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夫人,哪見過這樣的陣仗。
什麼這花是代表了柔美,那花代表了熱情,還有恬淡優雅,愛慕忠誠,各式各樣匹配不同人不同心境和環境。
經過雲舒的介紹,夫人們又覺得每一種花都很好。
她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哪個都好,哪個都舍不得放棄。
沒有女人會嫌櫃子裡的香水多。
雲舒還在加碼“若夫人用了這香水,便是世上唯
一擁有此等香味的女子。聞香識女人,您便是那獨一無二的存在,不會有人與你擁有相同的味道。”
身為貴婦,沒有人能拒絕獨一無二這樣的標簽。
這就是限量的魅力,而且這個限量還是唯一。
雲舒“雨後飛虹便是七色,是以我們這七色香水也為一套。古籍記載天地初開之時,天空露一破洞,女媧之神便是以天虹七色石補天”
補天石自然不是七色,但那又如何,左右這些人聽不懂。
突勒夫人們雖然不知道女媧是誰,但是他們突勒有屬於自己的神話傳說。他們的狼旗便有七色。
所以這套裝的概念,夫人們聽進去了。
先是皇後專用,又是世間唯一,再加上各色花語,最後再來個組合套裝。一套組合拳下來,夫人們眼睛裡隻有這些漂亮的香水了。
這些隻是香水嗎
不,這是身份的象征
在座的夫人,誰願意屈居人後各部首領都會互相爭個高下,更何況他們身後的夫人。
這隻關乎夫人的顏麵嗎
不,這可是首領們的顏麵
在場的貴婦,有首領夫人,有將軍夫人,當然也有蒙格夫人這般有錢但是沒甚地位的,總共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十餘人。
她們中有關係好的,也有互相有彆扭的。但香水隻有七瓶,如托婭夫人之流,甚至想要獨占七色。
對於他們來說,光是這七色香水瓶,就有收藏的價值。
當即有人說道“這些香水多少錢,我全包了。”
其他人立即反對,“那怎麼行,怎麼能你一人獨占。舒先生,我要這瓶國色天香,你說個價,我立即付錢,絕不賒欠。”
“那不行,國色天香我也看中了。”
“那你們搶國色天香,我要那隻雨後天晴。”
“我也看中雨後天晴了”
轉瞬間,這些夫人就吵作了一團。
平日裡有那些看不過眼,還能維持表麵工夫的,這會兒也恨不得將料都給抖出來,攻擊對方。
眼見越吵越厲害,還是薩日娜夫人出麵製止了她們。
見是薩日娜出聲,其他人還算給她麵子,暫時安靜了下來。畢竟薩日娜事先已經得了一瓶,而且還對這些香水不感興趣。
薩日娜看了一眼雲舒,問道“不知舒先生打算如何”
她倒想看看這個一手挑起夫人們之間戰火的人,要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若是做不好,這些夫人可不是吃素的。
這事對於雲舒來說,簡直就是駕輕就熟。
他狀似為難道“香水隻有七瓶,夫人們又都想要。無論在下賣予哪位夫人,都會顯得不公平。既如此,不如這事就由夫人們說了算。”
托婭皺眉,“什麼意思我們說了算那我想要所有的,你看其他人能答應嗎”
“就是。我也想要啊,我們這裡誰不想要的,可以先退出去。”
沒有一個人退出,明顯這位夫人的方案不可行。眼見著又要吵出火來。
雲舒趁勢說道“不如,我們搞個拍賣如何”
拍賣這詞,這些夫人還是頭一次聽說。
“何為拍賣”
夫人們是第一次,但雲舒可不是。
他解釋道“所謂拍賣,就是我們將這些香水一瓶一瓶拿出來拍,出價加價,誰最終的出價高就賣予誰。誰能買到香水,就看夫人們自己了,公平公正。”
雲舒說的規則很簡單,並沒有什麼每次必須加價多少那一套。
越簡單的規則越有效,夫人們是聽明白了。她們仔細一想,不管賣給誰,大家都會不服氣,而誰出價高誰就能拿到好東西,居然是最公平公正的方法。
當即有家裡不差錢的表示讚同。
雖然有人不想同意,但是此時此刻反對,明顯就是在告訴彆人他們家囊中羞澀拿不出競價的錢財。
不出價可以說自己沒看上,若是反對,就是讓彆人嫌他們寒酸。
有急著拍下香水的富婆支持,很快拍賣就開始了。
牡丹香水被安排在了壓軸的位置。
其他六色香水,被拍出了五千到八千金不等的價格,而一千金就是一千兩黃金,也就是一萬兩銀子,所以光是其餘六色香水,就拍了四十一萬三千兩銀子。
這價格嚇得曹誠打場打了個嗝,好在他站的位置不明顯,還立即捂住了嘴,也就站在他身邊的樓陽明看到了。
樓陽明很是無奈,殿下這招他在烏思就見識到了。
當然了,這次比那次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還是突勒比烏思有錢多了。
