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隻是搶了這些被俘的馬匪。
到時候朝廷問起來,就算西州軍非說馬匪是他們剿的,也沒有證據。
反正人和物都在自己手上,自己這邊隻要咬死,說馬匪襲擊夏王商隊的時候,正巧被他們巡視隊碰上。他們不光剿滅了馬匪,還救了夏王殿下。
他這邊四百多人,才不怕剛剛經過一場戰鬥的,隻有一百多人的西州軍。
薛庭洋洋得意,誰吃這個啞巴虧還不知道呢
然而他的得意,隻持續了一瞬。
隻見西南方向,突然出現了一隊騎兵,由遠及近,馬蹄聲震天,人數足有上千。
薛庭臉色大變,他厲聲質問“你怎麼敢讓他們跨過州界的”
蕭謹行“我為什麼不敢”
薛庭以為蕭謹行會向他解釋,沒想到蕭謹行直接閉嘴不言了。
西州與沙州雖然都是州,但薛庭卻忘了,從一開始,西州就不僅僅是州府,更是都護府。蕭謹行也與劉經義不同,他不僅是一城守軍,更是西州都護府的都護。
雖然當初所有人都覺得西州都護府形同虛設,能保住西州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向外擴張,大家一致同意建設都護府,隻不過是為了討承安帝聖心大悅,但是承安帝確實給了蕭謹行隨意出入西域這片的自由。
隻要蕭謹行不是攻入沙州城奪城,其他區域隨他出入。
蕭謹行不帶人一起來沙州,不是因為害怕跨過州界,隻是單純為了釣魚而已。而且他早就安排好了,隻要他們這邊遇襲,就放出警報,讓綴在後麵的西州軍即刻趕過來。
所以說,薛庭從一開始就錯了。
趕來的三千西州軍,見薛庭帶人圍了自家將軍和殿下,也不需要蕭謹行下令,直接裡三層外三層,將薛庭的沙州軍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薛庭漲紅了臉,咬碎了一口銀牙,咬牙切齒道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我放了你們,你也放我
離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就當你們沒有來過沙州”
薛庭此刻想讓蕭謹行他們走了,但是蕭謹行卻不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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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攤手,“怎麼辦我現在不想走了,也不想放你走。”
“你”
薛庭氣急敗壞,“我是沙州守城副將,你敢抓我你就不怕朝廷問責,說你對沙州不軌,意圖謀逆嗎”
雲舒“”
他拉了一下馬繩,從擋在他麵前的蕭謹行身後出來。
他走到薛庭麵前,忍不住道
“本王發現你特彆喜歡扣帽子,你祖上是編帽子的嗎手法這麼純熟。”
薛庭見又出來一個雲舒,還欲再說,卻被雲舒打斷。
“他叫什麼名字”雲舒轉頭問蕭謹行。
薛庭沒料到雲舒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臉更是氣得發紫。
蕭謹行道“薛庭。”
雲舒點頭,朗聲道“沙州副將薛庭,行刺夏王,意圖謀反。”
扣帽子誰不會
他不光會扣帽子,他還會碰瓷呢。
薛庭第一次見比他還陰險狡詐的人,氣得叫道“你”
雲舒卻不管他,徑直對蕭謹行說道“蕭將軍,將人處置了吧。”
薛庭心中大駭,這夏王居然想就地要了他的命
蕭謹行看一眼即將發瘋的薛庭,說道“不如將他遣還給劉都統。”
雲舒也不是真的要將人就地殺了,見蕭謹行這般安排,心下明白那位沙州都統應該還算是個正直的人。
而且讓劉都統自己決定如何處置,也是全了之前西州軍在沙州的情誼。
薛庭剛剛準備拚命,突然又聽見自己的命暫時保住了,心中不禁鬆了口氣。在他看來,隻要他回到沙州,就一定可以沒事的。
隻能說他對於劉經義的了解,還沒有蕭謹行多。
劉經義在收到被西州軍一路押回去的薛庭,並且知道了來龍去脈後,立即將人打包押送去了京都,並寫了一封請罪的奏折,八百裡加急送回了京都。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當蕭謹行派龐農押送薛庭回沙州後,又讓一部分人將駱駝馬車等送回西州,隻留下了兩千多騎兵以及兩名馬匪。
蕭謹行用馬鞭敲了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馬匪,問道“說說吧,你們寨在哪裡”
那名馬匪悄悄看了一眼那邊的黃沙包,那裡麵就埋著剛剛被殺的匪首。
“我我”
這人還沒結巴出什麼,另一個被綁著雙手的馬匪,立即起身衝過來,一下撞到了先前那人,邀功道“將軍,我知道路。我帶你們去”
蕭謹行看了那人一眼,應道“行,就你吧。你在前麵帶路。”
為了加快速度,兩名馬匪也被分配了馬匹。一行兩千多人的騎兵隊伍,飛速向東北方而去。
直到了突勒與大雍的邊界,蕭謹行才明白這些馬
匪是怎麼躲過突勒和大雍軍巡視的。
雖然西域這邊多荒漠,但也不是不能行走。
但有一個地方,是突勒和大雍都不會去的,那就是黑沙漠。
黑沙漠顧名思義,就是黑色的沙漠。這裡不但有尋常的黃沙,還有黑色的沙子。
不僅如此,黑沙漠又被人稱為無人區。因為它占地極廣,一不小心就會失去方向,徹底迷失在裡麵。
而且區域內多流沙,即便沒有失去方向,也很容易陷在不斷流動的沙坑當中。
這裡又被稱為“死亡之海”。
即使大雍和突勒的戰況在激烈,也沒人對這個地方感興趣,從來都是繞道而行。
餘達勒住韁繩,對領路的馬匪很是懷疑,“你們真的住在這裡不會是想坑我們的吧”
那人趕緊搖頭,指天發誓道
“將軍,小人怎麼敢騙你們我們真的住在這裡,這處還是老大擄了一名突勒人才知道的。那人還說什麼弩下逃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馬匪對著餘達說話的時候,雲舒也轉頭掃了對方一眼。
一個突勒人居然還會成語,倒是有點意思。
剛往沙漠裡行了幾裡地,蕭謹行突然從包裡掏出了一隻層層包裹的物件,交給雲舒。
雲舒打開一看,居然是一隻小巧的司南,也就是古代版指南針。看來蕭謹行是怕他們在沙漠裡迷失了方向,提早做好準備。
其他人都是左側掛著弓弩,右手提著陌刀,隻有雲舒兩手空空。作為一個閒人,他確實是最適合拿著的。
就在雲舒打算將指南針重新包起來,塞回懷裡的時候,一陣風吹來,沙子撲麵而來。
眾人全都背過身,等著風沙過去。
等雲舒再次睜眼,隻見司南的勺子上,居然沾了些許的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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