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圖魯見狀知道討不了好,於是讓人各處放火,在西州軍忙著滅火的時候,帶著掠奪來的財物逃之夭夭。
由於沙州城損失巨大,入目所見俱是死狀淒慘的百姓。不論是守城兵還是官員,都已經死得不剩多少。即便蕭謹行有心要追擊努圖魯,也不能就這麼丟下千瘡百孔的沙州城不管。
畢竟城內還有惶惶不安的半城百姓,指望著猶如戰神一般救了他們性命的蕭將軍。
於是蕭謹行隻能暫時接手沙州城,將戰死的士兵連同無辜被害的百姓一起安葬。
直過了七八日,這樣的善後工作才終於結束。
沙州城的百姓也從一開始的驚懼中,慢慢緩過了神,重新開始生活。隻是他們經常乾著乾著,像往日裡一般說著話,直到沒等到回應,才猛然抬起頭想起那個與自己說話的家人,經常與自己拌嘴的鄰居,早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出來巡視的蕭謹行,默默掃視著沙州城的大街。
曾經熱鬨的大街,現在卻鴉雀無聲,所有活著的人俱都沉默地乾著活,原先愛吆喝的小販,此時也隻安靜地坐在街邊,麻木地看著從麵前匆忙走過的路人。
很快,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從城門的方向響起,百姓們先是一驚,全都驚恐地看著城門口,當他們看清那屬於西州的軍旗時,又放鬆了下來,重新坐了回去。
此次來的,正是餘達和龐農。
而龐農一見到蕭謹行就顯擺道“將軍,您看我們給你帶什麼來了”
說著,他將蓋在車上的布掀開來一角。
隻是即便他全掀開,但車上的東西也是用麻袋一袋袋裝好的,蕭謹行就算視力再好,也不可能又透視的功能,看清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什麼東西”
龐農神神秘秘道“是殿下特意為您準備的軍糧。”
說著龐農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打開來遞給蕭謹行。“這是之前殿下讓我們試吃提意見的時候,我悄悄存下的,給將軍您嘗嘗。”
蕭謹行低頭聞了聞,有一股麵粉的香味,“這是餅”
原諒他除了餅,想不出來其他的東西。
龐農連忙點頭,“對對,這叫壓縮餅乾,就是這樣那樣做好,最後壓成這樣方方正正的餅。”
他根本說不清楚壓縮餅乾的製作過程,於是就隻能含含糊糊這樣那樣代替。
“將軍,您彆看這餅硬得像是青磚一樣,但卻很耐餓,比你吃一塊大餅,飽腹多了。”
蕭謹行果真低頭啃了一口。
入口第一感覺就是硬,第二感覺是乾。又乾又硬,像是風乾了很久的餅,但仔細咀嚼,又能嘗出來一些甜味,甚至還有一點奶味。
龐農見蕭謹行吃了一口,立即問道“味道怎麼樣”
蕭謹行抬眸看了一眼龐農,總覺得這人在替雲舒討誇獎。
他若是要誇,需要你這樣
嗎
蕭謹行淡淡道“比你做的飯強。”
說著,他揮了揮手,讓人將這些吃的先運到都統府去。
見蕭謹行轉身離開,龐農捅了捅身邊的餘達,小聲問道“將軍拿殿下做的吃食跟我做的比,到底是在誇殿下,還是罵殿下”
餘達白了龐農一眼,“將軍是在罵你,你到底是哪邊的”
龐農挺胸理直氣壯道“我自然是將軍這邊的,若是將軍與殿下吵架,我定然是站將軍的。”
“嘿嘿,但不是跟著殿下有肉吃嘛,咱們也得懂得變通,多誇誇殿下,說不定好東西就又輪到我們了。”
餘達好奇,“你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龐農頓時板臉,可惜他自從刮了絡腮胡,這張臉已經沒有了止小兒夜啼的功效。“我老龐雖然腦子不夠聰明,但好歹也是有野獸的直覺的。”
餘達在心內嗬嗬兩聲。
狗屁的野獸直覺,還不是看殿下那裡好東西多,恨不得爬牆到玄甲衛去。
彆以為他不知道,之前還偷偷摸摸問曹誠,玄甲衛還要不要人。
嚇得曹誠當場一激靈,兩人同為校尉,曹誠還以為龐農要跑去搶自己的位置。
接下來的幾天,由餘達接手蕭謹行在沙州的工作,而蕭謹行則將西州軍分為了三支,由他、龐農、老徐各帶一支,每支隊伍分發一月的乾糧和肉乾。
對於這個份量,老徐不禁問道“將軍,這一月的口糧雖然攜帶起來方便,但是不是太少了點”
“這些口糧是以備不時之需的,以戰養戰,我們平日裡的糧草從突勒那邊取,戰馬同理。”
老徐震驚於蕭謹行的決心。
以戰養戰,就表示他們此行必須一路勝過去,且速戰速決。若是戰敗或是久攻不下,他們的糧草就會率先出現大問題。
他們隻有一月口糧的緩衝期。
就在蕭謹行整裝出發的時候,盛光連夜帶人送過來第一批剛剛趕製好的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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