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裝的。
紀初禾沒那麼好的演技。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這雙鞋隻值一百塊,而且認為一百塊很貴
女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為哪一點感到震驚。
她嘴唇蠕動“你,你說你全身上下存款,就,就一百”
“對啊。”紀初禾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零錢給她看,不多不少正好一百。
女生震驚地瞪大眼“你,你一個明星怎麼會這麼窮”
“窮嗎還好吧,之
前給我媽交完住院費都隻能剩五十,這個月有通告剩得多點了,而且節目組還包吃包住,挺好的。”
紀初禾平靜敘述完,又問對了,我們待會兒要去探望謝思睿,你是他粉絲,有什麼話要我幫忙轉達嗎
想看衿久的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嗎請記住的域名
女生渾渾噩噩地搖搖頭,退後兩步“不,不用了。”
“那好吧,不早了,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紀初禾衝她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紀初禾才囂張地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小子半夜起來都要給自己一嘴巴子。”
一陣風刮過,女生猛然回過神,抬眼望去,那個清寂的身影在風中顫抖,透著股對命運不服輸的感覺。
紀初禾她,原來過得這麼不容易。
但是就算自己罵了她,她居然還好言相待,甚至問她要不要幫忙傳話。
想起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女生身形一晃,陷入了莫大的愧疚中。
她真該死啊
病房裡,謝思睿盤腿坐在病床上,表情不耐地給經紀人打著電話。
“你就這麼買通稿就行了,反正她動手打人大家都看到了,你把我情況描述得危急點,就說我”
“少爺”房門砰地一聲被打開,陸南一個猛子撲進來,“大事不好了”
謝思睿捂住手機聽筒,擰著眉嗬斥道“什麼事這麼急”
“紀小姐和大少爺來看望你來了。”
一聽這兩人名字,謝思睿控製不住地開始打擺子,強撐鎮定地問“到哪了”
陸南往後一指,謝思睿抬頭看去,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來,動作同步,拉椅子,坐下,蹺二郎腿,摘掉墨鏡。
紀初禾看了眼桌上的兩瓶o泡果奶,謝黎立馬心領神會,長臂一伸拿過來扔給她。
紀初禾將吸管捅進去,美滋滋喝了一口,才抬頭看向病床上的謝思睿“剛剛沒聽清,買通稿說你怎麼來著”
謝思睿臉色一白,趕緊掛了電話,捂著腦袋往被子裡一縮“好暈啊,我是不是腦震蕩了。”
“暈小禾苗媽媽牌”
謝思睿騰的一下坐起來,靠在床頭“我不暈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病房裡隻有他和陸南,對麵紀初禾一個頂倆,相當於二對三,真乾起仗來不劃算。
放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攥了攥拳,謝思睿低下頭,掩住眼裡一閃而過的狠戾。
再抬頭時,他臉上又是那副虛弱蒼白的神色“你們怎麼來了”
“幫鐵子給你帶了點東西。”
紀初禾一揮手,謝黎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視頻遞給他“鐵子說大家都得有,不能落下你了。”
謝思睿半信半疑地接過手機,點開視頻,突然一陣刺耳的喊麥音樂直衝腦門,畫麵裡穿著旺仔緊身衣的精神小夥墨鏡整齊戴起,邊搖邊喊“祝我謝總早日康複,鵬程萬裡不忘來時路”
謝思睿被嚇得心跳飛升,呼吸急促地顫抖著手指關了視頻“不,不用了。”
紀初禾咬著吸管說“我就說這視頻太潮了,謝思睿有風濕看不了吧。”
謝黎把手機拿回來。
六目相對,兩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眼見紀初禾都快把桌上陸南給他買的零食炫光了,謝思睿肉疼地送客“我有點困,要睡了。”
