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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子折返回來的時候,兩人正一前一後從會議室裡走出來,中間隔著三個橫躺的他這麼長。
走在前麵的紀初禾繃著唇,麵容看上去冷靜,眼神卻隱隱約約帶著些不易察覺的心虛。看到去而複返的鐵子後還嚇了一跳,一聲下意識的“我靠”脫口而出,她停下步子,若無其事地問還有什麼事嗎”
鐵子疑惑地撓了撓頭,瞥一眼她身後神色鬆散的謝黎,收回好奇,“紀總,招男主播是我們來招嗎”
“不用。”紀初禾語氣夾槍帶棒,陰陽怪氣道“讓你們謝總負責,你們謝總會擦邊。”
謝黎淡淡地反駁“我不會,我隻會擦桌子。”
他說著,手上還拿出一塊布有模有樣地擦起了欄杆。
鐵子定睛一看,“紀總這不是你”
“我家狗的口水兜。”紀初禾打斷他,伸手將謝黎手裡的手帕奪回來,轉頭對鐵子道“我來選人也行。”
鐵子剛要說話,一道聲音再次打斷了他。
“不行。”
兩人齊齊回頭看去。
紀初禾蹙眉“憑什麼不行我擦邊看得多。”
謝黎順勢往欄杆上一靠,垂著眼看她“看得多有什麼用,你連瘦出來的腹肌和練出來的腹肌都分不清。”
鐵子
鐵子睜大眼睛,激動得嘴巴左右亂動。
“你嘴巴擱這炒菜呢”紀初禾轉移炮火,抿著唇趕人“你先去直播。”
“啊好,好吧。”
領導都發話了,鐵子再八卦也知道不能久留,他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磨蹭著離開。
等鐵子一走,紀初禾二話不說撲上去掐住謝黎脖子搖晃,咬牙切齒地吼“都說了是腳滑”
剛剛在會議室。
紀初禾那句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妥,沒等謝黎得寸進尺,她立馬改口“算了,擦邊還是太為難了你,你擦桌子吧。”
謝黎懶懶散散地靠著椅背,抬起頭認真地道“不會。”
“不會這麼大人了擦桌子都不會”紀初禾眼睛一橫,刷地一下從兜裡掏出一張手帕甩開,要給他示範,“看好了,就這麼”
還沒靠近桌子,紀初禾腳腕絆在橫在跟前的一條長腿上,一個趔趄往前撲去。
“我靠。”她脫口而出,腦子沒轉過來,手還下意識摸了摸,“什麼東西這麼硬”
“腹肌。”謝黎在她提起褲子不認賬之前抓住了她要抽回去的手腕,“你不是愛看嗎摸不出來”
紀初禾
“瘦出來的又不明顯,這誰摸得出來”紀初禾嘴硬地反駁,站直身抽了抽手,見沒抽出,眉頭一皺,“不鬆手我抽”
謝黎手一鬆,同時迅速撿起掉在地上的手帕,連人帶椅子往後退了一米遠。
紀初禾鬆開掐他脖子的手“腳滑而已,下次不準再說了,不
利於團結。”
謝黎委屈,謝黎要說。
“我不信,你反應過來之後還摸了好幾下。”
我作證,你確實偷偷摸了好幾下
係統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冒頭。
紀初禾轉身就走。
再見了媽媽,今晚她就要遠航
紀初禾這人就是嘴上騷了點,心裡還是很純愛的。
好在謝黎見好就收。
回去的路上,兩人談起今天開會時說的內容。
“為什麼招男主播,”似乎覺得這樣太計較,謝黎頓了頓,不緊不慢地補充完後麵的話,“純擦不帶貨”
紀初禾坐在後座,手指打字回著評論,頭也沒抬地說“愛看啊。”
“不止我愛看,其他姐妹們也愛看。”紀初禾想了想,“還有些男姐妹也愛看。”
她轉發了公司的解約聲明,因為上期節目直播暴露出來的一些問題,評論區大部分都在歡呼慶祝她脫離苦海。
紀初禾回著消息,切到了買房的軟件“對了謝黎,這邊房價貴嗎”
“五萬多一平,你要買房”
紀初禾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這邊不是市中心。”
“市中心翻一倍。”
紀初禾手指一頓,從善如流地切換板塊“那我租房。”
前方紅燈,車子緩緩停下,謝黎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遞了一瓶飲料過來,狀似不經意地說“彆墅房間空著也挺冷清的。”
