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禾淵卻咬著牙,運行心法,讓丹田小世界瘋狂吮吸。
劫雲往邊上飄出去好幾次,都被他又吸了回來。
漸漸地,以他的丹田為,出現了龍卷風一樣的情況,隻不過龍卷風是風,他這邊卷的卻是劫雷。
粗大的電柱猶如旋風一樣,緩緩卷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的一頭是他的丹田,另一頭是天空。
今天的劫雲如此濃厚,劫雲中間好像破了一個口子,電流往中間流淌,連接著單禾淵。
此時已經沒有劫雷了。
有的隻有一道正在旋轉的雷柱。
轟隆聲隱去。
劫雲依舊濃厚。
不,可能為了抵抗他的吸收,劫雲變得更加濃厚。
鋪天蓋地都是劫雲,劫雲似乎變成了另一片大地,一片厚實的大地。
遠方的城裡和農場裡,有修為高的修士,目瞪口呆地看著天
空出現了一道旋轉的雷柱,滿眼都是震撼。
有人用留影石試圖將這一幕場景記錄下來,卻發現因為靈力的紊亂,根本錄不上。
這簡直是末世一般的場景。
天地間一切都被黑暗隱去了,隻剩下巨大的泛著紫光的雷柱。
萬事萬物在底下顯得如此渺小。
不僅是人,動物也感覺到了這奇特的一幕。
許多動物在地下瑟瑟發抖,卻也睜著一隻眼睛緊張地看著天空。
單禾淵的丹田簡直像吮吸著水一樣吮吸著劫雲。
他此刻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小世界對大世界的吮吸。
沈度衡敏銳地注意到了,卻也不能在這個關頭打斷他。
沈度衡退幾十米,免得乾擾單禾淵渡劫。
單禾淵整個人泡在雷電中,如同泡在溫水中。
可能因為疼痛太過劇烈,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丹田小世界和外麵的大世界對撞,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這個聲音隻有他一個人能聽見,也隻有他一個人感覺到了兩個世界的恐怖擠壓。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他的應該會被擠壓揮發,什麼也留不下。
實際上他的狀態卻好得很,連血也沒流。
單禾淵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掛上了悲憫的神色,如同廟裡的菩薩。
他盤腿坐在山頂。
連接劫雲和他丹田的電柱比他整個人還要大。
卻根本沒辦法掩蓋他的身形。
很快,他發現不僅丹田中的金丹在吸收劫雷,無幻樹跟雷擊木芽也在吸收劫雷。
雷擊木芽吸收劫雷他能夠理解,無幻樹是怎麼回事
單禾淵現在腦海裡充斥著無數念頭。
他的丹田變成了雷電的汪洋。
劫雷淹沒了一切如同創世神話中的大洪水,他在這個緊張的時刻不得不把丹田裡的其他東西都給扔出來。
包括靈植、包括靈石、包括其他材料,也包括還在丹田小世界裡沉睡的境靈。
幸好邊上有沈度衡。
這些被他扔出來的東西,沈度衡都幫他收起來了。
包括被劫雷驚醒的境靈。
境靈到他們手上之後還是第一次驚醒,被沈度衡製住,境靈還是仰頭忍不住問沈度衡這個敵人“這是什麼情況”
沈度衡沒有回答,隻是拎著境靈,目不轉睛地看著單禾淵。
龐大的劫雷一點點讓單禾淵的金丹發生了變化。
金丹就像一個雞蛋,元嬰在蛋中慢慢發育成熟,然後破殼而出。
在元嬰出來的那一瞬間,金丹剩下的部分立刻化為了靈力,掉落到了下麵的雷電海洋之中。
單禾淵的氣息一下攀升到頂峰,他成了元嬰修士。
在元嬰形成的那一瞬間,劫雷與他的連接自動斷開。
被放開的劫雷像逃跑一樣,“咻”一下就隱藏進了
劫雲之中。
劫雲也飛快散去,似乎就怕被他抓住,再吮吸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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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禾淵睜開眼睛,看著飛快消散的劫雷,目光中帶著遺憾。
他從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渡那麼爽的雷劫,沒想到那麼快就消散了。
要是多停留一會就好了,他現在正需要借助劫雷,體悟一下雷電元素。
不過沒關係,他的丹田小世界裡麵還有雷電。
劫雲散去的速度如此之快,幾乎像融化的油脂,眨眼間便在天空中消散。
雲收日出,大地重新變得光明。
就好像漆黑的大地突然打開了燈一樣。
許多人甚至沒適應過來,伸手擋了一下眼前刺目的陽光。
這個過程實在太震撼了,人人麵麵相覷,試圖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單禾淵身體的雜質被排除,又被劫雷燒成焦灰,現在身上滿是塵土。
他一個除塵訣下去,將身上的塵土去除乾淨,跟沈度衡報喜。
沈度衡一手拉住已經是元嬰期的他“我們暴露了,得趕快離開這裡。”