“嗝。”紀初禾打了個嗝,站起身,順便摸走桌上最後一瓶奶,揮揮手“走,撤退。”
兩人又一前一後,動作同步地離開。
謝思睿捂著心口,被氣得喘不上來氣“陸南”
“少爺”陸南一個漂移撲到病床邊,握住謝思睿的手,“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謝思睿指著門口“我要,我要”
“你要o泡,你要o泡少爺我這就去給你重新買,彆把自己氣死了。”
謝思睿拽住他,咬牙切齒“我要他們死”
在外麵吃完晚飯,紀初禾去警局做了個筆錄。
接受了一個多小時的口頭教育,再三保證自己沒有犯罪傾向後,紀初禾才被放出來。
外麵天色已經黑了,紀初禾揮手告彆送她出來的警察“下次見。”
警察唇角一抽“最好還是彆再見了。”
這裡不好打車,紀初禾沿著路邊往前走了一段。
路過江岸邊時,前麵忽然直直衝過來一群黑衣大漢,將紀初禾半包圍住。
為首的大哥額頭上有一道猙獰的疤,拿刀指著她“站住,打劫要錢還是要命”
紀初禾“要錢吧,命我自己有一條。”
她從兜裡拿出手機點了兩下屏幕,壁紙就是收款碼。
“怎麼給,微信還是支付寶qq錢包也行。”
刀疤大哥愣了一下,將刀往前送了送“彆嘻嘻哈哈的,你以為我跟你鬨著玩呢”
他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又竄出一群黑衣人“站住,打劫要錢還是要命”
紀初禾回頭看了看,目光在兩夥人中間搖擺,問“這年頭劫匪都這麼好就業嗎”
刀疤大哥皺了皺眉,刀尖指向那夥人“哪條道上混的先來後到的規矩不懂”
紀初禾附和“就是就是。”
後來的那夥人也不服輸,領頭的西裝男飛快地看了眼紀初禾,沉聲警告“識相的自覺離開,彆逼我動手。”
紀初禾強調“彆逼我動手。”
兩邊人突然齊齊將刀尖對準了她“你一個被打劫的叫什麼叫”
真凶啊。
紀初禾轉了轉眼珠,神色絲毫不慌“要不這樣吧,你們兩夥人打一架,誰贏了我身上這一百塊就給誰。”
刀疤大哥和西裝男都有些猶豫,他們畢竟不是真來搶錢的,沒必要跟對方打起來。
紀初禾這時候突然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小聲道
“真窩囊啊,做劫匪做成這樣子。”
一聽這話,刀疤大哥和西裝男頓時坐不住了,神色凶狠起來“打就打,老子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我疤哥可不是好惹的。”
“笑死,一地頭蛇有什麼好囂張的,得罪了我背後的人,你們通通沒好果子吃。”
兩人放完狠話,將刀一收,揮著拳頭衝上去肉搏。
紀初禾早就退開到一邊,找了個絕佳的觀景點看戲,一邊看一邊勸架“你們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
“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要打就用板磚打。”
她從旁邊撿了兩塊磚,屁顛屁顛地遞過去。
刀疤大哥和西裝男一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尷尬。
兩幫人原本都是奉命過來的,當然不想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這麼一想,兩人將矛頭對準了看戲的紀初禾“你給我站住”
紀初禾拔腿就跑,刀疤大哥和西裝男一揮手“給我把她抓住”
十幾個小弟聞聲而動,從四麵八方開始包抄紀初禾。
紀初禾身姿矯健,如同泥鰍一樣從人與人之間滑過去,蹭蹭蹭爬上一棵樹。
其他人包圍過來,西裝男慢悠悠地推開人群走到樹下,勾唇一笑“你跑啊,現在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紀初禾好心提醒“我還是建議你閉嘴。”
“死到臨頭了還牙尖嘴利,難怪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西裝男仰頭,剛張開嘴要笑,突然一個濕熱的重物垂直掉落進他嘴裡。
一股臭味傳來,西裝男朝地上呸了兩下“什麼東西”
紀初禾蹲在樹乾上“都提醒過你了不要張嘴,這上麵經常有鳥拉屎。”
西裝男“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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