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隊伍在綿長的台階麵前止步,黑衣白麵的九千歲和紅衣黑發的少女互相對視一眼,最終九千歲說“請。”
寂靜的宮殿在他們麵前顯露出漆黑的口,玉石鋪就的地麵滿是苔蘚和塵埃,華美的珠簾隨風揚起,他們身後的人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沒有任何地方,會像這裡一樣,透著比墳墓更深的死寂。
他們一前一後踏著冰冷的台階向上爬去,腳下的隊伍被他們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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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像是長杆上被甩出的魚餌,一切都隨著他們的腳步向後退去。
妖魔的王在王座上百無聊賴,他斜靠在王座之上,一隻腳也踩在上麵,仿佛所有的光都在他的麵前止步。
直到他看到今日的血食。
他好像第一次活了起來。
九千歲知道他一直在找什麼人,頓時心神領會,直接行禮道“咱家午時後來。”
“嗯。”王敷衍擺手,“你退下吧。”
隨後王對少女說“你上前來。”
九千歲倒退著往後,鮮紅的少女緩步向前,他們彼此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驟然間寒光亮起。
是劍光。
寒光如匹練,朱門照白影。
這是一場刺殺。
一場時隔六年,幾乎所有暗殺者都被處以極刑之後,再次發生的一場刺殺。
九千歲靈光一閃,將手中的奏折在劍下一橫,整疊奏折都被劍光撕得粉碎。
紛紛揚揚如同雪花一般灑下的紙屑中,那位漆黑的王出乎意料的沒有震怒,相反,他拍手鼓掌道“好劍法。”
就像誇獎一隻自己離家出走,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握手的貓。
九千歲不知道少女不會死,姬秋辭也不知道已經有人呈上了關鍵的節點。
這是恰到好處的時機,這是恰到好處的巧合,這是極其偶然之下突發的應激手段。
沒有人知道,在這平平無奇的一天,有兩個人親手為妖魔即將到來的末日迎來開端。
兩本被人編造的書,兩段原本毫不相乾的命運,編織者原本打算讓這份記憶將關鍵的救世主拖入泥潭,卻沒想到有人會於此另辟蹊徑。
邊疆,黑蛇嶺。
黑蛇嶺原本不叫黑蛇嶺,隻是因為有一隻黑蛇妖魔占據了這裡,才被稱之為黑蛇嶺。
這裡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莊,在叫原名的時候名不見經傳,改名之後依舊名不見經傳。
黑蛇山上的妖魔自稱黑蛟娘娘,她的子子孫孫居住在山上,仗著地處偏遠,山下又有數個村莊,平日裡最喜沒事打打牙祭。
近日,黑蛟娘娘最喜的子孫下山卻不幸失蹤,還招惹到一群莫名其妙的僵屍,黑蛟娘娘一氣之下,毀了那座村莊。
她命令自己剩下的子孫們,挨個村莊巡查,找到所有可能遺留的僵屍。
蛇子蛇孫們歡呼雀躍,它們知道,有這個機會,偷偷吞一兩個人,黑蛟娘娘也會睜隻眼閉隻眼。
蛇十六和蛇十七關係最好,便一起領了活兒,前往山下一座村莊。
它們早看好了,村中有一戶人家,在早前是鄉紳,油水最多,滋味最足。
被盯上的這家人一無所覺,他們前幾日有一名家族子弟不幸身亡,加上到了每
年祭祖的時間,他們正在辦喪事順便祭祖。
妖魔降世之後,他們祭祖也愈發誠心起來。
既然妖魔之說是真的,那鬼怪呢
他們家傳說在三百年前還是某個隱世宗門的傳承,如果地下的老祖宗有靈,或是被他們的誠心供奉打動了,能托個夢賜下一點半點修行法門,也是極好的。
實在不行,祭祖也求個心安,若有哪天鬼怪降臨,隻求老祖宗不要怪罪。
蛇十七被一股子香味吸引到謝家鄉紳門前,變化作為一人環抱粗細的大蛇,直接用尾巴錘開了大門。
它順著香味一路爬去,正在將謝家人被剛好圍堵在祠堂之中。
謝家人哪怕找出之前的秘籍苦練數載,現今也不是妖魔對手,不過兩三回合,便敗下陣來。
謝家老太爺見著滿祠堂的牌位,再看看麵前的妖魔和自己身前僅剩的族人,悲呼道“今日我謝氏要亡,求祖宗救我”
謝家屋後,在後麵防止人逃跑的蛇十六盤踞在謝家墳墓之上,忽然感覺自己身子底下被什麼撓了撓。
它抬起尾巴一看,是一隻青白的手。
“謝家祖宗”它納悶地喃喃道“不是,人族祭祖真如此有效嗎”
祠堂之中,被擺在正中的棺材被聽到的蛇十七一尾巴掃飛,它嘲諷道“若人族真有先祖庇護,也輪不到你們什麼東西咬我”
它低頭一看,棺材板早已被掀開,一具前幾日它路過時殺死的謝氏族人的屍體,正抱著它尾巴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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