殿下隻當個西州藩王實在是太屈才了,他就應該去發展商業版圖。
拍賣還在繼續,托婭夫人一人獨占了六瓶,已經讓不少人心生不滿。對於最後一瓶“國色天香”,誰都不願意放棄。
在拍賣之前,薩日娜夫人突然提議道“既然是為了公平公正,那我們此次就應當現場結清,也防止有人胡亂加價,最後付不出來錢,讓其他人吃虧。”
薩日娜這話當場就得到了大家的讚同,他們若是講究公平,彆人卻胡亂加價那可不行。
大家的目光一致看向了托婭夫人,托婭沒法,隻能讓人現在就去取黃金。
現場除了托婭夫人,將軍夫人,還有幾位嫁給部族首領的公主,現如今這些人的夫君都被派出去打仗了,家裡都是這些夫人做主。
於是在最後“國色天香”的拍賣上,大家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財大氣粗。
這幾人之間地位相當,平日裡相處也有諸多摩擦。至於為何會在同一場宴會上,也不過是為了各自拉幫結派。
這些居於後院的女子,平日裡的消遣也就是互相鬥來鬥去,與前院男人們的立場幾乎一致。
所以在互相嗆聲的過程中,加價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甲“一萬金”
乙
“你加價倒是越來越小氣了,若是沒有管家權限,不如趁早退出。一萬五千金”
丙“加價還那麼多廢話,一萬八千金”
丁“三萬金”
甲乙丙“”
甲“三萬一千金。”
“”
下麵的火藥味越濃,雲舒臉上的笑就越溫和有禮,最終,一瓶“國色天香”的價格,被一位夫人頂到了二十萬金。
托婭夫人被氣得臉都綠了,她咬了咬牙放狠話。
“若不是之前拍了那六瓶香水,這國色天香絕對不會給你如此輕鬆拿下。”
那位夫人也不是善茬,聞言立即反譏道“二十萬金我都出了,還差四萬多金你要是不服氣,現在就將那六瓶香水給我,我將你剛剛出的四萬多金還你。”
托婭這下是被人將麵子下到了底,氣得瞪著那人說不出來話。
那位夫人猶嫌不夠,繼續嘲諷道“若不是我真看不上那六瓶香水,你以為你能夠以四萬金的價格拿下”
這簡直就是一把刀插在了托婭的心口上,托婭氣得就要跳起來扯對方的頭發。
這次仍舊是薩日娜夫人發了話,“既然托婭夫人已經買下,斷沒有讓她拿出來的道理。夫人此前並未競價,現下也不好強要。”
薩日娜這話是給了托婭麵子,也讓托婭的臉色好了許多。
有薩日娜在場,那位夫人也沒有再糾纏,很快就讓人回去準備黃金。
無論哪個朝代,不富裕的隻有底層的百姓,上層的貴族們手中掌握的資源和錢財,完全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
不過即便如此,二十萬金,折合成白銀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隻能說幸好這些人家中的男人都出去打仗了,要不然雲舒此行絕對不會如此順利。
曹誠戰戰兢兢將這些黃金往回運,同時問道“殿下,我們真的能安全將東西運回去嗎”
雖說在大雍運送這麼多官銀,也不是沒有過。但這不是在突勒嘛,而且殿下這哪裡是在賣東西,這分明就是在搶錢啊
這麼多黃金,他真的怕被人直接打劫了
雲舒卻道“沒事,我安排了人手來接應。”
幾人剛回客棧,就遇到了從客棧掀開門簾出來的蕭謹行。
曹誠驚訝“殿下,你什麼時候聯係的蕭將軍,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雲舒“”
還彆說,他也不知道。
他安排的隻是玄甲衛而已。
安排玄甲衛接應這事,其實曹誠也知道,隻是他覺得那麼些玄甲衛也並不安全,萬一突勒的那些人反應過來了,帶兵來抓他們呢
當然了這都不是重點。
雲舒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納悶道“你不是在烏思嗎怎會來這裡”
蕭謹行看了一眼雲舒身後,麵無表情道“怕某人忘了回家的路,特地過來瞧瞧。”
這聲音聽著比平日裡還要冷得多,雲舒摸了摸鼻子,終於覺得此行確實有些冒險,於是打著哈哈。
“是嘛,他記性挺好,應該是不會忘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有人路過看了一眼蕭謹行,隨後又轉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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