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喊的人多了,這便成了正確的。
原本伏地的臣民們紛紛站起,呼喊著讓新皇直接讓位的口號。
“某種意義上,他們還真說對了。”顧茵雙手背在身後,眉眼低垂,她的神色溫和、平淡,又仿佛空氣一樣無跡可尋,她身上有一種雕琢完畢隻缺麵容的神像上,默默散發著的無名慈悲。
她沒有生氣,甚至都沒有為他們感到悲哀。
“太陽將予我賜福。”
她抬起一隻手,鮮紅的火焰環繞其上,熾熱的溫度籠罩周身。
降臨
與角色們好感度足夠高,就可以發動的技能,讓角色的能力切換到自己身上,一隻隻能有一個人,持續時間不等,但冷卻時間都很長。
陽炎的技能紅蓮之火。
火焰於她手中,從極致的燃燒變成極致的內斂,一柄深紅的長弓從她手中出現,其上浮動著岩漿般流動的深紅光澤。
弓箭之上,並沒有弓弦。
但她還是拉弓,滿弓。
弓滿如弦月。
金色的光芒在弓弦上彙聚,如同燦爛的金色太陽落在她的手中。
它太過耀眼,在極深的黑夜裡,哪怕看著會讓人眸光刺痛,依舊有許多人選擇盯著這柄如同陽光的利箭。
看它離弦而出。
一箭射出,則九天日落。
一箭分為九箭,九箭分為百箭,百箭分為數千箭。
數不清的箭雨仿佛一條燦爛光輝的銀河在黑夜之中閃耀,它們逆流而上,毫不停歇地衝垮所有枷鎖,再刺破所有太陽。
於是傳說伊始。
3000年前,人皇一箭,銀河自天而降,粉碎漆黑的太陽。
呼喊的所有人都卡了殼。
這是不屬於人類,乃至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
是屬於神明的力量。
如果有人掌握了神明之力,那麼她到底是人,還是神
天空驟然明亮起來,九顆太陽消失的地方,九道光柱出現,所有光柱都聚攏在登基的高台之上,人皇身上鮮紅的長袍與深紅的冠冕都閃閃發光。
仿佛上天特意於天穹之上捅破窟窿,隻為看她一眼。
新的人皇沒有任何神明賜福,但她說“沐我光輝者,我將予你賜福。”
太陽、生命、大地,三位神明的力量,隻是成為了她加冕路上的一小步台階。
不知事的孩子們哭鬨不休,父母們連連哄著他們,老人們走出房間,剛剛摔倒在地疼痛難忍的老人發現,隻要站在光輝之下,自己身上的傷痛除開剛剛摔的,還有陳年老傷,都在逐步好轉。
“阿母,阿母,我的牙不疼了。”摔破了嘴唇,斷了一顆牙的小孩子裂開嘴,快樂地笑起來。
“不疼了就好。”母親慈愛的看著他,揉了揉他的頭發。
她身上之前做活導致的沉屙也好了不少,她之前為了去生命之神的神殿獲得一次賜福來治療,要攢許久的錢,而這位人皇
她強大而又仁慈。
令人心折。
地麵動蕩不休,剛剛升起的王城還沒來得及亂起來,宵小隻是剛剛生出心思,想學著平民們走到陽光下生出賜福,便渾身如同針紮一般疼痛。
不到片刻,在之前想要趁機燒殺搶掠一番的人,全部皮膚發紅,仿佛被丟進開水裡煮過一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在弄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之後,這些人都被狠狠唾了一口。
人皇是如何分辨出來的這種事,此時已經無關緊要。
哪怕是對人皇毫無概念的人,此時也在心裡生出了同一個念想。
她是再合適不過的王。
王者,心懷慈悲,而身懷利劍。
神明的力量消逝,王城回落大地,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天空驟然亮起,原本綠色的曠野上,出現了一條灰黑色的長線,它從天際開始蔓延,目標明確,就是和王城的城牆接壤。
這些線不止一條,足足四條,在四個方向彙聚。
是妖魔的軍隊。
以往散布在山林之中,從不騷擾王城的妖魔,從四麵八方趕來。
戰神收回祂籠罩在城牆之上的威壓,覬覦著血食、又忌憚著神明之力,被龐大的人群吸引於此,又遲遲不肯離去的妖魔們,在此刻終於感受到神靈障壁的削弱,等待許久的饗宴即將開始。
城牆的威壓正在消失,祂最後一點點殘餘的影響,讓曾經在上麵吃足了苦頭的妖魔們紛紛看向彼此,等待著有人邁出第一步。
於城牆上巡視的士兵們看到了妖魔,刹那間,他們臉色蒼白,好在還有人尚未失去理智,他拚命撐著恐懼敲響警鐘,毫無節奏可言的鐘聲響徹天地。
恐懼是會傳染的毒藥。
在極致的恐懼與死亡的威脅之下,許多人看到了自天際開始翻湧的灰色浪潮。
那是一個個隻在長輩與外來行商們的口述之中聽聞過,曾經與王城人極為遙遠的妖魔。
士兵們看向之前一箭射九日的人皇,心中生出莫大的勇氣。
他們紛紛取出自己珍藏的武器與盔甲,決定與妖魔殊死一戰。
就在他們紛紛就位之後,天空下起了雨。
雨水落到兵甲與刀刃上,它們紛紛以遠超常理的速度開始腐敗。
片刻後,甲衣與刀刃之上,全部生滿鏽跡。
戰爭的神明剝奪庇護,海洋的神明更改天候,鍛造的神明腐朽勇氣。
之前的震動還讓不少建築垮塌,傷者不計其數,一些建築的結構發生了變動,天牢之中,原先被關押其中的神官們掙紮著爬出。
他們原本的意氣風發不再,形容狼狽,卻滿是得意。
“妖魔即將攻城,我們隻要進入神殿,就可以全身而退,這位人皇如果她不走,必將與城陪葬,如果她走了,她絕不可能登基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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