紀初禾頭也沒抬“沒事平時有鬼呢,熱鬨得很。”
謝黎
紀初禾一個人盤腿占據了整個後座,後知後覺地問“你不會是想讓我租你家吧”
“五千一個月。”
“猜錯了,原來是想要我的命啊。”
謝黎低低笑了一聲“先住著吧,這邊房子不好找。”
紀初禾發現了,兩三千一個月的單間,連個廁所都沒有。
她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手機一關,大誇特誇“謝總你真好,包吃包住,還給員工住彆墅。”
周四下午。
紀初禾出門遛狗的時候才意識到一件事。她從原公寓搬出來了,還沒給你戀節目組通知。
果然,司機的電話打了過來“紀老師,今天去哪裡接您啊導演群裡給您發消息您沒回。”
紀初禾微信常年開免打擾,彆人找她最好的辦法是支付寶轉賬時的備注。
她嘴唇動了動,剛要報地址又憋了回去。
總不能說自己住謝黎家吧,傳出去不得亂套啊。
恰在這時,一輛印著節目組標誌的車迎麵駛來,紀初禾趕緊對手機另一頭的司機道“沒事我蹭車過來,你不用管我了。”
掛了電話,來接謝黎的司機也看到了她。車子在路邊停下,司機降下車窗“紀老師,您怎麼在這兒”
“我晨跑呢。”
司機抬頭看了看偏西的太陽,又看看她手裡牽著的狗,疑惑地問“我記得您家離這挺遠的吧”
對啊,要不然怎麼說是晨跑呢。紀初禾一臉坦然,早上開始跑,跑到下午才到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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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
“你要跑馬拉鬆還是狗要去應聘警犬”
“有這個想法。”紀初禾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拉開車門,“來都來了,我蹭個車不介意吧”
不等他拒絕,一人一狗往車上一鑽。
司機唇角抽了抽,也沒說什麼。
車子在彆墅門口停下,兩人一狗站在門口,紀初禾瞥了眼密碼鎖,視若無睹地按門鈴。
“謝黎,謝黎你在不在”
很快,智能門鈴裡傳來水聲“在洗澡,你自己開門進來。”
司機仿佛吃到了驚天大瓜,驚訝地捂嘴“紀老師,你”
紀初禾麵上不慌,伸手從腦袋上拔下一根黑色一字夾,開始撬鎖。
司機
哢噠一聲,鎖開了,紀初禾一臉無辜地抬頭“我怎麼了”
“你早點自首吧。”
紀初禾
門一開,不白撒歡地往裡麵跑去。
司機疑惑地看了兩眼。
紀初禾解釋“它比較外向,是隻e狗。”
下一秒,房間門被打開,不白推著她的行李箱出來,討好地搖了搖尾巴。
紀初禾
紀初禾蹲下身摸它腦袋,咬牙道“真是媽媽的好狗啊,還知道給我偷點東西帶上。”
“怎麼站門口”謝黎從房間出來,頭發還在滴水,正要說什麼,對上紀初禾警告的眼神,配合地說“我行李箱怎麼在這兒”
他衝司機點了下頭,拉過行李箱拉杆“麻煩等一下,我去帶幾件衣服。”
司機恍然大悟,也不知道信沒信,一個人躲在一旁發消息,打字快得手指都能看出殘影,還時不時瞥一眼紀初禾。
紀初禾眼睛往右上角瞟,若無其事地吹著口哨。隻是右腳一直偷偷搓著地麵,表露著內心的心虛。
到達你戀小屋,謝黎頂著眾人好奇的目光,目不斜視地拎著粉色行李箱上了樓。
紀初禾跟在他身後,一到四樓,轉身進了他房間。
她甩鍋本事一流“都怪你,大下午洗什麼澡”
謝黎有條不紊地辯解“房門沒鎖的是你,把行李箱推出來的是不白,這能怪到我身上”
紀初禾不占理,但是還有吵架萬能公式。
“你什麼態度”
謝黎
謝黎氣笑了,半晌後,睨她一眼“我爸媽就是這麼吵架的。”
他說的是抱養他的那對夫妻。
紀初禾正從行李箱裡把他的東西拿出來,聞言仰頭。
四目相對,他漆黑的眸子裡似乎夾雜著淡淡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