王離世。
承安帝很想閉眼,不想看自己死前這一幕。
隻是如他預料的不同,那把匕首並沒有落下,而是在快紮進他身體的時候,被一劍劈開了。
承安帝雖然不能動彈,眼珠也不會轉,但還是看到了一點救他之人的衣角。
那衣裳分外醒目,就是他那個差點要了他命的不孝子的
雲舒居然會救自己
笑話
雲舒在蕭謹行趕來自己身邊的時候,便撿起了承安帝掉落在地上的劍,與蕭謹行一同抵抗周邊的攻擊。然而他一轉身,便看到有人渾水摸魚,正要了結了氣息微弱的承安帝。
雲舒來不及細究承安帝的仇人怎會如此之多,便已經一刀劈開了那把匕首。
對方一擊未中,當即就要退出人群遁走。
好在玄甲衛已經將禁軍全數拿下,也有餘力去抓捕那個下黑手的人。
禁軍被拉出了大殿,眾臣還繼續留在大殿之內。
如今他們看了看躺在地上死不瞑目,至今眼都沒閉上的承安帝,再看看傲然立於大殿之上,額頭微微有些汗濕的夏王,隨後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大殿,再次出了聲。
至於這痛哭當中,幾分真幾分假,便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雲舒遲疑片刻,在想要不要告訴這些人,老皇帝還沒死成。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突然有人高聲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殯天,太子當登基為帝,主持大局。”
原先擁護承安帝的那些臣子,到了如今也認了命。
其他人則是紛紛附和。
承安帝雖然不能動,但他聽得見。這些人“殯天”的話都已經說出來了,那他豈不是不死也得死了
他怕是第一個知道自己身後事會如何的皇帝了。
同時承安帝也是萬分怨念,他到底死沒死,你們也不找個太醫確認一下的嗎
承安帝氣著氣著,便將自己給氣暈了過去。
麵對朝臣奏請,雲舒將手中承安帝的劍,重新放回劍鞘當中,轉身對玄甲衛吩咐,讓其將承安帝搬去寢殿。
隨後對朝臣道“登基之事,日後再議。元日已到,諸位今夜辛苦了,還是早些回家休息。隻是京中自今日戒嚴,諸位無故還是不要出城得好。”
朝臣麵麵相覷,不明白夏王此舉何
意。
陛下殯天,太子登位不是理所應當的況且今日還是夏王逼宮的。
如今達成所願,卻讓他們各自回家,難道是要秘不發喪
但這事大家親眼所見,夏王此番如何瞞得住
隻是大家雖然各懷心思,但剛剛經曆了一番動亂,此刻也不敢質疑,隻能一個接一個退出了大殿,想著過了今日後,再向夏王進言。
至於原先沒有歸附雲舒的那些人,則是惶惶不安,害怕夏王此舉是打算暗中處理他們。
群臣退去,蕭蕪自然也不好多呆,隻是在經過雲舒身邊時,對著雲舒深深作了一揖。
雲舒點頭回應。
隨後蕭蕪便隨其他人一起出了大殿。
承安帝被人抬走,皇後和金太妃他們也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天塌了。
很快,整個大殿便隻剩下了雲舒、蕭謹行,以及被扣留下的胡揚等人,還有那個想要下黑手的刺客。
雲舒掃了幾人一眼,“說說吧。”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那個下黑手的刺客,便咬破口中毒囊,瞬間沒了氣息。
蕭謹行檢查後,搖了搖頭。
“死了,雖然穿著太監的衣服,卻沒有淨身,身上也沒有找到其他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應當是潛入宮的死士,換了太監的衣服。”
雲舒低眉看著已經沒了聲息的死士,“派死士入宮行刺這機會可不好找。”
他轉而看向胡揚他們。
胡揚在承安帝遇刺身亡的時候,便知道他今日沒法善了,他梗著脖子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受陛下的命令,去抓雲舒,不僅沒抓到人,還反被抓,最終連累了陛下,他是難辭其咎。
“你說承安帝令你來抓我,還給了你虎符和旨意是他親口吩咐你的”
胡揚立眉瞪眼,“與你何乾。”
胡揚如此不肯合作,雲舒頓時失了審問的心,將其交給了羅延。
“務必調查清楚。”
這可關係著承安帝到底該不該死。
直到胡揚被羅延帶下去審問,雲舒才望著滿地狼藉,緩緩道“今日這事,有些蹊蹺。”
雲舒一說蹊蹺,蕭謹行便明白了過來,“你是說沒有看到北營的人”
雲舒點頭。
承安帝怎麼也是做了皇帝的人,還經曆過一次逼宮事件。
此前他帶著人馬入京的時候,承安帝即便氣得發狠,卻也依舊隱忍不發,對他多有忍讓。
若承安帝真的要在今日拿下他,勢必要做足準備,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閃失。
要知道一旦撕破臉,那可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麵,雲舒清楚,承安帝自然也清楚,但以今日的情況來說,這做的準備也太不充足了。
“胡揚說他是接到了承安帝的命令,趁著我們全軍飲酒,想要一舉拿下,但是這裡麵隻有禁軍、金吾衛和千牛衛的人馬。
即便承安帝以為這些人足以拿下我們,那他今日這樣的大動作,也應該做萬全的準備。北營的人,即便不參與抓捕,也應當護衛皇宮,保護他的安全。但如今”
宮變都已經結束了,北營的人還一個都沒見著。
要麼就是北營收到了命令,卻抗旨不遵,要麼就是北營根本就沒有收到承安帝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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