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帶著人這麼衝去萬俟部,也很危險啊。”
蕭謹行冷冷道“我又不蠢,自然不會直接開戰,七千精銳逼他們交出一個人,他們隻要不傻,肯定會將你放出來。”
雲舒皺眉,“你這麼逼迫對方,即便萬俟部當時放了我,也必定懷恨在心,日後定聯絡其他部落反撲西州。”
雲舒的考慮也是正常的,但蕭謹行卻毫不在意。
“突勒和西州勢不兩立,突勒各部聯不聯合,我們說了不算。既然如此,那不管他們誰來了,打回去便是。”
雲舒“”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將軍
既然蕭謹行心裡有成算,那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兩人說著,就已經到了蕭謹行房間門口。
雲舒有些尷尬,蕭謹行去接自己也是好心,但剛剛卻被自己說了一通,很明顯對方現在很不高興。
見蕭謹行打開了房門,走進了屋內,雲舒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
蕭謹行拿出藥箱,見雲舒還站在門外,皺眉問道“不是要給我上藥的嗎”
說著將藥箱放到了桌上,低頭開始解起了腰帶。
雲舒見他這麼說,趕緊走了進來,同時說著“以後衣服最好設計成上下衣完全分開,這樣子脫上衣,就不需要解腰帶了”
雲舒隻是有感而發,沒想到蕭謹行聞言,解腰帶的手一頓,隨後快速地將腰帶重新係了起來。
雲舒“”
搞什麼
蕭謹行紅著臉用力將上衣拽開,露出一隻胳膊,以及肩胛骨上的刀傷。
看到刀傷,雲舒也忘記調侃西州軍脫衣狂野了。
刀傷兩寸有餘,血肉外翻,還在不停往外滲血,一看就很疼,但是蕭謹行從頭至尾都像個正常人一般,讓雲舒一度以為他受的傷並不重。
除了這道新傷外,蕭謹行露出的小半個後背上,還縱橫交錯著一些舊傷。
蕭謹行將一小壺酒塞到雲舒手裡,“先用酒澆一下傷口,然後將這個撒在傷口上就行。”
古代沒有碘伏,隻能用酒代替酒精消毒。
當酒倒到傷口上的瞬間,蕭謹行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了一下,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雲舒連忙道“我輕一點。”
蕭謹行頭也沒回,道“不用,你快一些就行。”
雲舒也知道給傷口消毒,最主要是酒精的刺激,他就算再輕一些也沒什麼用,索性一咬牙,全倒在了傷口上。
蕭謹行好不容易才忍住。
雲舒快速將藥灑上,然後用乾淨的布,從脖子和胳膊下,一圈一圈地將傷口包紮起來。
由於雲舒站在蕭謹行的身後,繞到胸前的時候,整個姿勢就像是抱著蕭謹行,在兩隻手換布的
時候,還不小心碰到了蕭謹行的腹肌。
雲舒倒是沒有其他的想法,隻是羨慕練武之人的身材是真的好。比健身房練出來的好看太多了,摸起來也更加結實。
蕭謹行本就是背對著雲舒,又微垂著頭,雲舒自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等到雲舒終於打好結後,蕭謹行立即起身,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將裸露出來的皮膚用衣服蓋好。
雲舒見他沒有大礙,由衷地說道“謝謝你去萬俟救我。”
蕭謹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低低地說道“職責所在。”
雲舒“”好吧,好像還在生氣。
於是他隻好轉移話題,問道“你今天俘虜的到底是什麼人”
見再沒有哪裡不對勁,蕭謹行才說道“阿依木的手下,帶了一部分突勒兵,準確去烏思。”
原來蕭謹行今日發現雲舒已經回來了後,就不打算再去萬俟部了,萬俟部畢竟不是現在最大的敵人,還有個隨時準備攻擊西州的阿依木在一旁虎視眈眈。
於是蕭謹行轉而朝東北的方向探查。
那條路是阿依木所在的部落往烏思去的必經之路,蕭謹行也不確定能堵到人,隻是已經出來了,且雲舒提了一嘴突勒兵是不是有異動,那他不如去瞧瞧。
沒想到突勒真的有異動
蕭謹行“你在萬俟部是聽說了什麼嗎”
雲舒“”
他完全是見到蕭謹行的時候,靠直覺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還真的讓自己給說中了
他的烏鴉嘴,難道改運了
想到此處,雲舒說道“那倒沒有,我也是覺得阿依木必定要調兵去烏思,以為你收到了消息。”
見蕭謹行也上好了藥,今日也太晚了,不好再去找呂長史,於是雲舒打算彆的事明日再說,他趕緊回去試驗一下是不是改運了。
“蕭將軍,你早點休息好好養身體,我先告辭了。”
不等蕭謹行反應,雲舒就轉身跑了。蕭謹行看著空蕩蕩已經沒了人影的門口,重新理了一下衣服,輕輕按了一下腹部。