被沈度衡單手拎著的境靈撇了撇嘴。
單禾淵“境靈暴露了”
他渡劫的時候迫不得已將境靈移出來,就已經預料到了境靈的暴露,不過這裡離靈璣宮實在太遠了,靈璣宮不一定能反應過來,他就想賭一把。
沈度衡嚴肅道“不僅是境靈,還有你不同尋常的進階,頂級大門派中肯定有人正在趕過來。”
單禾淵左右張望“那我們是不是不能回奉劍學院了”
沈度衡“暫時不能回,有朝一日我們的修為足夠高,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時間緊急,單禾淵立刻同意了這個方案。
他看看境靈“這家夥怎麼辦”
沈度衡“讓她睡。”
境靈眼睛一瞪剛想抗議,沈度衡往她後背一拍,她應聲而睡。
單禾淵接過境靈晃了晃,確定她不會醒,麻溜地塞到自己丹田小世界裡去了。
丹田小世界裡還殘存著劫雷。
這些劫雷沉積在丹田小世界的底部,形成了一個雷電湖,紫白色的閃電在裡麵跳動。
把境靈扔進去肯定不行。
單禾淵來不及整理丹田小世界,隻能人造一座高峰,把境靈放在上麵。
沈度衡去除一直連在他們身上的追蹤法陣。
又在兩人手上撒了特製的香料,避免被靈獸追蹤。
等做好這一切,他才抱著單禾淵,往天空中拋了一艘小飛舟,驅動著飛舟,往東北方向掠去。
單禾淵坐在飛舟裡,此時才回過神來。
可惜了他們在奉劍城的家,精心布置了那麼久,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去了。
幸好他們有把東西收在儲物法器裡的習慣,損失不算大。
還有奉劍學院,他跟同僚以及弟子都相處得挺好,也要暫時斷掉聯係。
江幟和黎儉,以及其他好友也是,得暫時絕交了。
他們現在這樣,不聯係朋友才能保證朋友們的安全。
尚未護理完的澄源草也讓他感到遺憾,他都摸索出了大規模護理澄源草的辦法了,沒想到要突然停止。
他護理好的澄源草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進階到結丹期,便宜南星君他們了,他報酬還沒收呢。
算了,這次進階的機緣就當護理的報酬了。
他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心裡有點慌。
兩個世界來,第一次逃亡,業務太不熟練了。
沈度衡從儲物手鐲裡掏出兩枚丹藥,一人吃了一粒。
又拿出衣服和各種瓶瓶罐罐,讓單禾淵先換好衣服,而後在他臉上略為修飾,又給他換了個發型。
沈度衡自己也換了發型,並動了骨骼,長高了少許。
等打扮好,兩人變成了兩個黑皮膚的小哥,眉眼有些相似。
沈度衡道“以後我們在外人麵前以兄弟相稱,我是你堂哥,我們都是劍修,出來討生活,也尋找進階的機緣。”
單禾淵連連點頭“我們現在要躲去哪裡找個小鎮嗎”
沈度衡“不,找小鎮太顯眼,我們去海西州,我知道一個黑市傳送法陣,可以直接傳到海西州去。先回奉劍城。”
兩人主打一個時間差,在那些頂級門派還沒有追蹤到他們的時候,先離開廣平大陸。
單禾淵從沒試過逃亡,對這套流程不熟悉。
他昏頭昏腦地跟在沈度衡後麵,沈度衡怎麼說,他怎麼做。
沈度衡看起來早就規劃過了,有條不紊地帶他回到奉劍城,找人換了身份符,又帶他去秘密的傳送法陣傳送。
他們修為還行,最主要的是前段時間攢了一批靈石,逃亡起來格外順暢。
曆時六天,他們從浮舟城趕到奉劍城,又跑到澤州,最後從澤州的黑市傳送陣,穿到了海西州。
海西州是長行門的地盤。
這片大陸與任何一片大陸都不相連。
它孤零零地被海洋包圍,算是一個巨大的島。
這裡炎熱濕潤,礦產和靈植都很多,體修也很多。
往街上一看,到處都是高大健壯的黑皮體修,看習慣了,還挺好看的。
他們在一個名叫“尤誠城”的小城市落腳。
這個城市與農業跟旅行聞名,外地人很多,風景也很美。
沈度衡在這裡有一座莊園。
這座巨大的莊園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劃於他假身份的名下了,據說這是他父親的莊園。
他出去討生活一圈,沒什麼建樹,於是又回來,繼承這個莊園,順便將堂弟也帶回來了。
兩人的修為還壓至了築基期。
外在修為如何對單禾淵來說沒什麼關係。
他有一個丹田小世界,想要種植,直接在丹田小世界裡麵種植就行。
經曆了小半個月,丹田小世界裡的雷電已經被吸收完了。
小世界的麵貌露了出來。
現在的丹田小世界已經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沈度衡問“全新的丹田小世界是什麼樣子”
“用語言無法說明,我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單禾淵對沈度衡說道,“我親自帶你進去。”
沈度衡“你現在能進丹田小世界裡麵了”
單禾淵神秘一笑“依托神識進去。我能將神識附在元嬰上,在裡麵化為成年的身形。走,帶你見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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