一直跑回自己房間,將房門管好,雲舒才長長呼出一口氣,口中念念有詞“隨便來一個配方”,隨後輕輕點了一下抽獎按鈕。
一陣金光閃過,抽獎次數1,但是抽出來的東西卻讓雲舒傻了眼。
“說好的改運呢”
隻見麵前是一隻叫隨便的冰棍。怕時間久了,冰棍化了,雲舒隻能一邊啃著冰涼的冰棍毀屍滅跡,一邊接受自己仍舊是一隻黑鬼的事實。
靠自己,怕是抽不出來什麼好東西了。
要不明天再試試找蕭謹行
上次雖然隻是抽出來一把小弓弩,但卻真的是蕭謹行心中所想的,這個抽獎係統,好像真的跟他有那麼一點聯係,明天再摸索摸索
第二天一早,雲舒還沒來得及找蕭謹行,對方就已經去了軍營,而在雲舒準備找他的時候,呂
長史卻來彙報工作了。
呂長史最近吃住都在新城那邊,還是聽到雲舒回來了,才一早趕回都護府的。
最近西州的農事都在抓緊進行,治安上由於有了學校以及各大工廠和新城建設都在招人,大家也沒空閒著到處惹事,誰回家都想倒頭就睡。
好在不管是種地,還是做工,都能得到實實在在的東西,大家也都甘之如飴。
雲舒聽完呂長史的彙報,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西州正蒸蒸日上。
然而呂長史剛說完,就立即有人衝到了門口,但見雲舒與呂長史還在說話,隻能一臉焦急地往裡麵瞧,還是雲舒看見了,喚他進來。
來人是負責西州農事的趙主事。
趙主事是來找呂長史的,他焦急道
“稟殿下、長史,丁家村那邊有人叫嚷著,說是開荒出來的地,沒有足夠的肥,種了也是白種。現在周邊的,隻要沒有肥的人,都在鬨。”
雲舒聞言立即道“到底怎麼回事”
這件事呂長史也知道一些。
趙主事立即道“西州原先種地的百姓就不多,他們並不怎麼用肥,即便用也基本都是人畜糞便。
但地裡的肥,光靠人畜糞便是遠遠不夠的。
我們一般還可以用堆肥、漚肥,或是草木灰。而堆肥最為方便,將各種雜草秸稈枯枝爛葉以及糞便堆在一起發酵即可。
隻是堆肥需要時間,少說也得三四個月。
但是現在馬上就要種莊稼了,地裡還一點肥都沒有呢。
而且之前準備的那些堆肥,就算現在用,也不太夠。”
雲舒聞言,默默點頭。
好消息,西州的肥料倒是比萬俟那邊多樣。壞消息,他們沒有存肥料的原料,導致現在可用的肥料不夠。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沒有肥的話,至少第一季的糧食要減產很多。
雲舒見這位趙主事對農事還挺有心得,比那些說是農事主事,實際上卻一點都不會種地的強多了。
他想了想道“肥料這個事,慢慢想辦法,你們先去安撫住農戶。即便第一季糧食不行,咱們還有第二季嘛,開荒開荒,總不能上來就跟沃土一個產量吧。”
雲舒說是慢慢想辦法,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但他並不確定能不能成功,於是也就沒給這兩人承諾。
趙主事趕緊點頭應下。
雲舒想了下又道“本王見趙主事對農事頗有心得,不知道趙主事有沒有研究過,不同作物之間一起種植,能不能互相提高產量”
趙主事聞言一愣,這件事他還真的沒有想過,“不同作物”
雲舒也沒種過地,他隻是聽說過套種,但是具體怎麼套,他還真的不了解。
“比如長得高的作物,和不怎麼需要光照的低矮作物,一個高一個低,也不會互相搶地盤,對吧”
趙主事傻愣愣地點頭。
雲舒想了想繼續說道“還有,比如種小麥,我們可不可以人工乾預,讓他的良種跟其他品種相結合,種出其他的品種來,將良種繼續傳下去,那些劣質品種,就將其淘汰,慢慢得到產量最好的”
雲舒本來想要說讓趙主事去試試雜交水稻的,但是西州這裡種不了水稻,所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讓他們去試試雜交小麥。
當然了,後麵土豆種出來,也得讓他們慢慢改良品種。
雲舒現在隻負責思路,趙主事被他說得直接傻在了原地,連呂長史也覺得雲舒在異想天開。
趙主事有點為難“作物雜交嗎”
聽到自己想聽的詞,雲舒重重點頭,鼓勵道“馬和驢雜交,能出耐力極好的騾子。既然動物能雜交,作物怎麼不可以呢咱們可以弄一塊試驗田,慢慢試。”
試驗田
雲舒的一席話,讓趙主事醍醐灌頂,本來覺得雲舒異想天開的呂長史,也不禁覺得殿下說的好像有那麼些道理。
趙主事稀裡糊塗就下了保證,回去後一定認真研究,爭取早日培育出品質更好的良種作物。
雲舒也知道培育良種這種事,不可能是短時間就能完成的。畢竟作物也得一茬一茬地長。他寬慰了趙主事幾句,讓他儘力就行,不著急於時間。
送走了趙主事和呂長史後,雲舒趕緊跑去軍營,找蕭謹行再抽一次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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